中午贾东航在厂外寻了片偏僻没人的地方，把装绿豆汤的保温桶取出来，又取了个空的保温桶出来。
把保温桶放在空地，贾母三人一起来的。他等人来了把保温桶交给他们，“今天一整桶，你们看着分吧，分两批离远点卖。”
上午的事后劲太大，心里总有点说不清楚的又蠢蠢欲动的激动。
杨秘书下午来了一趟设计部，在三人注视下，他跟着杨秘书后面进了厂长办公室。
一进了厂长办公室，贾东航看到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研究桌上的文件材料。
贾东航就在厂长办公室沙发上干坐了半下午，杨秘书也早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周长长就像不知道他在一样。
快临近下班时间，周厂长才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和他对视了几秒，“明天上午和我去沪市出差几天，回去和家里说一声。”
“呼……”吓他一跳，只要不是问他上午会议的事都行。“好，那我先走了。”
虽然不懂为啥出差带上他，全当公费旅游了，晚上回去得跟家里说一声。
不知道出差几天，明早上走之前就把绿豆汤准备好，要是休息日回不来，李甜甜那里还得托程茜说一声。
房子进程也有一半了，得给崔师傅结点工费。
到家连忙把事交代完，刚尝到甜头的贾母脸皮有些抽抽，今天可是赚了差不多五块钱，一天就有这么多，小儿子出差，那得错失多少钱，一周就能赶上许多人一个月工资。
“东航，后面你不在家几天咋办？”
“等我回来吧，我那朋友不想别人知道，绿豆汤想卖只有等我回来了。”编了个理由，“桶留下来给你们用，你们可以先卖几天雪糕。”
刘光天和刘光福来贾家，也知道了他出差的事，心疼是心疼也能接受。
他们两个人一天光卖雪糕也比打零工赚得多，过来只是听绿豆汤怎么算的。
大哥贾东旭在旁边吞云吐雾，心想担心休息日弟弟赶不及回来，自己又错过一次机会！
“雪糕你们就各卖各的，进多少你们自己商量，账算清楚就行。”贾东航瞅了大哥一眼，烟味实在不好闻，“哥，烟掐了，以后别在屋里抽。”听到弟弟说，贾东旭使劲吸了一口，把烟掐灭收进烟盒里。
用手敲了敲桌椅，绿豆汤的账拖了几天没定怎么分，今天得说清楚了。
“绿豆汤你们可以自己熬，明天早上我先替你们准备。光天光福，绿豆分一半给我们家吧，多少钱你找我妈要。”
“东航哥，绿豆汤我家不方便熬……”刘光天急了，他爸他妈可不好说话，除了大哥，他们哥俩像捡来的，不挨揍都算好的了。
“那就停几天，或者我妈熬好了你们分一半，不过记住汤可不能隔夜，馊了再把顾客喝坏了。可以总隔着凉水降温，冷却完加冰块就行。”
分工完毕，剩下最关心的事了。
“以后一桶冰两块五，一桶冰兑两桶绿豆汤没问题，前两天就算一块，先记着就行。桶就借你们免费用了，坏了需要赔偿。”
要有人问他，打算说自己抽了五毛的利，但刘家兄弟什么也没质疑。
听着一桶冰贵，几人在心底算了算账，绿豆汤比雪糕赚钱多了。满满一桶差不多可以卖6块钱，带着雪糕卖就把冰块钱赚回来了。
“东航哥，我们听你的，就是等你回来，能不能木箱子也借我们用用？”刘光天有自己的计划，兄弟俩分开卖雪糕，总比在一块儿赚的多。
“可以，不过我妈需要你们多照顾点。”车只有一辆，贾母力气也没两人大。
秦淮如有心想说她也能干，但贾母比较看中她身子，秦京茹又是个贪玩的，干活叫不动她，夫妻俩听的心痒痒。
第二天早早起床，他出门转了一圈，天还没亮时，看了西下无人才把出门前放空间的手推车取出，推进院里停在倒座房，在把保温桶放在车上，盖上一床棉被。
回家和告诉贾母一声东西己经取回来了，留下三百付给崔师傅当工钱，回去补个觉。
到点回厂里集合，一看出差的人员，除了周游周副厂长，其他三人也是昨天参与会议的几个年轻干事，贾东航都惊呆了。
（怎么这么多人出差，我还以为就带我一个，自作多情了。）
印象中熟悉朴实的绿色，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陈旧的光泽。
检票上车，厂里为他们五个买的连号硬座，看了看和他们一起挤硬座的厂长，贾东航没敢问多。
火车行驶时，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好似一首古老的歌谣。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汗味。
服装厂那三个干事似乎也是第一次坐火车，西处观望。
旅客们大多穿着朴素，衣服有补丁也习以为常，或扛着简陋的行囊或大包小包、严严实实行李，上满了人座都满了，过道都占满了。
座位硬邦邦的，但旅客们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有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有的则兴致勃勃地聊天，话题从今年的收成到远方亲戚的近况。
窗外田野、村庄、山峦依次掠过，孩子们好奇地趴在窗边，兴奋地尖叫。
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很新奇，和后世高铁的感受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那份悠闲惬意，很快就被拥挤嘈杂的环境打碎。
到站下车，五个人显得狼狈了不少，精神萎靡。
西人跟在厂长后面坐客车到了招待所住下，一起去洗澡堂洗完澡随便吃了口饭。
五个人开了三间，他和一个叫林峰的干事住一间。
“招待所的食堂有早饭，自己去前台领饭票就行。”周游回屋之前，回头告诉西人。
西人点头，出差可以回去报销，但能不花自己钱更棒。
“明天你们三个跟我去沪市的服装厂参观学习，”周游掏了掏外套里面的口袋，“你去逛一逛沪市百货大楼，看看都流行什么。”
﹋o﹋
贾东航认为自己没睡醒，出差花钱让我逛街？
接过钱票，看起来有一百，票没仔细看。
“需要我带什么回去？”他猜是让他代购吧？
林峰三人都傻了，周副厂长出差带他一个普通职工就算了，怎么还掏钱让他去逛街，他们都不一定有机会去。
“不记得自己昨天交上去啥了？”周游看二百五一样看他，挺有想法的人看起来也不太聪明啊，“你看着买，多退少补，东西归你个人了，回厂里交一份满意的答卷上来。”
“创意？？”厂里不会真的支持他那无厘头一样的创意设计方案吧……
“嗯，尽量和服装厂有关，其他的有啥想法也可以做个笔记，回去给相关单位做个建议也不错。”
三人干事恨不得把他的钱票都抢过来，厂里也太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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