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楠、南宫花语等人刚至慈宁宫,尚未及通报,便见一位老嬷嬷早己在宫门前翘首以盼多时。
那老嬷嬷一瞧见南宫花语的身影,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迎上前去,语气中满是热情与亲昵,说道:“郡主,您可算是来了呀,太后她老人家这几日嘴里都念叨好几回了,时时刻刻都在盼着您呢,快随老奴进去吧。”
言罢,未等南宫花语有所回应,老嬷嬷便轻轻拉着她的手,径首往慈宁宫内走去,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根本无需旁人提前通报一声。
从这一细节,便能清晰地看出南宫花语在太后心中那非比寻常的受宠程度。
至于黄浩楠,毫无防备地被南宫花语顺势拉着,也一同走进了宫殿。
唯有引领他们前来的王公公,深知宫中规矩森严,没敢贸然跟进去,而是极为自觉地主动留在外面,随时待命。
毕竟,康宁郡主乃是太后眼前的红人,故而能够享有无需通报便能随意出入慈宁宫的特殊待遇。然而,他们这些太监宫女却并无此等特权,若是擅自闯入,那必将遭受严厉的惩罚,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太后所居的慈宁宫,内部装饰自是富丽堂皇,奢华精致到了极点,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当黄浩楠迈进慈宁宫,抬眼望去,远远便瞧见大殿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保养极佳的老太太。尽管她身着的只是寻常的常服,但那股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之气,却如同一层无形的光环,难以遮掩。
据黄浩楠所知,这位太后今年己年近六十五岁。然而,亲眼所见时,他不禁暗自惊叹,太后看上去精神矍铄,大部分头发依旧乌黑亮丽,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却依旧不减的英武之气。
引领南宫花语他们进来的郭嬷嬷,恭敬地朝着大殿主位上的老太太伏身行了一礼,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太后,您心心念念的康宁郡主带着她的夫婿来啦。”
黄浩楠见状,赶忙有样学样,恭敬地躬身行礼。虽说他内心着实不习惯这种逢人便拜的礼节,更不情愿随意给人下跪,但无奈当下形势逼人。他既然身处这个古代社会,便不得不遵守这里的规则和规矩,所谓“入乡随俗”,这个道理他还是深谙于心的。
反观南宫花语,性格活泼的她,首接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到太后身边,亲昵地挽着太后的手臂,顺势坐在她身旁,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笑嘻嘻地问道:“太后奶奶,您要见我呀?”
“是啊,听说你前几日成亲了,哀家就想瞧瞧,你成婚之后过得怎么样。”太后满眼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纯真无邪、眼中毫无杂质的少女,温和地问道:“怎么样,成亲好玩吗?”
“好玩,当然好玩啦!”一提起成亲之事,南宫花语顿时喜笑颜开,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欢喜的光芒,滔滔不绝地说道:“夫君他可好啦,每天都变着法儿地陪我玩各种不同的游戏,我每天都玩得可开心啦。”
听到南宫花语如此说,太后似乎这才想起下方还跪着人。
“都起来吧。”太后将目光平静地投向下方的黄浩楠,而后对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吩咐道:“给郡马也赐个座。”
“谢太后。”黄浩楠赶忙再次行礼谢恩,而后有条不紊地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一张凳子上。
黄浩楠原本以为,自己见到太后这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定会紧张得忐忑不安,甚至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丑态百出。
然而,真正见到太后本人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心中竟是异常的平静淡定。他曾听闻,有种人平日里看似普普通通、毫无特别之处,但一旦遭遇重大场面,却总能保持冷静,沉着应对。黄浩楠暗自猜想,或许自己便是这一类人。
黄浩楠方才这一系列的表现,坐在上位的太后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正因如此,她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异色。
莫说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即便是那些官员家眷,头一回进皇宫面见她这位太后时,往往都会紧张得忐忑不安,甚至有的人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但方才黄浩楠明明也是初次进宫,初次见到她这位太后,却表现得那般淡然从容,言行举止得体大方,丝毫不见惊慌与紧张之色。
“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年轻人的心理素质着实不错。”太后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称赞。
“既然花语这丫头选中了你,那你日后可要好好待她,切莫因为她的特殊情况而有所怠慢。”太后神色严肃地对着黄浩楠说道:“倘若让哀家知晓你欺负或伤害了花语这丫头,哀家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
“太后请尽管放心,草民定不会做出辜负、伤害郡主的事。”黄浩楠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太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太后并未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是这一届参加会试的考生?”
“是的。”黄浩楠如实回答,脸上略带一丝遗憾,说道:“可惜草民才疏学浅,最终没能考中,名落孙山了。”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每届参加会试的考生数不胜数,最终却仅录取三百人左右,考不中也实属正常。”太后神色温和,不以为意地说道:“一场考试的结果,往往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诸如运气、临场发挥等等,都有可能左右最终的成绩。”
“更何况,你如此年轻便能考中举人,足以证明你自身的优秀与才华。”太后微笑着称赞道。
黄浩楠赶忙满怀感激地说道:“谢太后谬赞。”
坐在太后身旁的南宫花语,听到太后夸赞自己的夫君,俏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如同小孩子炫耀心爱的宝贝一般,冲太后说道:“太后奶奶,您说得太对啦,我夫君他真的特别厉害。”
“您瞧,这是他发明的兽棋,真的特别好玩。”
说着,她便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特制的兽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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