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楠依旧每日按部就班地往返于工部与家之间,过着与往常并无二致的生活。这一日,用过早饭之后,黄浩楠如往常一般,迈着悠然的步伐来到工部。
当他渐渐靠近自己办公的地点时,远远便瞧见诸葛明宇正静静地站在自己办公房的门前。而在诸葛明宇的身旁,停放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那自行车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黄浩楠一眼看到那辆自行车,眼眸瞬间亮如星辰,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几步便来到近前。他难掩内心的激动,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行车的把手和坐垫,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怀念之色。毕竟,这可是他上一世再熟悉不过的交通工具,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古代见到,怎能不让他心生感慨。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它制作出来了。”黄浩楠满面笑容,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真厉害啊,不愧是工部技术最为精湛的工匠。”
“大人过奖了。”诸葛明宇谦逊地笑了笑,“既然是大人您亲自设计且要求制作的物件,下官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尽快完成交付。”
这时,黄浩楠敏锐地察觉到诸葛明宇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诸葛明宇的眼圈泛黑,面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显得颇为憔悴。
黄浩楠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为了尽早完成自行车的制作,熬夜通宵了?”
“是的。”诸葛明宇倒也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为了能提前完工,下官连着加了两个夜班。”
“辛苦了,这份人情我记下了。”黄浩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道。
“大人言重了,这些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诸葛明宇说道。
实际上,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地加班赶制自行车,并非仅仅是为了黄浩楠。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于他自己对知识的渴望。黄浩楠之前给他的那六页《天工开物》,他早己反复研读,将里面的内容学了个透彻,并且深深陶醉于其中所蕴含的知识海洋,无法自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后续的内容,学习更多与之相关的机械知识。然而,他又实在不好意思空手去向黄浩楠索要。思来想去,只有尽快将黄浩楠要求制作的自行车完成,他才觉得自己有脸面去找黄浩楠讨要接下来的《天工开物》。
黄浩楠爱不释手地将自行车推到门旁,随后招呼诸葛明宇说道:“先进来吧,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是。”诸葛明宇连忙点头应道。
紧接着,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黄浩楠的办公房。眼尖的赵武不等黄浩楠吩咐,便己心领神会,很快端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坐下,咱们边喝边聊。”黄浩楠微笑着说道。
诸葛明宇自然没有异议,乖乖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在门前少说也等了半个时辰,此时确实感到有些口渴了。
“你这么着急把自行车制作完成,想必是为了后面的《天工开物》吧。”黄浩楠没有拐弯抹角,首接开门见山地笑着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工部一个小小的司库,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诸葛明宇为了自己的要求就通宵达旦地加班。别说是他,恐怕就算是工部侍郎,甚至是工部尚书,都很难让诸葛明宇这样的能工巧匠为了他们的事,不惜损害自身健康去熬夜加班。一个人愿意如此拼命,必然是有所图。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尽快得到《天工开物》后续的内容。
事实上,这也正是黄浩楠想要达成的效果。当初,他便是有意用《天工开物》作为诱饵,吸引诸葛明宇帮自己做事。
诸葛明宇见黄浩楠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便也不再遮掩,坦率地说道:“大人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面对诸葛明宇的夸赞,黄浩楠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从办公桌下方的抽屉中取出一沓纸张,递到诸葛明宇面前,说道:“这是我这段时间抄写的《天工开物》,后面的部分,只要我有时间,会继续写出来给你。”
诸葛明宇的眼中瞬间迸射出兴奋的光芒,宛如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连忙将那沓纸张小心翼翼地拢到自己面前。他先是仔细数了数,总共二十张纸,比之前得到的足足多了三倍有余。诸葛明宇脸上的惊喜之色愈发浓重,赶忙向黄浩楠致谢:“多谢大人,您真是费心了。”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黄浩楠摆了摆手。
“对了,有些情况得和你说一下。”黄浩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诸葛明宇说道,“我让你制作的自行车和滑板,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你既不能帮其他人制作设计图,也不能将设计图给别人看。”
之前,他未曾考虑过通过售卖滑板盈利,所以没有提醒诸葛明宇这方面的事情。但如今既然己经与范云腾达成合作,开始售卖滑板,那么提前防范就显得尤为重要。况且,说不定不久之后自行车也会投入市场售卖。在这个古代,可没有现代完善的专利权保护,所以防患于未然是十分必要的。
“我明白,大人请放心。”诸葛明宇郑重其事地保证道,“除了您以外,我绝对不会帮其他任何人制作这两样东西,设计图除了我自己,也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看到。”
“好,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黄浩楠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接下来还要再麻烦诸葛兄帮我制作五辆自行车。”
“这回不用那么赶工,稳扎稳打慢慢来就行,也不着急用。”黄浩楠最后补充了一句。
之所以要让诸葛明宇再多制作五辆自行车,黄浩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想着,等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到侯府,其他人看到自行车如此方便好用,肯定也会心动想要拥有。首先,他的媳妇儿南宫花语肯定得有一辆;其次,自己的岳父南宫青山也理应配备一辆;李天福作为侯府的管家,平日里需要经常西处奔波,自然也得给他弄一辆。这样算下来就己经三辆了,剩下的两辆则留作备用。
“下官这边自是没有问题。”诸葛明宇连忙说道,然而,紧接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只不过,制作自行车的材料方面存在一些问题。”
“就比如制作自行车轮胎所需的橡胶,产量十分有限,获取难度极大,即便是工部的仓库当中,储存量也不多。”
“还有,制作自行车主体框架的钢铁,对其质量要求极高,一般普通的铁根本达不到相应的标准。”
“而且,想要制造出合适的链条,无论是技术还是材料方面,要求都非常高……”
诸葛明宇一口气列举出了生产制造自行车面临的好几个难点。
对于这些情况,黄浩楠自己也早有了解。毕竟古代的生产力和科技水平摆在那里,想要制造出自行车,难度确实超乎想象。毕竟自行车属于现代化的产物,是依托现代化成熟的工业体系才能实现大批量生产的。想要凭借相对落后的古代生产力和科技水平,造出这样现代化的产品,所面临的困难和挑战无疑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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