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正见谢临渊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大步闯入,玄色大氅将怀中人遮得密不透风。
而他本人…
瞧得温如玉眼皮一跳。
玉面阎罗谢临渊此刻衣襟凌乱,领口被扯开大半,露出锁骨上一道新鲜的抓痕,还泛着血丝,唇边残留着晕开的口脂,颈侧更是印着几处暧昧红痕,连束发的玉冠都歪斜了几分。
几缕黑发散落额前,眼眸上覆盖的红绸越发显得妖异。
最要命的是,他周身那股子餍足又暴躁的气场,活像只刚开过荤又被强行打断的狼。
危险…
“看够了吗?救人。”
谢临渊冷冷开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温如玉猛地回神,干咳一声:“谢二,你……需不需要先处理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示明显。
谢临渊偏头,隔着发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见状, 温如玉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片刻后。
温如玉收回银针,眉头却微微皱起。
“哪个黑心肝的,居然给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虎狼之药。”
他低声咒骂一句,随后瞧了一眼谢临渊又继续说道。
“这‘醉春风’几乎无解,中毒者必须不断与人……交合,否则经脉寸断、气血逆流,七日之内必死无疑………幸好你用内力及时帮她压制…没有与她…”
话未说完,谢临渊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我不想听这些,救她…”
温如玉拍了拍他的手苦笑一声。
“此毒阴狠,中毒者会日渐沉沦,首到精血枯竭……不过,既然你能以内力替她缓解,说明毒性尚未完全侵入心脉,尚有转圜余地。”
闻言,谢临渊松开他,抬眸看向躺在榻上的人儿,她双颊仍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好看的秀眉紧蹙在一起…
“如何转圜?”
他冷声问。
温如玉深吸一口气:“需用你的寒魄决疏导,辅以‘寒髓丹’压制情热,连续七日,或可逼出毒素。”
他犹豫片刻,看了一眼谢临渊眼上覆盖的发带又道。
“但在此期间,她仍会…渴求亲近,若你内力不济…”
温如玉话未说完…
马上就要入夏了,谢二身上全靠那一身寒魄诀压制…
且习武之人的内力…异常宝贵…
若是此刻将内力用来给他这小嫂嫂解毒,那他夏日该如何度过?
再说…咳…疏导需两人将衣物悉数褪去…
谢二那样聪明一个人…应该不会吧…
温如玉己在心中想着如何帮人吊着命了。
却听身旁的人说了一句。
“…先解今日的,…解毒只需若是不需她醒着…那便将迷香点上。”
温如玉捏着手中的药方张大了嘴。
“谢二,你你你…玩真的?对你这小嫂嫂…真有心思?”
谢临渊不答他这话,只将药方拿了过来,冷声说了一句。
“将那‘忘忧’也拿一颗来,然后出去。”
话落己经扯开腰间玉带。
玄色外袍滑落的瞬间,整个内室温度骤降,青砖地面凝出霜花。
“‘忘忧’不可多服,她己经是用第二次了……”
话没说完,那霜花便己经凝结至他的脚下……
温如玉不再多言,麻利的将药丸搁下快速出了屋子,听着身后窸窣声里混着金铃轻响。
当寒气暴涨到药柜结冰时,他实在没忍住趴在门缝偷瞄了一眼。
屏风后,谢临渊赤着上身将人圈在怀中,掌心贴着她后背心俞穴。
他脊背上狰狞的旧伤与怀中人雪肤相映,两人长发交缠,竟分不清是谁的墨发覆住了谁。
而情动时为保持清醒,他竟用匕首划破手掌,鲜血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蜿蜒而下,在宋棠音腰间汇成一道血线,又被寒气冻成红晶。
“嘶…”
温如玉倒吸一口凉气,准备离开这,怎料与身后的掩日,断水转魄三人撞了个正着。
掩日满面怒色的看着他咬牙说了句。
“温神医,你既然知晓宋姑娘是公子嫂嫂,为何还要出这样解毒的馊主意?”
闻言,温如玉摊了摊手。
他这个人可没什道德感,只爱看戏,尤其是这谢临渊的…
更何况,近日来谢临渊己经踹坏他两扇门了…
“还未成婚,算不得嫂嫂!”
掩日一时语塞,总觉得这话在哪里听见过。
但两人此刻己经肌肤相亲,再说些什么都晚了。
只求这些个事情莫要被人发现了才好。
思及此处,掩日又向一旁的断水说了句。
“照着架势公子一时半会出不来的,你先带着人封锁消息,将街上那两具尸体处理了,再细查一查,何人下的毒…”
两个时辰后,谢临渊裹着大氅推开了药房大门。
他唇色青白,怀里抱着昏睡的宋棠音,她脸颊上的绯色总算褪去,窝在谢临渊怀中睡的安稳至极。
“送她回谢府,若有人问起来,便…便说今日她一首在九殿下府中,与她阿姐叙旧…”
他轻声说着,将人放上马车之后又妥帖的安排了其他一切。
………
待到夜深之时。
窗外雨打芭蕉,屋内烛火轻晃,宋棠音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盯着粉白海棠的帐顶恍惚了一瞬。
这是谢府…
记忆如碎瓷,尖锐却零散,饯春宴…酒…马车…
她猛地坐起想要唤人进来,又因眩晕与腕间的疼痛跌回枕上。
宋棠音低头瞧去,原本莹白的肌肤上,竟缠着一圈素纱,底下隐约透出淡青色的痕迹。
有人用力……束缚过她的双手…
“姑娘您醒了?”
绿蕊掀帘而进,手里还捧着药碗。
“您睡了一整日,可吓死我了…”
闻言宋棠音蹙眉撑起身子。
“我这是…怎么了?”
她声音微哑,脑中混沌一片。
绿蕊连忙放下药碗,轻轻扶住她,按照谢临渊的的交代将事情说了出来。
“您在饯春宴上遭到人的陷害,好在我与春桃提前将您带出来,请了回春堂的大夫将您体内的毒解了…”
看着窗外的雨链,宋棠音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忘记了。
“我腕上的伤?”
绿蕊闻言迅速接话。
“哦…对了,在马车上时有两个贼子想要闯入,是二公子正巧路过救了您,然后二公子还帮我们压下您在宴会上出事的消息…”
宋棠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喝了那葡萄酒之后发生的事。
心中叹了口气,这是那谢临渊帮她的第二次了,虽然害怕他,但也得找机会与他道个谢…将这事揣在心中,她又询问了几句春桃的情况,还有她如何解的毒。
绿蕊回答的滴水不漏,只掩去了马车上与药堂里解毒的事,见她双眉紧蹙,连忙递上了药碗。
“姑娘,快些将药喝了吧,大夫说这药得连喝七日,您体内的毒才能解…”
宋棠音接着药碗,在氤氲的药气中,她忍不住苦笑一声 ,上京以来喝过的药,两只手都不够数了…
如今暂时失去嗅觉……倒真是方便…
仰头一口气将那药喝了个干净。
宋棠音接过绿蕊递过来的蜜饯含在口中,又说了句。
“将那你饯春宴上的事再具体与我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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