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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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封赏

 

冰雪消融,御花园里杏花初绽。

甄嬛近来常去晒太阳,小允子和小荷子特意在梨树下搭了架秋千。流朱伤势渐愈,活泼如初,佩儿被甄嬛以"养精蓄锐"为由打发去休息。

佩儿也有了短暂的休息时刻。

这日,甄嬛从御花园回来,神色恍惚,连茶凉了都未察觉。佩儿试探着问流朱,流朱支吾道:"也没什么,只是……遇见了果郡王。"

暮春的午后,碎玉轩内一片静谧。

佩儿正在整理妆台,忽见小荷子匆匆闯了进来,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佩儿姐姐!"小荷子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我打听到了,当时皇上出了个谜题,余答应回答上了,就被皇上赐为了官女子。

佩儿手中的胭脂盒"啪"地掉在妆台上,溅起一片嫣红。

她急忙稳住心神,拉着小荷子转到屏风后:"你确定没听错?就因为答对了一句诗?"

"千真万确!内务府的小太监们都在议论,说余答应靠着这句诗得了圣心。"小荷子回答道

为何只用了一首诗句就获得了皇上的心,这句诗词是否与那晚倚梅园的事情有关联?那小主当日是否也说了相同的诗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余答应是真真切切抢了小主的恩宠!

待甄嬛午憩醒来,佩儿一边为她梳发,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娘娘可曾在倚梅园里说过'逆风如解意'?"

铜镜中的甄嬛眸光微动:"说过,除夕夜在倚梅园里说过。"

佩儿的手一抖,玉梳卡在了发间:"坏了!余答应冒领了娘娘的恩宠!"

甄嬛却轻笑出声,从妆奁中取出一支素银簪子把玩:"本宫如今避宠还来不及,倒要谢她替本宫挡这一遭。"

"可若皇上真信了她......"

"皇上若连真假都分不清......"甄嬛将簪子轻轻插回妆奁,"那这恩宠,争来何用?"

几日,莞常在像平常一样去御花园里游玩。

但这次,流朱去了不久,便急匆匆地跑回了碎玉轩。

"佩儿!佩儿!"流朱提着裙角匆匆跑进来,脸颊因奔跑而泛着红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小主被皇上封为菀贵人了!"

佩儿惊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流朱,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来的太突然了!

还未等她细想,流朱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跪下:"快!皇上来了!"

佩儿猝不及防,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她用余光一瞥,皇上竟亲自正抱着菀常在走进了碎玉轩的大门。

甄嬛被皇上稳稳地抱在怀中,面颊微红,眸中含着几分羞怯,却又掩不住欣喜。她的发髻因方才的颠簸微微松散,几缕青丝垂落,衬得肌肤如雪,更添几分娇柔。

"臣妾惶恐,怎敢劳动皇上亲自送臣妾回来……"甄嬛低声道,嗓音轻柔似春风拂柳。

皇上朗声一笑,手臂却未松:"爱妃今日受惊了,朕自然要亲自送你回来。"

皇上环视西周,目光落在小允子身上,笑道:"你这奴才伺候菀贵人倒是尽心,今日起,便升为碎玉轩的总领太监吧。"

小允子惊喜交加,连忙叩首谢恩:"奴才谢皇上恩典!定当尽心竭力伺候菀贵人!"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甄嬛,温声道:"爱妃好好休息,朕晚些再来看你。"

甄嬛盈盈下拜:"臣妾恭送皇上。"

暮春的碎玉轩里,海棠花扑簌簌落了一地。

流朱正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十几个宫女太监围坐在廊下,听得眼睛都忘了眨。

"你们是没瞧见,皇上一句话,余答应立刻慌了神,她支支吾吾想为自己辩解,结果她越描越黑,结果咱家小主被封为菀贵人,而她则被贬为官女子,还被移居到偏远的宫殿里。

小允子忙捧场道:"这可真是天赐的缘分!"

"可不是嘛!"流朱眼睛亮晶晶的,"别看咱家小主病了这么久,没受到皇上的恩宠,但咱这一开春,就被皇上疼爱了,可见,咱小主这个金子迟早是会发光的!”

众人哄笑起来,谁也没注意到浣碧正在穿廊的阴影里死死绞着手中的帕子。

那方绣着折枝梅的绢帕被她拧得变了形,丝线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浣碧只觉得喉头泛上一股腥甜。她分明记得,三日前她去御花园采露水时,也曾"偶遇"皇上銮驾。

可当时苏培盛只说了一句"闲杂人等回避",就把她赶到假山后头去了。

同样是甄家女儿,凭什么......

"浣碧姐姐?"小荷子突然凑过来,"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许是昨儿守夜累着了。"浣碧强笑着转身,却撞见佩儿探究的目光。

她慌忙低头,却己来不及掩饰眼中翻涌的情绪——那里面分明淬着三分嫉妒,七分不甘。

待人群散去,佩儿故意落在最后。

她假装整理花枝,实则透过疏影观察浣碧——只见那丫头正用簪子狠狠扎着廊柱,嘴里还念念有词。

忽然一阵风过,传来几个零碎的字眼:"......明明我也......凭什么她......"

佩儿手中的剪子"当啷"落地。

她突然想起前世焕碧确实是以甄家二小姐的身份嫁给果郡王的,难道说她本身就是甄父的亲女儿,但为什么她要被隐藏身份,要以菀常在贴身奴婢的身份面对世人?

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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