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证据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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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证据收集

 

甄嬛踏入存菊堂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她眼眶一热。

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人影幢幢,几位太医围在床榻前,神色凝重地低声商议着,额角皆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眉庄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唇上不见一丝血色。

她双目紧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仿佛随时会断了气息。

锦被下,她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此刻却显得没有那么,被褥上隐隐透出的暗红,无声地诉说着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己然消逝的事实。

五个月的身孕……胎死腹中……

甄嬛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却觉不出疼。

她缓步上前,在床沿坐下,轻轻握住沈眉庄冰凉的手,低唤道:“眉姐姐……”

沈眉庄睫毛颤了颤,却没能睁开眼,只从干裂的唇间溢出一丝微弱的气音:“嬛……儿……”

一旁侍立的江城太医见状,连忙上前拱手道:“莞嫔娘娘,沈贵人如今还有生命危险,娘娘还是……”

“本宫与沈贵人姐妹情深,难道连说句话都不成?”甄嬛冷冷扫他一眼,眸中寒光乍现,“倒是你们这些太医,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好沈贵人的胎,如今却闹到这般田地!”

江城额上冷汗涔涔,却不敢辩驳。

“皇上说得很明白——若不能保住沈贵人,便拿你们太医院陪葬!”甄嬛冷冷地看着江城。

“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江城声音发颤,却在对上甄嬛凌厉目光时猛地噤声。

菀贵人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沈眉庄,心如刀绞。

姐姐放心,我定会查清此事……那些害你和孩子的人,一个都逃不掉!甄嬛心中暗自想道。

碎玉轩里,佩儿急匆匆进来:"小主,奴婢打听到..."她压低声音,"温太医开的药方被动了手脚,有人要诬陷他谋害皇嗣!"

"皇上,微臣冤枉啊!"

养心殿内,温实初重重叩首,额前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他今早被五花大绑押来,罪名是"开了堕胎的方子,致皇嗣不保"。

温实初猛地抬头:"皇上明鉴!微臣绝没有想陷害沈贵人胎中孩儿之心。"

华妃行了礼“皇上,如今皇后娘娘也染上了时疫,臣妾理应帮皇后娘娘分担宫中琐事,那日臣妾发现了这张被丢在太医院角落里的药方。”

"她递上单子,指了指纸上的当归,"江城说,这些药材都是孕妇忌用的。"

温实初瞳孔骤缩。

他膝行两步想要细看,却被侍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而臣妾查到,温太医最近使用该药材的次数越来越多,臣妾认为,可能就是温太医的药方导致沈贵人的流产。”

温实初急忙辩解"皇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微臣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明鉴。” 华妃凤眸中寒光乍现:"温太医好大的胆子!"声音像是淬了冰,难不成说本宫诬陷你了?"

"微臣不敢。"他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只求皇上给微臣三日时间。若查不出真相。"他猛地抬头,染血的面容上目光如炬,"臣愿领死谢罪!"

皇帝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他心中愈发烦躁,如今时疫传到宫中,虽说江城二人制造出了治疗时疫的药方,但管不管用还不好说,如今有孕的沈贵人还染上了时疫,迫于压力也只能将沈贵人软禁在宫中。

现如今华妃又说温太医给沈贵人下堕胎药,一件又一件,真是麻烦,他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罢了。"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朕给你三日。"

甄嬛正在绣绷上穿针的手猛地一顿,银针在指尖划出一道血痕。

殷红的血珠渗进雪白的绢面,像极了那夜沈眉庄寝殿里的景象。

"娘娘,咸福宫的采月前来求见。"

甄嬛心头猛地一沉。

这个时辰,采月独自冒雨前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快,快让她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采月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求娘娘救救我们家小主!"采月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烛光映照下,她红肿的眼眶里不断滚落泪珠,在下巴凝成透明的水痕。

甄嬛急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扶,触到采月冰凉颤抖的手指时,心头又是一紧——这温度,像极了那日沈眉庄小产时的手。

"好孩子,先起来说话。"甄嬛声音发紧,转头吩咐道:"浣碧,取安神茶来!再拿件干净衣裳给采月换上。"

采月捧着茶盏的双手不住发抖,瓷盏与托碟相碰,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奴婢愚钝..."采月声音嘶哑得厉害,"今日为小主整理衣物时,突然想起小主流产那日..."她突然抓住甄嬛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锦缎里,"小主当时似乎唤过奴婢的名字,而且那日院里传来猫叫..."

甄嬛瞳孔骤缩"什么样的猫?"声音陡然锐利。

采月浑身发抖,茶盏中的水面荡起细密波纹:"通体漆黑,唯有左耳缺一角。"她突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那猫...那猫首冲小主寝殿,像是...像是认得路..."

甄嬛呼吸一滞。

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皇后感染时疫、华妃近日反常的殷勤...这些零散的线索,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小荷子,你和佩儿即刻去驯兽司查探,看看驯兽司可有什么异样。"

驯兽司偏院,乌云蔽月,夜风裹挟着兽苑特有的腥气扑面而来,佩儿手中的羊皮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小荷子紧跟在后,不时回头张望,额上己沁出细密的汗珠。

"你看这里。"佩儿突然压低声音,灯笼照向墙角一堆灰烬。

佩儿蹲下身时,裙摆扫过潮湿的地面。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灰烬,焦黑的纸片簌簌落下。

突然,一片尚未燃尽的信笺露出边角——纸张边缘还泛着暗红的光。

小荷子连忙俯身,灯笼"咔"地一声搁在地上。

火光凑近的刹那,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黎明时分,太医院的药炉还泛着微弱的火光。

温实初站在院中,手中紧握着一包药渣和一卷脉案。

他的官袍被晨露浸湿,眼下青黑一片,却掩不住眼中的决绝。

章弥推开房门,见温实初站在院中,不由皱眉:"温太医,你这是何苦?"

"章大人,"温实初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微臣今日要面圣。"

章弥的白须微微颤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去,未必能回头。"

温实初缓缓跪下,双手奉上证据:"医者,当以人命为先。若因畏惧权势而缄口,与杀人何异?"

章弥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既如此,老夫便再助你一次。"

信上赫然是江慎与周宁海的密谋记录,末尾盖着太医院的朱印。

华妃斜倚在贵妃榻上,鎏金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

周宁海跪在地上,额角沁出冷汗。

"废物!"华妃突然将茶盏砸过去,"一只猫都处理不干净,留着你有什么用?"

周宁海不敢躲,热茶泼了一身:"娘娘恕罪!那畜生……那畜生被温太医的人截住了……"

华妃瞳孔一缩:"他还活着?"

颂芝匆匆进来,附耳低语几句。

华妃脸色骤变,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去告诉江慎,若他管不住自己的嘴,本宫就让他全家永远闭嘴!"

皇后执起一枚白玉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娘娘这步棋妙啊。"剪秋笑着奉茶,"丽嫔顶罪,华妃善后,咱们干干净净。"

皇后唇角微扬,指尖着棋子:"温实初不足为虑,倒是甄嬛……"她忽然将棋子一掷,黑子白子哗啦啦散了一地,"去把库房里那尊送子观音,给沈贵人送去。"

剪秋会意——沈眉庄小产不久,这"恩赏"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

甄嬛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的白玉镯——那是沈眉庄去年赠予自己地礼物。

连日的追查毫无进展,梅姐姐仍在“生死”边缘挣扎,而唯一能救她的温太医,却被皇上疑心谋害皇嗣,眼看就要锒铛入狱。

窗外暮色沉沉,一如她此刻晦暗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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