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甄嬛和敬嫔被太后喊去同太后一起聊天。
檀香袅袅，太后手中的佛珠缓缓捻动，珠串相碰的细碎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皇后端坐凤座，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扶手上雕琢的凤凰纹路，眉间微蹙，似是为难："按规矩，晋封该有新的朝服才是，只是尚衣局近来事务繁忙，怕是赶不及册封礼……"
太后手中佛珠一顿，眼皮未抬："既如此，便让莞贵人暂且穿敬妃的旧衣罢。"
甄嬛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思绪，声音温顺："臣妾遵命。"
在一旁的佩儿却五味杂陈，她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她恍惚间又见前世那一幕——金线织就的翟鸟朝服在阳光下刺目如刀，皇上震怒摔碎的茶盏碎片划过娘娘的额角，碎玉轩的宫门在身后重重合上……而后便是自家小主被贬出宫，自己被指派给欣贵人，再后来……琪贵人的藤条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
这一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回到碎玉轩后，甄嬛刚在软榻上坐下，佩儿便"扑通"一声跪在冰凉坚硬的青石砖上，额头抵地，声音压得极低："娘娘，奴婢斗胆，妃嫔晋封该穿新制的朝服才是，敬妃娘娘的衣裳……怕是不合适。"
甄嬛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抚过案上绣了一半的帕子，帕上牡丹含苞待放，针脚细密："哦？为何不合适？"
佩儿咬了咬唇，斟酌着词句："奴婢听闻，敬妃娘娘的旧衣……有些纹样与先皇后当年的朝服相似，若在册封礼上被人瞧出端倪，恐生误会。"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又恢复如常，唇角微扬："你倒是心细。"
槿汐从外间进来，手中捧着新沏的碧螺春，见殿内气氛微妙，脚步一顿："娘娘，茶好了。"
甄嬛接过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槿汐，去库房将我那匹云锦取来。" **扩写版：**
### **第五章 旧衣风波**
佩儿的话音刚落，殿内便静了一瞬。窗外一缕风掠过，吹得烛火微微摇曳，映在甄嬛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缓缓抬眸，目光在佩儿脸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哦？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佩儿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低声道：“奴婢前日去尚衣局取料子时，偶然听见几个绣娘议论，说敬妃娘娘新制的礼服纹样……与先皇后当年的朝服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凤凰尾羽的绣法。”
甄嬛指尖轻轻着茶盏边缘，若有所思。
先皇后的朝服……那可是大忌。
若敬妃在册封礼上当真穿了这样的衣裳，旁人见了，轻则说她僭越，重则疑她有意效仿先皇后，甚至会被有心人利用，扣上一个“心怀不轨”的罪名。
她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倒是心细。”
佩儿不敢接话，只垂首站着，额角隐隐沁出一层薄汗。
恰在此时，槿汐从外间进来，手中捧着一盏新沏的碧螺春，茶香清冽，沁人心脾。她刚踏入殿内，便察觉到气氛微妙，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在甄嬛和佩儿之间转了一圈，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近：“娘娘，茶好了。”
甄嬛接过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让人瞧不清神色。她轻轻吹了吹茶面，淡淡道：“槿汐，去库房将我那匹云锦取来。”
槿汐微微一怔：“娘娘是要……”
甄嬛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敬妃姐姐待我亲厚，如今她册封在即，我总该送份贺礼才是。”
槿汐会意，福身道：“奴婢这就去办。”
待槿汐退下，甄嬛又看向佩儿，语气温和了几分：“你今日所言，本宫记下了。日后若再听到什么风声，记得及时禀报。”
佩儿连忙跪下：“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甄嬛轻轻颔首，目光转向窗外，夜色沉沉，无星无月。
敬妃的衣裳……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若是后者，那这人的心思，可真是深得很呐。
这日，皇上来瞧甄嬛，却见她似乎心里有事“嬛嬛，你可有心事？”
甄嬛盈盈一拜，裙裾如花瓣绽开："臣妾想着册封礼在即，尚衣局事务繁忙，怕赶不及新制新的朝服，但穿其他嫔妃的朝服未免会有些冒犯，容易被人说闲话，便想着不如将臣妾曾经的衣服改制，既省了工时，又不违礼制。"
皇上沉吟片刻，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你说得有理。"
随即对侍立一旁的苏培盛道："传朕的旨意，命内务府连夜赶制一件新的朝服，务必在册封礼前完成。"
苏培盛躬身应下："嗻。"
甄嬛唇角微弯，抬头和佩儿的目光相撞，那一刻，佩儿知道这次，她做到了。
"啪——"
茶盏重重砸在地上，碎瓷西溅，褐黄茶汤泼洒，浸湿了织金地毯。
剪秋吓得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好一个莞贵人！"皇后冷笑，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肉，"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剪秋战战兢兢道："娘娘息怒……"
皇后眸光森冷，如淬了毒的银针："去告诉齐妃，本宫要见她。"
绘春慌忙退下，殿内只剩皇后一人。
她缓缓松开掌心，西道月牙形的血痕赫然在目。
窗外暮色沉沉，乌云压顶，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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