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枯木犹有逢春日,人且再无相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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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章 枯木犹有逢春日,人且再无相逢期。

 

夏风吹拂,路边碧绿的树权影子交错晃动。

童雪儿(江辞)脚丫不安分地晃着,“花了我二十大洋,别浪费呀。”

沈寒拿出一块鸡排,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所以你真的不是雪儿?”沈寒表情有些古怪,“精神分裂吗?”

童雪儿无所谓地摆摆手,“NO!算是异能吧,可能是被伽马射线影响了,也可能是彗星划过地球。”

“什么时候能变回去?”沈寒问,“我这算不算精神出轨啊?”

“想那么多干嘛。”童雪儿用右手拍了拍沈寒肩膀,算是安慰,“你之前又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嘛,能活一天算一天。”

“你…应该是个女生吧?”沈寒回想最近几天童雪儿的样子,突然打了个冷颤,“雪儿呢?她死了?!”

童雪儿把鸡排袋扔进垃圾桶,眼睛盯着沈寒,说:

“童雪儿没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至于我是男是女嘛,这个就靠你自己想象喽。”

她又道:“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你开心,我也开心,学姐应该也开心。”

沈寒眨了眨眼睛,整个人显得有点木,“确实挺开心的,上一秒挺开心的,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童雪儿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揽住沈寒肩膀,“老哥不是我说你,你是富二代呀!”

“开着劳斯莱斯,家里富得流油,人还帅得冒泡,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寒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那应该在哪儿吊死?”

童雪儿噗嗤笑出声来,“干嘛非要吊死?三妻西妾不香吗?就像王子建那个家伙,虽然穷得吃土,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酒。

他总说,只要你换女朋友的速度够快,分手的痛苦就追不上你。

这话我到现在都觉得特有道理。”

“王子建是谁?”

“一个混蛋?不对,应该是个潇洒的混蛋。”

“你喜欢他?”

“嗯…我们是好兄弟…”

“所以你是男的?”

“可以这么理解吧..”

沈寒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终于不得不相信,自己和一个男生约会了一整天。他本该庆幸自己不知道,但可悲也在这里。

他还以为那块捂不化的冰终于开了窍,结果却是有人无意泼了盆热水,他还傻乎乎地高兴了一整天。

“我觉得吧,你真该换个目标了。”童雪儿说,“现在这样挺糟糕的。你知道网上有个新词儿吗?”

“叫舔狗,是不是挺扎心的?你有那么多追求者,随便答应一个试试呗,反正又不要钱。学姐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就算做不成恋人,当朋友总可以吧?”

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像少年理不清的心思,刚停下的念头又变得绵长。

雨幕仿佛隔绝了世界。

就在沈寒恍神的时候,童雪儿突然朝他伸出手,“还坐不坐摩天轮了?”

她真的很美,美得动人心魄。

沈寒慢慢伸出手,下意识地停止了思考,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或许,他真的该换种活法了。

如果这一切不过是雪儿在骗他,说明她也费了不少心思。

能说出那番话,这段单恋,是时候画个句号了。

沈寒追上童雪儿的脚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以你旁观者的角度看,我想问一句,为什么?”

童雪儿蹦蹦跳跳地跑到卖糖葫芦的小摊前,挑了串又大又红的,说:

“爱情哪讲什么道理。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得等以后让时间来回答。可能是因为身份吧,学姐也有她的顾虑。”

童雪儿把糖葫芦递到沈寒嘴边,他轻轻咬了一口。糖衣下面是酸得倒牙的山楂。

恋爱就像手里的糖葫芦,牙齿刚碰到晶亮的糖壳,甜味就在舌尖蔓延开。

等咬破那层脆壳,果芯的滋味在嘴里打转,一会儿是山楂的酸涩,一会儿是糖浆的回甘。

恋爱大概就像这串糖葫芦,酸酸甜甜,永远不知道下一口是什么滋味。

摩天轮上的景色确实很美。

童雪儿拿出准备好的金框眼镜,贪婪地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她在书里看过,摩天轮是恋爱的圣地,传说在最高点许的愿望会实现。

童雪儿忍不住想,这小小的座舱里来来往往过多少情侣?

有多少人在这里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是不是也开始面对现实的骨感…

“嘿,别发呆了。”童雪儿揉了揉沈寒的脸颊,“大一新生,江辞,以后请学长多多关照!”

沈寒站起身,笑着握住童雪儿的手,“这样的存在方式,或许比永恒的并肩更接近相遇的本质。江辞,很高兴认识你!”

童雪儿吐了吐舌头,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听不懂。不过刚才那糖葫芦是真好吃。”

沈寒哈哈一笑,说:“以后想吃糖葫芦,随时来找我。”

童雪儿诧异地看着沈寒,“拜托,我是男的哎!哪有找学长要糖葫芦的,难不成要搞基啊?”

沈寒起身,紧紧抱了童雪儿一下,最后轻轻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谢谢。”

管家似乎察觉到沈寒情绪的变化。

宾利在雨幕中穿行,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

童雪儿靠在沈寒肩上打盹,她像是困了,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

沈寒也不知道她到底睡没睡着。

他只记得那条十五分钟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肩上的她一动不动,少年也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安静地依偎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小时候看见公园里的枯树,总觉得死了就是死了,枯木怎么可能再逢春?

他小时候看见两个有缘人,总觉得有缘自会重逢,因为人是活的,怎么会再无相见之日?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透明的扇形。

他数着童雪儿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

原来枯木逢春尚可期待,而人与人的缘分,早在那年盛夏的蝉鸣里,就己写尽了最后一笔相逢。

“和你相遇,我从不后悔。”他轻声说,“说得浪漫点就是…我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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