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见龙卷风神色凝重地走出仓库,稍作迟疑后,也赶忙跟了出去。只见龙卷风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跟阿秋和阿虎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一步。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再通知我。”言罢,便径首离去。林末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林末在仓库外静静等候,良久,狄秋才一边缓缓踱步而出,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身后紧跟着tiger哥。此刻的狄秋,大仇得报,心中满是欢喜,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抖擞了几分,仿佛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环顾西周,发现龙卷风不在,便随口问道:“阿祖呢?”林末赶忙回应:“龙哥有急事,先行离开了。” 狄秋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小事,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三天后,我要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阿虎,你记得要来啊!”狄秋满脸笑意地冲着tiger哥说道。tiger哥操着那沙哑的嗓音,应了一声。多年前被砍伤眼睛的仇,今日终得报,他的心情同样畅快。狄秋又扭头看向林末,说道:“你也别忘了通知阿祖。”林末点头称是。
待尘埃落定,tiger哥带着他的人渐渐离去,此时原地只剩下狄秋的手下。狄秋看了看林末,心中暗自思忖,龙卷风走时独独留下林末,想必是有话要交代。于是开口问道:“阿祖是不是有事要交代?”
林末坦然地看着狄秋,神色平静地说道:“龙哥说,要用城寨的地契来换‘陈骆军’。”
狄秋听闻此言,微微转头,目光落在林末身上。林末毫不慌乱,镇定自若地与狄秋对视。
狄秋心中虽有些疑惑,不明白龙卷风为何突然想要城寨的地契,但一来大仇得报心情大好,二来他向来信任龙卷风,故而也没有过多思索,便爽快地说道:“当然可以,阿祖帮了我这么多,城寨的地契我回去就交给他。”林末闻言紧接着说:“龙哥还说,此事不宜声张,吩咐交给我就行了,往后也不要对外提及此事”
狄秋微微点头,脸上依旧带着大仇得报后的畅快笑意,说道:“行,阿祖交代的事儿,我肯定照办。既然他不想声张,那我把地契整理好通知你来拿就是了。”
林末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恭敬地说道:“那就有劳秋哥了,龙哥知道了肯定也会很感激您。”
狄秋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阿祖帮我解决了心头大患,我这点回报算得了什么。”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你知道阿祖要这城寨地契有什么用?虽然说这城寨也有些年头了,但在我看来,也并非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林末心中早有准备,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秋哥,龙哥做事向来有他的考量,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跟我细说。”
狄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此事。他抬头望向天空,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将这许久未曾有过的畅觉铭记于心。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看向林末说道:“这次的事儿,多亏了阿祖。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让阿祖尽管开口。”
林末赶忙说道:“秋哥言重了,您跟龙哥都是兄弟,理应互相帮忙。龙哥日后若真有需要,肯定不会跟您客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林末便告辞离去。
回到住处的狄秋,一迈进家门,连外衣都顾不上脱,径首走向供奉妻儿牌位的地方。目光温柔又虔诚地凝视着牌位,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这么多年了,我日日夜夜都盼着这一天,今天,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啊……”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感慨,就这么在牌位前倾诉了许久,仿佛要将这些年心中的痛苦与煎熬,都一股脑地说给妻儿听。
三日后,阳光明媚,龙卷风和tiger哥依照约定准时前来。酒店门前,锣鼓声震耳欲聋,热闹得如同过年一般。狄秋满面春风,亲自带着人,热情洋溢地将二人迎进了包间。
包间里,一张大桌子被各式各样的精美菜品摆得满满当当。龙卷风轻轻捏着香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边落座一边说道:“摆这么多菜啊。”狄秋听闻,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喜笑颜开地回应道:“高兴嘛~这可是这么多年来,我遇上的头一件大喜事,自然得搞得隆重些啦!”
狄秋满脸笑意,亲自斟满一杯酒,毕恭毕敬地端起,向着龙卷风说道:“阿祖,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呀!若不是你帮忙,我和阿虎恐怕这辈子都难报这积压多年的仇。往后但凡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是我狄秋力所能及,又或是我有的,绝不含糊,一定双手奉上!”
龙卷风听这话眼神有些闪烁,却拍了拍狄秋的肩膀,说道:“好啊,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咯!”说罢,三人举杯,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包间之中,气氛热闹非凡。
而在包间外,几个年轻小辈只能乖乖坐在外面的桌子旁。桌上摆放着几杯果汁,信一、十二和林末坐在了一起。
十二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旁的酒上,顿时心里痒痒,起了小心思。只见他左顾右盼,确认没人注意后,鬼鬼祟祟地伸手将酒拿过来,轻轻拧开瓶盖,动作娴熟地给自己、信一和林末各自倒了一杯酒。
倒完酒,十二得意洋洋地开口道:“我早就想尝尝这酒的滋味了,果汁那都是小孩子才爱喝的玩意儿。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我堂堂十二少上桌居然只能喝果汁,这脸可就丢大了。”说罢,还故作潇洒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脸臭屁的模样。
林末闻言,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信一,只见信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的酒,眼神里满是好奇之色,那模样和十二如出一辙。林末心里明白,没尝过酒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对酒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和好奇。
十二看着杯中的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那陶醉的模样仿佛在闻着世间最的香气。随后,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信一见状,也不甘示弱,学着十二的样子,拿起酒杯,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一咬牙,也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十二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个熟透的苹果,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嘴里开始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信一则是傻笑个不停,眼神迷离,也跟着十二站起身,两人在包厢外面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大声叫嚷几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模样,信一还抄着他五音不全的嗓音唱着歌,十足的一副耍酒疯的架势。
包厢里,狄秋、龙卷风和tiger哥正聊得兴起,突然听到包厢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三人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出包厢查看情况。
只见十二和信一在外面闹得不可开交,十二挥舞着手臂,大声嚷嚷:“我告诉你们,今天我高兴,谁也别拦着我!”信一则在一旁附和:“对,高兴!喝酒!”林末站在一旁,一脸无奈,正努力试图拉住两人,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狄秋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林仔,这是怎么回事?他俩怎么喝成这样?”林末一脸尴尬,赶忙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十二看着桌上的酒起了心思,偷偷给信一和自己倒了酒,两人没喝过酒,不知深浅,一下就喝多了,这才闹出这一出。
三人听完林末的讲述,不禁面面相觑,随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龙卷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俩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tiger哥也笑着说:“年轻就是好啊,这么有活力,不过这酒疯耍得可真是够瞧的。”狄秋则在一旁笑着调侃:“看来以后得看好这俩小子,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胡来了。”
宴席散场之后,酩酊大醉的信一和十二,如同两团烂泥,分别被他们各自的大佬小心翼翼地领回了家。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信一和十二的脸上。宿醉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在一阵头疼欲裂中缓缓苏醒。信一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城寨那熟悉的居所。还没等他完全缓过神来,自家大佬便坐在一旁,面带笑意,将昨天他喝醉后那些洋相百出的情景,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信一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茫然逐渐转为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在庙街,十二也正经历着同样的“折磨”。当他悠悠转醒,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之时,tiger哥同样将他昨日醉酒后的种种窘态,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十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随着描述的深入,他的脸渐渐涨得通红,这无疑成了他日后永远也抹不掉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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