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秦若雪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的攻势下,秦萧还是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依旧按照昨晚约定的时间地点。
秦萧换上了那身更显沉稳的黑色锦袍,走的正大门。
而秦若雪,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男装,嗯,翻墙而出。
再次来到闭月楼。
秦萧熟路地缴纳了总计五十两白银的入场费和茶位费。
秦萧摸了摸自己那己经明显瘪下去的钱袋,心中一阵肉痛。
这才短短两天时间,原主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的那点微薄存款,眼看就要被这两个败家玩意儿给霍霍光了。
“皇帝老儿,我的赏金什么时候才到账啊?再不来都要饿死了。”
秦萧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上楼。
刚一踏入水云轩,两人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昨晚那位与他们攀谈过的俊美书生,陈开泰。
“陈兄!”
秦若雪眼睛一亮,热情地挥了挥手,主动上前打招呼。
秦萧看着陈开泰,不由心中暗自腹诽:
“一个饱读诗书的太上学府学士,天天往这种烟花柳巷跑,成何体统?难道现在的读书人都这么……放浪不羁爱自由吗?”
陈开泰见到秦萧和秦若雪,也是微微一笑,拱手回礼。
三人寻了一处空位坐下,便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当然,话题的中心,自然离不开那位尚未登场的花魁娘子。
秦萧看似随意地多嘴问了一句:
“陈兄,听说昨夜三皇子殿下才情冠绝,险些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陈开泰闻言,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叹了口气道:
“唉,不瞒秦兄,昨夜在下也自认作了一首尚可的诗篇,本以为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不曾想……三皇子殿下的那首咏虹诗,确实更胜一筹,意境高远,辞藻华丽,技压全场。”
说到这里,他又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的喜色:
“不过,好在苏姑娘眼光极高,即便是三皇子殿下那样的佳作,也未能完全打动她的芳心,否则,我等今日便无缘再见苏姑娘了。”
秦萧闻言,心中了然,看来这位陈学士,对自己的才华也是颇为自负,对那苏洛依更是志在必得。
“如此说来,陈兄今日是信心满满了?”秦萧笑着问道。
陈开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微笑道:
“不瞒秦兄,在下昨夜偶得灵感,即兴作了一首小诗,若是今夜苏姑娘的出题,能与在下这首诗的意境有几分吻合,在下……有八成把握,能够夺魁!”
“哦?那便预祝陈兄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了。”
秦萧象征性地恭维了几句,没有再多问。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位被众人簇拥着的三皇子唐景。
只见他今日依旧是春风满面,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因为昨夜的失利而表现出任何沮丧或不悦。
反而眉宇间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从容与自信,仿佛今夜的入幕之宾,非他莫属。
这时,陈开泰将目光转向秦萧,好奇地问道:
“看秦兄气度不凡,想必也是胸有丘壑之辈吧?”
秦萧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自嘲地笑道:
“陈兄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一介粗鄙武夫,平日里舞刀弄枪尚可,至于吟诗作对嘛……实在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陈开泰闻言,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叹了口气,拍了拍秦萧的肩膀,安慰道:
“秦兄不必妄自菲薄,其实,许多来此的同道中人,都与秦兄一般,并非真的一定要参与那诗会夺魁,只是为了能远远地看苏姑娘一眼,听一听她的琴音,便己心满意足了。”
秦萧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他总不能说,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把苏姑娘泡到手吧?
他目光转向身旁的秦若雪,却发现这丫头今天格外沉默,一反常态地没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反而低着头,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地比划着,小嘴也不停地咕哝着什么,似乎是在……背诗?
秦萧心中一阵无语。
为了干那缺德事,这丫头竟然也能如此刻苦?
这要是让她爹娘知道了,估计得感动得老泪纵横吧?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或期待,或紧张,或看戏的时候,水云轩内的灯光,突然微微一暗。
来了!
水云轩内的灯光微微一暗,喧闹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了通往内堂的那道珠帘。
珠帘轻晃,一道曼妙的身影,在万众期待中,款款而出。
依旧是那一袭飘逸的天青色长裙,依旧是那层神秘的轻纱遮面,苏洛依莲步轻移,如同月宫仙子降临凡尘。
她走到舞榭中央,对着众人微微万福,动作优雅得如同经过千百遍的排练,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挑不出一丝瑕疵。
然而,细心的秦萧却从她那双略显低垂的凤眸之中,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哀愁。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忧郁,即便是刻意掩饰,也难以完全遮掩。
“奇怪……”
秦萧心中暗忖。
“身为青楼女子,尤其是像苏洛依这样的头牌,最擅长的应该就是情绪伪装,喜怒不形于色,她怎么会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哀愁?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对她打击极大的事情?还是说……这哀愁,也是她表演的一部分,是为了博取同情,增加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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