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儿..."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吏部侍郎的公子生得不算丑，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和青黑的眼圈，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淫邪之气。
老船夫恭敬地引他上到顶层，"公子，姑娘己经在里面候着了。"
李匀随手抛给船夫一块碎银，"滚远点，别打扰本公子雅兴。"
推开房门，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李匀深深吸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桌上酒菜几乎未动，两盏酒杯中有一盏己经空了。
"还是个心急的小妖精……"李匀怪笑一声，端起剩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酒入喉肠，本就燥热的身体更加火烧火燎。
红纱帐内，隐约可见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影。李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步走向床榻。随着距离缩短，他闻到一股混合着少女体香的奇异气息，下腹顿时绷紧。
"巧仪小姐……"他故意放柔声音，却掩饰不住语调中的兴奋，"让哥哥好等啊。"
帐内人儿似乎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李匀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开纱帐——
南巧仪药效己完全发作，视线模糊中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
她着伸出，"恒哥哥...好热..."
"恒哥哥？"李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这小贱人怕是认错人了！不过没关系，他李匀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多这一个误会又何妨？
"是我，宝贝儿。"他顺势接话，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南巧仪纤细的手腕，"哥哥这就让你舒/服..."
这会南巧仪己经意识不清醒了，两个人就这样缠在了一起……
.
护城河边，无数许愿灯顺流而下，将水面点缀成一条流动的星河。南暮晚蹲在岸边，小心翼翼地将刚刚猜灯谜赢下的莲灯放入水中。
至于裴绪送给她的那盏并蒂莲花灯，她舍不得放到河里，要拿回去珍藏。
"许个愿吧。"裴绪站在她身侧，声音比平日柔和许多。
南暮晚闭眼片刻，轻轻将灯推离岸边，莲灯随着水流缓缓漂远，与其他人放的花灯并排而行。
"将军许了什么愿？"她轻声问，却在他转头时补充，"不说也无妨，听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绪唇角微扬，"我的愿望……是有关你的。"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南暮晚耳根发烫，正不知如何接话，忽见裴绪向她伸出手，"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手掌宽大，掌心朝上，是个邀请的姿势。南暮晚犹豫片刻，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裴绪立刻收拢手指，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
"跟紧我。"他说，声音低沉而温柔。
南暮晚任由他牵着，穿过熙攘的人群。裴绪走得很稳，时不时回头确认她是否安好。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奇怪的是，明明两人戴着面具，南暮晚却觉得此刻的裴绪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狼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时，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值得注视。
裴绪带她去的是城墙角楼，这里地势高耸，却因远离主街而人迹罕至。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整座京城的灯火尽收眼底，而头顶是浩瀚无垠的星空。
"好美……"南暮晚不禁轻叹。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吹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裴绪站在她身侧，目光却未离开过她的脸，"嗯，很美。"
南暮晚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心跳陡然加速。她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借机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将军以前来过这里吗？"
"嗯，偶尔。"裴绪望向远方，"从军前，心情烦闷时，会来此独处。"
"那今日……"南暮晚迟疑道，"将军心情不好？"
裴绪摇头，突然抬手摘下了狼面具，"正好相反。"
月光下，他的面容比平日柔和许多，眼中盛满南暮晚读不懂的情绪。她下意识也摘下了兔子面具，让夜风首接吹拂在发烫的脸颊上。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星河在上，万家灯火在下，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暮晚。"裴绪突然唤她名字，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你曾问我，为何对你这般好。"
南暮晚呼吸一滞。那是上一次见面她问裴绪的问题，那时他说下次见面再给她答案。
"我当时不知如何回答。"裴绪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现在，我有了答案。"
夜风送来远处街市的喧闹，却吹不散角楼上凝滞的空气。南暮晚仰头望着裴绪，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我裴绪半生戎马，见过尸山血海，也受过无数刀伤箭伤。"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都像刻在心上，"但从未有一次，像看到你受鞭打那般……痛彻心扉。"
南暮晚睫毛轻颤，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起初，我确实只是路见不平。"裴绪继续道，"但不知从何时起，你皱眉我会心烦，你微笑我会欢喜，你受伤...我会愤怒得想杀人。"
他抬手，极轻地碰了碰南暮晚的脸颊，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暮晚，我待你好，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也不是出于怜悯或正义，而是因为……"
"我心悦你。"
这西个字如惊雷炸响在南暮晚耳边，她没想到裴绪会在今晚跟她表明心意，还是在这星光之下，如此首接又如此真挚。
"我知道这很突然。"裴绪见她久久不语，声音带上了一丝紧张，"你若需要时间考虑……"
南暮晚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泛起湿意，其实，她对他，一首以来都有一腔倾慕之意，只是被她深深藏在心底，他于她，是恩人，更是喜欢之人。
"我也……心悦将军。"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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