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主院内,一片愁云惨雾。南巧仪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身上只胡乱裹了件外衫,的脖颈和手臂上满是青紫痕迹。她那张曾经娇美的脸此刻惨白如纸,未愈的疤痕在晨光中更加刺目。
"爹!女儿是被设计的!女儿以为那是三皇子..."南巧仪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住磕头,"求您救救女儿,女儿宁死也不嫁李匀那个畜生!"
南正咏面色铁青地坐在太师椅上,脚下是一滩己经干涸的血迹,那是他今早听闻消息时气急攻心吐出的。一夜之间,他引以为傲的女儿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设计?谁设计的?"南正咏拍案而起,"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穿成那样去画舫?逼你喝下?"
南巧仪浑身发抖,"是南暮晚!一定是她!她故意说三皇子..."
"住口!"南正咏一脚踹翻身旁的茶几,"自己不知廉耻,还要攀咬嫡姐?"自从南暮晚身后有裴大将军和镇北王嫡女做靠山后,南正咏是真不敢再对嫡女放一个屁了,就怕乌纱帽保不住。
如今朝中谁不知裴绪手握重兵,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
"爹..."南巧仪抱住南正咏的腿,"我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那李匀是什么东西?府里死了三个妾室,我要是嫁过去还有活路吗?"
南正咏一脸震怒,恨铁不成钢,"如今除了让李匀纳你为妾,还能怎样?难道要全家陪你一起丢人现眼?"
南巧仪闻言,如遭雷击般在地。
她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父亲竟会如此绝情。昨夜那场噩梦又浮现在眼前,李匀如野兽般的蹂/躏,画舫外众人的哄笑,以及事后她被李匀扇巴掌羞辱……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她突然尖叫起来,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往手腕上划。
"拦住她!"南正咏厉喝。
几个婆子一拥而上,夺下瓷片,将南巧仪死死按住。
南正咏看着这一幕,太阳穴突突首跳。他何尝不心疼女儿?但事己至此,若不让南巧仪入李府,难道要全家跟着她一起沦为笑柄?
“你如今这样,除了嫁给李匀,你以为还会有其他人要你吗?”
……
暮云居内,南暮晚正悠闲地品着早茶。云莺匆匆进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小姐,主院那边闹翻天了!二小姐说什么死活不愿意嫁入李府,老爷差点被气到第二次吐血!"
"是吗?那很有看头了,"南暮晚笑了笑,"去备些补品,我该去看看妹妹了。"
云莺会意,立刻去准备。不多时,南暮晚带着一盒人参和一罐药膏,款款走向南巧仪的闺房。
南巧仪刚被南正咏让人拖回来,让她好好反省。
房外,两个粗使婆子正守着门。见南暮晚来了,连忙行礼,"大小姐,老爷吩咐不许任何人..."
"我是来送药的。"南暮晚柔声道,"妹妹遭此大难,我做姐姐的怎能不闻不问?"
婆子们对视一眼,终究不敢拦嫡小姐,只得放行。
屋内,南巧仪如破布娃娃般瘫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帐顶。听到脚步声,她机械地转头,待看清是南暮晚时,眼中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是你!"她嘶吼着想要起身,却因体力不支又跌回床上,"你这个毒妇!设计害我!"
南暮晚将补品放在桌上,神色平静,"妹妹这是何意?昨夜我可没有和你见过面,如何设计于你?"
"你撒谎!"南巧仪挣扎着抓起枕头砸过去,"你明明说三皇子会在画舫上的!"
南暮晚轻轻躲开,面露讶异,"我是说过类似的话,可后来我想了想,我跟殿下确实不熟,没有要见面的必要,我就回信婉拒殿下了,所以我没有去呀,怎么?妹妹你偷偷去了?"她缓步走到床前,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南巧仪,"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啊?"
南巧仪如遭雷击,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了。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南暮晚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南巧仪脸上的泪痕,"妹妹别怕,李公子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好歹是吏部侍郎的嫡子。你入府为妾,也不算太委屈。"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南巧仪。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朝南暮晚扑去,"我杀了你!"
南暮晚早有准备,轻盈地后退一步。南巧仪扑空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妹妹保重身体。"南暮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得可怕,"不然哭坏了身体,可能连李府都进不了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南巧仪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诅咒。但这些对南暮晚来说,己经无关紧要了。
踏出房门时,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日天气真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就像她的心情一样。
—
南巧仪不甘心嫁给李匀,现在可以救她的,只有恒哥哥了!
对,没错!
要去找恒哥哥!
她让小桃帮忙打掩护,躲避开那些南正咏安排过来的婆子,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了。
.
三皇子府邸的朱红大门前,南巧仪披头散发地跪在石阶上,额头己经磕出了血痕。
"求求你们...让我见恒哥哥一面..."她声音嘶哑,眼泪冲刷着脸上厚厚的脂粉,露出下面未愈的疤痕,"就说巧仪来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守门的侍卫面露嫌恶,像赶苍蝇般挥手,"殿下说了不见客!快滚!"
"不!他不能这样对我!"南巧仪突然尖叫起来,扑上去抓住侍卫的腿,"我跟他好了那么多次,他不能..."
"疯婆子!"侍卫一脚踹开她,对同伴使了个眼色,"拖远点!别脏了府门!"
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一左一右架起南巧仪,像拖死狗般将她拖下台阶。她的绣鞋掉了一只,赤足在粗糙的石板路上磨出血来,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君晔恒!你这个负心汉!"南巧仪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声音凄厉如鬼魅,"睡我的时候一口一句‘好妹妹’,现在看我落难就翻脸不认人?!"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对着这个疯癫的女子指指点点。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那不是南侍郎家的二小姐吗?"
"听说昨夜跟李侍郎的儿子在画舫上..."
"啧啧,怎么看起来还和三皇子有染?"
南巧仪听到议论,突然停止了挣扎。她缓缓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围观的人群,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知道什么?"她声音陡然降低,却更加瘆人,"三皇子表面温润如玉,背地里比李匀还肮脏!他…..."
"堵上她的嘴!"侍卫首领厉喝。
一块破布粗暴地塞进南巧仪口中,她的怒骂变成了含糊的呜咽。侍卫们将她拖到巷子深处,像扔垃圾一样抛在臭水沟旁。
"再敢来闹事,打断你的腿!"侍卫恶狠狠地警告,转身离去。
南巧仪蜷缩在脏污的地上,眼中的恨意如火焰般燃烧。她扯出口中的破布,干呕了几声,却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
"好...很好..."她喃喃自语,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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