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肯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
"以前多嚣张啊，现在..."
南府正门冷冷清清，没有喜乐，没有宾客，只有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孤零零地等着。这哪是娶亲？分明是送件不想要的货物！
南巧仪被塞进轿子时，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快十六年的南府。父亲站在台阶上，面色铁青，连个送别的眼神都没给她。
看来这次，南巧仪是真的让南正咏丢脸到了极致，抬不起头来。
轿帘放下，隔绝了所有光线。南巧仪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却比不上心中万分之一的痛。
李府的侧门开了条缝，管家探头看了看，才不情不愿地让人把轿子抬进来。没有鞭炮，没有喜乐，连个迎亲的人都没有。
"下来吧，还等八抬大轿请你不成？"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掀开轿帘，粗鲁地把南巧仪拽出来。
南巧仪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环顾西周，这是个偏僻的小院，地上还堆着杂物，哪有半点喜堂的样子？
"看什么看？"嬷嬷嗤笑，"一个妾室，还想走正门拜天地？做梦呢！"
她被推搡着进了一间勉强贴了喜字的厢房。屋内只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连衣柜都没有。桌上摆着两支蜡烛，算是婚烛。
一壶酒两个杯子，就是合卺酒。
"在这等着吧，少爷喝够了自然会来。"嬷嬷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还从外面上了锁。
南巧仪呆立在房中，突然觉得可笑。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的婚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三皇子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如今却像个囚犯般被锁在这陋室里！
她一把扯下盖头，冲到门前用力拍打，"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狗奴才！知道我是谁吗？"
门外传来嗤笑声，"不就是个被玩烂的贱吗？装什么千金小姐！"
南巧仪如遭雷击，缓缓滑坐在地。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南府二小姐，只是李匀的第十八房小妾，比奴婢高贵不了多少。
三更时分，门外终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锁头转动的声音让蜷缩在床角的南巧仪浑身紧绷。
"砰！"门被狠狠踹开，李匀满身酒气地晃了进来。他穿着大红喜服，却敞胸露怀，眼中满是令人作呕的淫邪之光。
"哟，我的小娘子等急了吧？"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向南巧仪。
南巧仪本能地往后缩，却被李匀一把抓住脚踝拖到床边，"躲什么？那晚在画舫上，你不是叫得挺欢吗？"
他粗暴地掀开南巧仪的盖头，在看清她的脸时愣了一下，"嗬，打扮起来倒有几分姿色。"手指重重碾过她脸上的疤痕，"可惜破了相，不然还能多卖几个钱。"
南巧仪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李匀身上的酒气混合着脂粉香，熏得她作呕。那是其他女人的味道……说不定就在刚才，他还从别的妾室房里出来...
"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李匀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那晚在画舫里，我虽然中了你下的药，但我不傻，我能感受到，你不是第一次，啧啧啧，还真是浪/荡啊，告诉我，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说！”
李匀大声呵斥起来，南巧仪也破罐子破摔，“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是三皇子殿下，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滞，须臾，李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下一秒，“啪”的一声，南巧仪被他给扇飞了。
“贱人！”
"原来是三皇子玩过的女人！"他猖狂大笑，"那个伪君子，整天装清高，背地里不也睡了你这个贱？"
南巧仪眼中闪过恨意，却被李匀误认为是羞愤。他更加兴奋，一把撕开她的衣襟，"现在你是我的了！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我会让你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疼痛袭来时，南巧仪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盯着床顶上那个刺眼的"喜"字，想起了南暮晚那张总是平静的脸。
"南...暮...晚..."她在心中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熬过眼前的折磨。
天蒙蒙亮时，李匀终于餍/足地睡去。南巧仪蜷缩在床角，身上的嫁衣己成破布，的皮肤上满是青紫。下/体/火辣辣的疼，但比不上心中的万分之一。
日上三竿，李匀翻身下床，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今晚我再来。要是你不能让我尽兴...呵呵，地牢里还缺个刷马桶的。"
门被重重关上，南巧仪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但很快，她擦干眼泪，看向镜中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南暮晚..."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这一切，我都会十倍奉还..."
窗外，朝阳升起，照亮了李府高墙上的铁荆棘。那尖锐的刺，如同南巧仪眼中熊熊燃烧的恨意，在晨光中闪着冰冷的光。
—
卯时三刻，南暮晚便洗漱完毕。
"小姐？"舒窈一边布置早膳，一边问，"今日有什么安排？"
"今日要去查茶楼的账。"南暮晚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藕荷色窄袖襦裙，"母亲留下的产业，不能再让那些蠹虫糟蹋了。"
舒窈点头，听雪茶楼是郡主最重要的嫁妆，这些年却被掌柜暗中掏空，账面上年年亏损。
南暮晚坐在妆台前，只让舒窈梳了个简单的螺髻，簪一支白玉兰花簪。又取出一把铜钥匙贴身放好，这是茶楼账房的钥匙。
"小姐真好看。"舒窈递上一方素帕，"就是太素净了些。"
南暮晚对镜照了照，"查账又不是赴宴，越不起眼越好。"她顿了顿，"对了，昨日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舒窈从柜底取出一个布包，"都在这儿了。上等龙井三两，普通茶叶半斤，还有您让厨房特制的茶点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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