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狂犬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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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狂犬病人

 

从大街边上常去的苍蝇馆子里面出来,张禾怀揣着刚刚用食物填饱的肚子踏上了回家的道路。现在还未到暑期,前段时间又下了几天的雨,气温还算舒适,就算太阳晒在身上也是暖融融的。

前面似乎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吵吵嚷嚷的。

张禾发挥看热闹的精神,晃悠晃悠也凑上去看了。

人群中心有三个人。两个壮汉压着一个男人不让他乱动乱跑。男人普通打扮,眼神涣散面部抽搐扭曲,龇牙咧嘴的,四颗尖牙在咬合中显得格外吓人。白色的涎水从口角流下,更添了一丝疯癫。

“叉子来了!叉子来了!”有人喊道。

又来了两个保安制服的人,拿着放在安全柜里从来没有用过的防暴叉跑了过来。年轻的那个眼神中还带了点兴奋。

“当心点,别让他咬到了!这家伙是狂犬病!”路过的某个人远远地叫唤道。

只见“刷”地那一瞬间,围着看的人群退散了十来步,只留下了几个胆子大的还站那看。

张禾也跟着人群退到了后边,也有不少人嫌晦气离开了,说是要回去消消毒。

“这可比过年杀猪还闹腾啊。”某人说。

有了防暴叉,地上趴着的疯狗一般的男人才算被彻底制服,只是一味地嚎叫抽搐。

就在他挣扎的期间,男人右手袖子落下露出了鲜血浸染的手臂。原本已经被包扎过的,但是在刚才挣扎的时候松开了,就连里面已经结痂的伤口都撕裂了,往外冒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为了以防万一,保安和那两个汉子也一起去医院打疫苗了。

热闹结束了,张禾便也往家的方向走去了。只是有点奇怪,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或者什么地方看着他,让他有点毛骨悚然。几次回头都没有发现视线的来源。如果说是过去的话,他可能会以为自已想多了,或者是看了刚才那一幕后幻想有什么东西也会跳出来咬他一口。但是遵循着体内的,或说是意识内的“气”的指引,他确实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直跟随他的目光。

到底是啥玩意啊?

在上楼前,张禾又回头看去,这回他抓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了。

是一条黄色的土狗,正流着哈喇子望着他,智慧的眼神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真奇怪。

张禾没有多想,只是刚刚看了狂犬病人发病的一幕,也不愿意和不明来路的狗儿接触,匆匆上了楼,这事就算过去了。

进入房间,张禾先用酒精纸擦擦手和脸,然后在桌上铺开一张纸,誊写起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回味着岳阳楼的恢弘大气和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思想情感,张禾收拾干净桌面,准备睡午觉了。

睡醒之后继续看书,看腻味了就看番。一直到五点左右的时候,张禾才打开聊天软件去找王志邦那小子。

……

一棵小禾苗:好大儿,考怎么样了啊。

空空如也:好大儿,就考那样啦。

一棵小禾苗:晚上吃什么?

空空如也:回家吃饭。八点钟要不要出来吃夜宵?我再叫上老唐。

一棵小禾苗:行。吃学校后面的烧烤吧。

空空如也:可以,我馋他家的烧烤很久了。

……

张禾退出聊天界面,发现圆神粉丝交流群里面又热闹了起来。

……

麦浪滚滚:解放啦!

麦浪滚滚:得救啦!

麦浪滚滚:暑假啦!

圆环之理(群主):太感动了,自已看着长大的孩子高考完了。

我是恶魔:群主又母性泛滥了,来几个人把她叉出去冷静冷静。

【我是恶魔被禁言一小时】

大猫吃玉米:恭喜恭喜。暑假打算做什么啊?

麦浪滚滚:去爬山。我已经计划好了。

土豆道人:爬山好啊,锻炼身心,贴合自然。

大猫吃玉米:我们群里今年就两个高考生是吧。

圆环之理(群主):是的。

麦浪滚滚:我知道,还有一个男生。

……

见聊到自已了,张禾也就不再潜水了。

……

一棵小禾苗:我昨天高考完。

麦浪滚滚:莫名的妒火在我心里燃烧了起来(心碎)

一棵小禾苗:谁叫你第一次高考的时候地理考了个稀碎,放都放不掉。

麦浪滚滚:咳咳,这不是意外嘛。本来就不指望一次放掉地理的。

圆环之理(群主):你们两个志愿想好了吗?

麦浪滚滚:等出成绩了再说嘛。

圆环之理(群主):哪有出成绩了才考虑志愿的。先想想自已想要学什么专业。这个和以后找工作有很大关系的。

鲨鱼的牙齿有很多:不要土木!不要土木!!不要土木!!!

大猫吃玉米:看你们的喜好和志向吧。呃,有些还和你们的家境有很大的关系。

麦浪滚滚:我是打算学语言的。

大猫吃玉米:语言也不差,就看你学的语种了。

一棵小禾苗:我大概是去学医吧。

鲨鱼的牙齿有很多:学医可辛苦了。你有这个觉悟吗?

一棵小禾苗:算是有吧。

鲨鱼的牙齿有很多:那也好,以后工作也稳定,至少比我这个工地上的搬砖佬好。

……

张禾也不是很清楚自已未来要做什么。不过既然自已想要一个稳定的、按部就班的人生,学医还是一条不错的出路。至少张禾是这么认为的。

翻身,起床,张禾随意洗了把脸,铺开纸张继续练字。这回他选择了《道德经》。

《道德经》不长,但也有洋洋洒洒五千字。即到老妈下班回家开始做饭时,张禾也才抄完了上篇道经的一半。

也许是道德经过于晦涩难懂,张禾的气从中获得的能量比抄写《蜀道难》还要少。不过他自身的气的运转更加顺利自如了。

所以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为什么气会存在于自已的身上呢?张禾不禁想道。按照矛盾的同一性理论,自已拥有了“气”,那就有运用“气”的对象。张禾不认为“气”就是单纯让自已专心学习提高语文的。这只是气的附带作用,其真正的存在意义还没有被自已发掘出来。

听到老妈叫自已吃饭的声音,张禾暂时搁置了这一哲学问题。天大地大,吃饭才是最大的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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