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沼泽茶话会,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贴切。像沼泽一样将所有靠近的人统统拉下水。
张禾自然没有回应叶婷婷的邀请。从叶婷婷发过来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出她本人在现实中看到了那片真正的红色的灯光之后是多么的紧张。
不过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住要去探索的张禾只能说确实是大胆。
将手机扔在一边,张禾盖上被子想要让自已快点入睡。但是他的脑海里面总是徘徊着叶婷婷发给他的那些话。
她说除了她之外还有汪梓民和另外三个人。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次后,张禾叹了口气。
谁叫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呢?
他坐起身来,打通了纠反委员会的电话。向官方报了案。
只是考虑到吉羽档案馆到那里的距离,张禾还是换上了衣服准备出门。
他至少要试着能不能在纠反委员会的人到之前做点什么。怎么说也是同学,就算不是同学也是和自已一样的人。
见义不为,不勇也。
带上所有的钢笔,带上满满一大包的薄荷叶,带上新买的铜炉。张禾背着个书包就往外走。哦,对了,差点忘记了自已的扳手。
本来张禾还想找隔壁的苏先生借一下他家的大黄的。不过想到现在已经那么晚了,张禾只好作罢。
结果张禾刚刚下楼,就有一只大鸟扑棱棱地飞了下来,站在了自已的右肩上。
张禾认识它。这是苏先生养的苍鹰。苏先生除了大黄,还有一只苍鹰做宠物。只是这只叫小黑的苍鹰不喜欢封闭的房间,所以一般都是散养在户外的,不知情的人看了也只会觉得这是哪个保护区跑出来的野鹰。
“咕咕……”小黑抖动着翅膀,两只圆圆的眼睛和张禾对视。
“你要来吗?”张禾问道。
“咕……”
“那就来吧。”
推出自已的自行车,张禾开始往叶婷婷给自已发来的定位那边骑去。在路上他已经和叶婷婷说过了。等他到了以后再行打算,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不过他的话叶婷婷能听进去多少却是未知数。
“吱……嘎!”自行车刹车的声音在夜空中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轨迹。
就是这里了。张禾将自行车停在了墙角,往前走去。他在来的路上看见叶婷婷家的车了,只不过里面没人。
远远的就能看到这栋烂尾楼的外部轮廓以及其上亮着的红光。越是靠近,看得越是清楚,那红光就越是瘆人,恐怖。
血一般的红色,就像菩萨流下来的血泪。仿佛在每个看到它的人耳边呢喃着亵渎、邪恶的话语。在夜晚,这抹红色就更加让人感到惊悚与疯狂了。
“喂!张禾!我在这里!”
张禾转头看去,是汪梓民。
“怎么就你一个?”张禾问道。
“叶婷婷他们都进去了。说你来了就跟上。”
张禾强行按压下去自已渐渐往上冲的血压,问道:“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放风。”汪梓民耸耸肩说道。
“你倒是明哲保身。”张禾笑骂道。
“不立于危墙下罢了。”
“能联系得到叶婷婷他们吗?”张禾又问道。
“不能。他们进去以后就联系不上了。”汪梓民耸肩说道。
汪梓民这时才发现了站在张禾肩膀上的小黑,问道:“这是你的吗?”
“他叫小黑,我邻居养的。”张禾说道。
“呃,行吧,你是要进去吗?”
“我总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吧。”张禾说道,“不用太担心我,我也是有点自保的本事的。不过也不要不担心我,因为我也说不准那上面是什么东西。”
说罢,张禾就往那栋烂尾楼里走去,只留给汪梓民一句话:“要是一会来了自称纠反委员会的人,你就听他们的安排吧。他们是专业的。”
来到烂尾楼的入口,张禾拍拍小黑的翅膀说道:“去吧,到楼上看看有什么东西。”
小黑“咕咕”两声,拍打着翅膀就往上飞去。
张禾找了个半掩着的破门就走了进去。
这栋楼似乎是一栋写字楼。年头有点久了,看这个层面设计大概是千禧年那时的风格。
走在梆硬的水泥地面上,张禾打开手电筒,摸索着找到了上楼的楼梯口。
这栋楼有十六层,冒红光的地方大概在十楼或者十一楼。
可惜没有电梯。张禾想道。不然就可以省点力气了。
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拿着扳手,张禾背着个包爬到了五楼。这时他听到外面有拍翅膀的扑棱声。他赶忙来到窗户,或者说是开了窗户的墙壁那儿。伸手接住了缓缓飞过来的小黑。
站在张禾的小臂上,小黑有些急躁地震动它的声带,发出“呼噜咕咕”的声音。就好像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一样。
“小黑小黑。”张禾轻轻捋着他的羽毛,问道,“亮红光的楼层有几个人?”
“咕咕……”
看来是人在搞鬼了。上面有两个人,有点棘手了。
“小黑小黑,那我说的四个和我一般大的人都在哪里?”张禾继续问道。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在九楼啊。希望他们不要在我到达之前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吧。最好赶紧回来。张禾想道。
继续往上走。张禾已经可以在空洞洞的窗户外部看到从楼上洒下来的那一丝丝像是血雾一般的红色灯光。
再往上走一层楼。这是到哪了?七楼?八楼?难道说已经到九楼了?张禾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脑子里面没用的猜测和情绪甩出去。就在刚才,张禾的耳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窃窃私语。仿佛有什么长了三只眼睛十二只手和满嘴参差不齐的腥臭利齿的家伙在自已边上做着自我介绍。
张禾掏出自已的铜炉,往里面放了一大把的薄荷叶,顺便往自已嘴里丢了一小撮,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盖上铜炉盖子,拎着它长长的链子慢慢往前走。
薄荷叶燃烧后的烟雾弥漫开来,刺激着张禾的鼻腔。
“咳咳咳!该死,放多了。”张禾骂道。
在薄荷的镇压下,刚才令人不适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提起精神,张禾迈步继续往楼上走。
就在刚才,他把小黑给放了出去,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越往上走,红色的灯光就越是明显。刚刚被压制下去的低语又重新复活了。张禾必须得给自已找一个对抗这种撩拨情绪又邪恶亵渎的精神骚扰的方法。
方法……好像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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