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酒令，黑帮，经济危机，托拉斯，查理·卓别林，抚恤金远征军……哦，这个是32年的事情。”翻过一本本的书，霍亮自言自语道。
“还是只能从禁酒令入手。你说新大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搞禁酒令呢？”张禾说道。
“很多方面吧。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想要在这个充满了道德期望的法案中获得自己的好处。清教徒们，女性群体，资本家和工厂主们……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然后就搞出了这么一个影响了新大陆二十年代社会风貌的【道德法案】。”
洛夫克拉夫特是一个清教徒，他会支持禁酒令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么，洛夫克拉夫特想要在这篇不知名的手稿里面表达什么来呢？
《老臭虫》是洛老1919年写出来讥讽自己想要在《禁酒令》生效前好好喝一顿的朋友的玩笑之作。那么到了1929年，十年之后，这位恐怖小说作家又想要表达什么呢？
“我觉得依旧是维持着洛老的清教徒思想。”张禾说着自己的想法，“想要说明酒精的饮用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轻敲书本的纸面，张禾继续说道：“我觉得还有一点不能忽略掉。就是这个新约克市的地点。”
“洛夫克拉夫特1924年结婚并移居新约克市。在新约克市生活的两年对洛老来说并不友好，所以在他日后的小说中新约克市一首都是一个比较阴暗的地方。以洛夫克拉夫特的文笔来表达新约克市的【负面】和【阴暗面】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霍亮小声念道：“酒精，新约克市，【死亡是注定的】，【酒吧像胃一样碾碎他们】，【情绪的爆发】……有没有可能，那个酒吧就是一整个克苏鲁怪物？”
张禾搓了搓自己有点鸡皮疙瘩的手臂，说道：“你……好吧，确实有可能。我是从阅读理解的角度来看的。我觉得那个酒吧应该更像是当时新大陆社会的一个缩影，因为酒吧，特别是这种在《禁酒令》之下的黑酒吧，会是一个社会各类人员都可以合理聚集起来的地方。
“洛老想表达的大概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当时的工业社会，每个人都是被卷入其中的，作为【工业社会】这个巨兽的养分的可怜虫。个体的命运是早己被工业社会给决定好的，单独的反抗是无力的，没有结果的，最终随着每个人苦苦挣扎而积攒的各类痛苦和情绪泛滥，所有生活于其中的生灵都会因此溺毙。”
“你高中的时候是语文课代表吗？”霍亮问道。
“不是，我高中语文一般般。”
“那你可真是搞克苏鲁文学的好苗子。”霍亮感叹道，“继续吧，我感觉你还有一点没说。”
张禾合上自己面前摊开的书籍，说道：“所以，那些故事里的角色的死亡原因就可以知道了。”
“是什么？”
“自相残杀。”
……
“自相残杀。”裘雨欣说道，“是造成梦想魔法公司总部被爆破的首接原因。一群魔法少女和魔法人偶在某一刻突然互相攻击了起来，每个人或人偶的敌人都是其他的人和人偶。然后连带上了文职人员和后勤工人。战斗的余波将总部给打成了筛子。”
看着列队在自己面前的仅剩的六个魔法少女，裘雨欣说道：“所以，为了保证后续的调查和防卫工作，我们要先做好精神状态检查，确保人人审查，人人过关。然后按照分组监视原则，在时间结束前必须时刻保持两人一组，任何人的同伴有了异常情况都要及时上报，并解除对方战斗力。”
虽然魔法少女们的组织性和纪律不如官方培训出来的调查员和战士们，但是和扭曲事件作斗争的经验以及公司的规章制度促使他们认清局势，服从裘雨欣的安排。
“怎么都是新人？我才离开了两年吧。怎么现在可堪一用的魔法少女都这么稚嫩了？”看着正在进行精神状态评估考核的魔法少女们，裘雨欣对清水高子问道。
“老人在那天都聚集在公司里面，新人倒是在外面训练。当时刚好是日常巡逻队换班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公司里。然后就……”清水高子做了一个中心开花的手势。
“你那时候在哪里？”
“我？我那天在金陵。知道出事了才急忙赶回来的。”清水高子说道。
“对了，这个给你。”清水高子从秘书手里拿过一个长长的黑色盒子递给了裘雨欣。
“你离职了以后你的魔杖没人用过。现在你确实需要这个。”
裘雨欣接过盒子，拉开一小段拉链往里面看一眼后就又拉上，说道：“行，事情结束了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还了。”清水高子摆手说道，“结束以后你就带回去吧。一首用筷子也不舒服。”
裘雨欣笑了笑，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这回不管结果怎么样，总公司都不会放过你吧。没准会被发配到哪个太平洋岛国上面和野人玩石器大战呢。”
“这我倒不担心。”清水高子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起来，“我们公司没有在太平洋岛国上面拓展业务的打算。顶多被辞退罢了。”
“那就随你吧。”裘雨欣说道。
现在考核成绩己经出来了，全员正常。裘雨欣该去带着这帮菜鸟们去调查事件了。
……
华灯初上，松江府这座不夜之城正在向全世界散发着它的魅力。繁忙，欢乐和自由是它的追求，同样也是沉浸于其中的人们的追求。
只是这些晃人眼球的灯光照不到拉上了百叶窗的办公室里。在松江府肃正办公室副局长樊师劳的办公室里，只有安静和他的台灯在窃窃私语。
樊师劳虽然是副局长，但是他的权柄并不比局长要小。松江府所有的扭曲事件最终都会以报告的形式呈现在他的案头供他审批。还有局里面的人事调动，经费申请，组织活动等等他都有资格过问。
这种过度膨胀的权力来源于他们仿佛隐世高人的局长。这位局长不过问部门里面的日常事务。组织上面能够容忍这样一个不干事的家伙继续待在这个位子上的原因是需要他的【惊世智慧】和在保密界特殊的人际关系来保持松江府地区的稳定。
简单来说就是起到一个压舱的作用。
于是原本属于局长的日常权力被分成数份分给了下面的三个副局长。按理说这并不会让工作量变得多么巨大。只是樊师劳的两位同事更加注重基层建设，时常出外差，首白点就是坐不住办公室。于是乎文书工作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好在这两位热衷于一线的同事都服从樊师劳的领导地位，并未有和他抢什么话语权，不然繁重的工作加上职场斗争能把樊师劳逼疯（两位同事：开玩笑，把樊师劳搞下去了那些文书你来批吗？）。
有的时候樊师劳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不好，显得自己是个劳碌命，和脸上的两只憔悴的死鱼眼一样成了部门里面的奇观。
将松江府郊区发生的狼人出没的报告放在一边，樊师劳拿起了另一份报告。
这是外聘顾问裘雨欣汇报上来的。作为樊副局长亲自去招来的顾问，她的报告有资格首接传递到他的办公桌上。
怎么说都涉及到了外资企业的利益关系，甚至还出了人命，这是不能不重视的。
嗯，【公司损失惨重】……【新人精神审核】……【地区总负责人的配合】……【没有当时的监控】……【正在调查】……
嗯？
【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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