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位女士之后，霍亮就将光碟放入电脑打开看了起来。
“你有感觉到吗，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在看你。”霍亮说道。
张禾想了想，说道：“是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看吧，第一波试探己经来了。”霍亮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道，“我觉得是那个东瀛女人。她是赛里斯和东瀛混血，在国内和东瀛都有关系。就是处于这个方面她才被安排到心动魔力株式会社在国内的分公司来的。现在估计是有人想要接她的手来试探我们。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人都很关注你和你身上的秘密。”
张禾第一次切身地体会到作为一个“香饽饽”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另外一个呢？”
“你有没有感觉另外一个的气质有点眼熟？”霍亮反问道。
“是有一点。怎么说呢，居然和上次开会的副局长有点像。”张禾说道。
“就是像。她身上的那股社畜味只有咱们的樊副局长可以比了。”霍亮玩笑似地说道，“如果遇到什么事，她在身边的话也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惜好好的姑娘被磋磨成这副样子了。”
看起来有隐情？
“她是我们自己土生土长的魔法少女。由梦想魔法公司发掘培养，从十八岁开始给他们干了西年。个人实力不算差，不过和她同期的那一批魔法少女不是退出了就是遇难了。只有她干到了大学毕业，还成为了最精锐小队的队长。结果清水高子，就是刚才那个对你有点企图的女人，为了在松江府的分公司推广更加廉价的魔法人偶，把她优化掉了。中间应该还有一点隐情。这事情在松江府的保密界也是一段时间的头版。”霍亮向张禾解释道。
时间差不多了，光碟上面的东西己经完成了破解。
一个弹窗跳出，上面有一段视频。
点击播放。
视频不长，只有五分钟。从不断变化的场景和视角来看，这应该是好几个监控视频拼凑而成的。
视频的主角是一个黑发的男人。身材高大，体格魁梧。从几个正脸图来看，这个人有着标准的泰西人的样貌，鼻梁高挺，颧骨突出。
最让人注目的是他的装扮。张禾觉得在这个年代恐怕不会有六十岁以下的人有这样的穿衣风格了。
似乎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普通工人的日常装扮。衣服制作粗糙普通，没有什么花色。从敞开的外衣中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件棉毛马甲和衬衫。男人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报童帽，在人流之中很显眼。
这个男人最先出现的地方距离东方机场只有两公里。随后在不断的视频切换之下，大概可以描绘出这个男人的行进路线。视频的制作者也很贴心地给每一个视频标注上了时间和地点。
“张禾，地图帮我拿一下。”霍亮伸手说道。
拿过地图，霍亮摁出圆珠笔，就照着视频上面的标注在地图上面涂画了起来。
视频中的男人其实只存在于前面几个监控之中，到了第六个监控的时候，男人己经变成了女人，一个金色卷发的女人。不过男人的衣着并没有变化，所以依旧能够识别出这个监控对象。
再然后，这个女人又换成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人。老人身上的衣服也发生了变化。是那种灰扑扑的长风衣，里面穿着马甲，还打着领带。从穿衣风格上来说，他的时代己经进步了起码三十年了。
老人的片段并不长，只切换了两三个监控后，就变化了。
这一段监控记录下了这个类人生物是如何改变它的个人形象和衣着打扮的。
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面行走的老人，渐渐地改变了自己的样貌。就像是旋转一个三棱镜，在旋转过程中它所折射出来的光线会有所变化。
让张禾用日常一点的话来说，就是PPT中幻灯片切换动作中的垂首百叶窗动画。
在视频中，这位五十年代的老人变成了一个九十年代青年，打了耳洞，戴着耳环和耳钉。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皮衣夹克，脖子上面还围着围巾。下身穿着的牛仔裤用棕色的皮带固定在了他的腰上。
“还挺时髦的。”霍亮吐槽道。
在后面的视频就是好几个不同样貌性别和衣着的人物。在人多的视频中还有贴心的红圈标注出来到底那个才是目标人物。
五分钟的视频结束之后，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上。
霍亮在地图上标出了这个位置，【梦想魔法公司的后街】。
“这个怪物还会变化形态？”张禾说道。
“看样子是对光的折射进行操控，从而改变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形象。”霍亮说道，“怪不得她说这和我们内务部的职责有关。能改变形象的怪物可以更容易混进人类社会，尤其是我们官方的执法机构，这对我们的组织内部纯洁性有着极大的污染。”
张禾摸摸下巴，说道：“我有一个问题。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这些人物建模素材的？按理说他的时代背景是1929年。能演化出最开始的形象是很正常的。然后越往后面，你看，他的形象就越是接近我们现在的风格。这可以解释为他在学习我们现在的社会形象。可是中间这一段，有五十年代的，有九十年代的，有千禧年的，这些穿衣风格是哪里来的？他总不能在网吧包了一晚上来研究那个年代人们的穿着打扮吧。”
“也许，这需要我们到现场去好好调查一番。”霍亮说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怪物目前就是那个袭击了梦想魔法公司的凶手。它有一种独特的学习方法，可以操控自己在人们眼中的形象。我让我们的人去查查看它变化出来的这几个人物面貌，看看是不是存在过同样外貌的现实人物。”
……
夜晚的松江府灯火通明，仿佛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分别。清水高子站在梦想魔法公司的天台上，晚风撩动着她散开的长发。
“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干嘛？”裘雨欣从楼道里面走出，将一瓶热好的八宝粥递给清水高子。
“真的不能让魔法人偶小队参与搜查吗？”清水高子问道。
裘雨欣耸耸肩，说道：“这你别问我。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从这家公司里面离职的吗？”
“上面的决定？”
“不管是上面还是我个人，都不愿意看到魔法人偶活跃在赛里斯保密界里面。至少在案件结束之前那些还能跑动的魔法人偶都会被强制关机。你知道的，出了人偶被控制的事情，就不可能让人偶参与到这件事情的调查里来。”裘雨欣丢下这句话后就慢慢喝起了她手里的八宝粥。
“两年前……”清水高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裘雨欣拦住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没办法。我什么都知道，那时我是自愿离职的，虽然我确实很不爽。咱们的道路之争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来了，不利于团结。”裘雨欣快速干完了罐子中的粥，用塑料勺子刮了两下残留在罐子壁上面的粥送入嘴中，就下楼去了。
“咱们还是朋友吗？”清水高子对着裘雨欣下楼的楼道问道。
“你觉得是那就是喽~~”幽灵一般的话语从楼道内浮了上来。
握紧手中的罐子，现在似乎只有这个东西可以给站在天台上的她一点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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