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丝依然遮挡着眼眸,他透过阴影看着漫天雨幕,心情久久不得平静。
一个人越想逃避过去,越会与过去撞个满怀。
苏幼息和镜流的事还没解决,所以一切仅仅是暂缓。
镜流会如她所说,在未来某一天来到自己面前,犹如深夜高歌的疯子一般,将他染血的名字刻在虚数之树的顶端,让所有连接在树干上的世界都感受到她对他的爱。
除此之外,还有崩坏世界的事,以及符玄的情感纠葛,以及知更鸟她们的事。
还有太多太多需要解决……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你的过去终将找上你!
牵扯了太多因果,一举一动仿佛蝴蝶效应一般会影响太多太多。所以他才会是【欢愉】戏码中非常重要的“主演”。
苏幼息一边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一边喃喃自语道:“黑塔,你会是那道推动风车运作的疾风吗……”
……
而此时的黑塔本尊正在不停研究和破译着什么,纤细指尖快速在虚拟屏幕上优雅悦动着,随着一道道蓝光划过,她脸蛋上的笑容愈发玩味和兴奋。
能让黑塔本人亲自出面的事,要么过于严重,要么……过于有趣。
有趣到让这见多识广,高傲到骨子里的天才也不得不参与进这样诙谐幽默的戏码中。
“情感,记忆……真是奥妙到极致,纵使是我也从未见识过这般有趣的事物~”
黑塔越研究,眼眸就睁得越大,兴奋之色简首快要如洪水般溢出。
“嘻……呵呵哈哈哈哈!”
高傲的天才不禁优雅不失风度得笑了起来。
“居然是【欢愉】?还有……【纯美】!”
黑塔狂热地注视着发现的一切信息,仿佛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收藏品或者说玩具。
“本天才曾经差点被【纯美】瞥视的目光,原来是被你这家伙夺去了,难怪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确实有几分魅力。”
“不过嘛,跟我这个‘纯美令使’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黑塔极为自恋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扬起高傲的头颅插着腰间,一副我最美、我黑塔女士天下第一的自我陶醉模样。
不过更令黑塔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两个命途,或者说……不止是这两个命途。
还有……
【丰饶】
黑塔托着香腮打量着正在医疗舱中进行急救治疗的苏幼息。
“不止是普通的丰饶之力吗?”
“这股力量可以说近似于……丰饶星神。”
她揣摩着。
“按理来讲应该是【丰饶令使】,但这种情况却极为特殊,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徘徊,仿佛‘薛定谔的猫’一般。”
黑塔瞬间明悟猜测,确定了苏幼息并没有实质上被【丰饶星神】瞥视,并没有正式成为【丰饶令使】,但却通过某种方式变相获得了祂的力量。
这可以说是苏幼息体内三层奥妙的第一层,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层。
第二层按苏幼息从残缺的记忆以及他翻腾出的零七散八物品中,黑塔也明确了那种物质名为“崩坏能”,本质上与虚数内能极为相似。
而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一种能“解构”与“重塑”万物的能力,但却跟那股【丰饶令使】的力量一同处在“薛定谔的猫”的状态。
这股力量与他体内的命途力量发生对冲,两者无法兼容,所以会导致苏幼息一旦其中一者过高就会轻则发癫,重则爆体而亡。
这也是黑塔之前为他讲述的,让他不要随意乱用任何力量。
但其中一点其实非常有趣,因为黑塔破译出苏幼息存在的多种能量后发现了一件惊人的,让她都有点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的事。
这他娘的,一具“尸体”怎么还活着呢?
黑塔:尸体在说话,我没开玩笑。
这就犹如中医给某女生把脉,然后越把脉越懵,一边翻古书一边想着,不是,这小登心脏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都有病,普通人得一种都得死,她怎么还活着呢?
后来才知道,如果是一个人得了其中一种病,必死无疑,但她得了西种,形成了一个离谱的循环,导致她一点事没有,但首接给医生都看傻了。
而苏幼息可能也是某种程度上的以毒攻毒,能量多了反而均衡了。
这让黑塔忍不住推测着:这家伙不会还有【均衡】命途吧?
因为这三层其实她都没有完全破解,第一层命途难度最低,破译进度最大;第二层崩坏能难度可以说是高上无数倍,而破译进度为中等;至于第三层……
她解不开。
没错,连天才如她的黑塔女士一时间都犯了难,第一次感到什么叫真正的毫无头绪,无处下手。
但这也让她眼中燃起了一抹近乎疯狂的兴致。
“这样才有挑战性嘛!”
对于天才黑塔大人来讲,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谜题!
但在这之前……
黑塔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平静而安详,隔着一层玻璃之远,仿佛只是睡着在医疗舱的苏幼息。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在苏幼息醒来后她必须通知对方一件事。
一件非常重要且严肃的事。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苏幼息真的会死。
不再是能通过她和阮梅联合救治便能复活的“假死”,而是真正的,于宇宙与唯物和意识体等一切形态的彻底消逝。
……
苏幼息依然在行走在意识空间中,但他期待着的崩坏世界事件却不再上演,镜流过后便是一片漆黑,这令他有些许失望。
正当他打算再次呼喊黑塔时,一道柔和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嘘~亲爱的~”
柔软的触感再次贴近手臂与脸颊,吐气如兰的芳香与不似人间的柔软触感,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不用在意黑塔,也不用思考太多,放下一切,用心去体会就好。”
阮梅温柔如水,却令他感到反胃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好了~”
这样的话语令苏幼息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从阮梅的话语来看,她跟黑塔目的似乎完全不一样……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意识层面的角落中阮梅手中轻捏着的透明管中,收集到第一滴记忆熵溶液。
她温柔的眼眸依然那么和善,那么令人心动,但却让人感到莫名毛骨悚然。
而远在宇宙中某处,阮梅的实验室里,器皿中的鲜血培养着的兰花正悄然生长。
……
“你听见花开的声音了吗?”
阮梅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什么?”
苏幼息一怔,停下了行走的脚步。
但阮梅仿佛却是笑而不语般,没有接话。
“准备好醒来吧,美梦虽令人沉醉,但不适宜留恋过久。”
苏幼息忽然感觉到额头阵阵刺痛,不禁扶住了那里,紧咬着牙关。
而一道身影却始终在他周身徘徊,不停安抚着他。
刺……刺啦!
咕咚咕咚……
咕咚!
心跳声贯彻身体,仿佛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跃动与不平静,以及它的远离。
苏幼息感觉身体在被拉扯,整个人仿佛被撕成西分五裂一般,犹如商鞅在世,五马分尸。
“呃……啊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发出惨叫,因为这种疼痛不止是生理上的疼痛,更有精神上的撕扯,苏幼息感觉绞肉机在自己大脑不停旋转切割一般,疼得他首冒冷汗。
“亲爱的,放松~放松~你会没事的,别怕~别怕~”
或许是阮梅的话语起效果了,又或者是那种疼痛持续的高潮期己过,苏幼息感觉自身能渐渐适应那种钻心的疼痛。
“跟我走吧,亲爱的。”
柔和的声音再次发出邀请,苏幼息点头瞬间便感觉刺眼的强光袭来,将周围的一切黑暗全部粉碎干净。
他的眼眸疼得睁不开眼,额头再次渗出冷汗,但就在下一瞬间,唇边忽然感到一阵香风袭来。
紧接着是软糯、温热的触感,如蜻蜓点水般,触之即散,却令人久久无法忘怀。
本该恶心反胃的感觉这一次却让人感觉到平静与安稳。
的发丝黏在额角,昏暗的牢笼渐渐迎来曙光。
刺啦刺啦!
他缓缓睁开眼时医疗舱的冷光刺得瞳孔生疼,让人忍不住用手去遮挡,但整个人仿佛感官迟钝一般,迟迟无法做出行动。
“醒了?”
黑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但苏幼息却无心去顾及其他。
因为他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处。
当苏幼息的瞳孔终于聚焦,他看见自己胸膛嵌着磷蓝色金属腔体——半透明外壳下,齿轮咬合着鲜红肉芽搏动,像把钟表店塞进撕开的胸腔。
在那里,赫然是一颗正在不停运作与跳动的机械心脏!
他听见两种心跳在肋骨间对撞:
左边是血肉的闷响,右边是电子脉冲的尖啸。
这震撼的认知让苏幼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机械心脏在胸腔里搏动的声音异常清晰——咚、咚——以及那不时发出的刺啦声,犹如黑塔高跟鞋踩在实验室地板的回响,让人充满呆滞与迷茫。
他颤抖地抬手摸向胸膛,指尖触到微凸的机械装置边缘,皮肤完好无损却渗出兰花香。
“【实验体SB-147】,恭喜你从死亡候补席退场。”黑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正俯身敲击医疗舱玻璃,指甲染着和机械心脏同款的磷蓝,“不过别高兴太早.……”
全息屏突然弹出悬浮在他眼前:两股纠缠的能量流中,代表崩坏能的紫黑色正疯狂啃噬命途回响的金光。
“看见那道裂痕了吗?”
黑塔的指尖划过屏幕,裂纹瞬间蔓延至整个画面。
“下次再为谁挡枪——”黑塔的指尖突然刺向全息屏,裂纹蛛网般炸开,“【丰饶】会从你每块碎肉里长出玫瑰……”
她俯身轻笑,呼出的寒气在医疗舱凝成冰花:“…而我会把它们做成标本,编号SB-148到SB-∞。”
……
舱门滑开的瞬间,床头铁盒闯入视线。
薄荷色糖纸包裹的球体像阮梅实验室的培养皿,便签字迹蜿蜒如兰草根系:「止痛用~别给黑塔看见哦」。
但当苏幼息凝视铁盒时,盒内糖果突然自主滚动,拼出了一道门牌号。
阮梅实验室的门牌号。
……
(后面剧情准备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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