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漠北可汗与百官怒了,你当我们傻子?
第三胜是道路与运输的方面,新鹤城准备修成一个四通八达的官路系统
轰!
此话一出。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
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更是纷纷露出了一抹惊讶。
就连分列在漠北可汗身旁两侧的小可汗完颜兀,以及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们二人,以及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看来。
即便杨宁先前说的两条全都是真的。
但杨宁所说的这第三条,则万万不可能是真的。
毕竟。
漠北之路凶险,东北之路崎岖。
乃是所有漠北人全都通知的一个事实。
在之前,漠北并不是没有修过路。
但无论是漠北王庭修建的官路也好。
还是漠北商会自行修建的商路也罢。
除了齐木斯周遭的路能够修缮成功。
其余的城池也好,村落也罢。
无论是怎么去修建,这些官路、商路都无法修成。
退一万步讲,这些路即便是能修成。
那也无法连接在一起,无法形成一张正儿八经的道路网络。
但话说回来。
若是这些道路无法按照规定去连成一条线的话。
那么这些道路存在的意义,便只剩下给驻地村民改善内部的出行方便了。
但仅仅是为了改变一个驻地百姓的生活水平。
便要动辄砸出去几万两,乃至是十几万两白银。
如此一来,即便是想要修缮一个简单的,能够连接三五座城池的简易交通网。
都尚且做不到。
这一笔笔恐怖的花销。
又岂能不让彼时本就资金短缺的漠北王庭感到望而却步呢。
关键是,漠北地府辽阔。
想要修建一条道路的成本和时间,相较于城池遍布的大乾繁华区域,更是多了数倍乃至十数倍。
这其中的人力物力开支,更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据。
别说是如今的漠北王庭了。
就算是让大乾王朝来修这条路。
怕是用不了几年,也会将所有的精力耗尽。
最终无奈妥协吧!
对于现场的每一个漠北人而言。
杨宁脱口而出的这段话,几乎就是扯淡一般的。
而恰恰。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此生最痛恨的,便是说谎的小人。
今日,就算这位燕王杨宁说破大天,就算这位燕王杨宁以大乾王朝的机密,换取自己的性命。
恐怕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也不会再给这位大乾燕王一丝一毫的活命机会了。
想到这儿。
在一旁紧张了许久的小可汗完颜兀,实在是忍不住了。
从小到大,他所受到的教育便是与大乾皇子一样的仁义礼智信。
他并没有将仁义礼智信当做五个空谈。
反而是用自己的前半生始终在坚守。
彼时的杨宁,既是他完颜兀的救命恩人。
也将是整个漠北王庭,百万漠北牧民的救命恩人。
若是让这位大乾燕王,今日不明不白的就陨落在这宴会殿上。
仅凭他这小可汗完颜兀一人之力。
是万万不可能按照杨宁的宏伟蓝图去做成的。
就算不为了别的。
只为了报那一次的救命之恩。
他也应该站出来!
完颜兀思绪未断,但是眼神却逐渐坚毅了起来。
他双手一拱,不顾身旁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的阻拦。
而后箭步上前,沉声一喝道:“父汗,儿臣以为,不妨让这位大乾燕王将想说的话说完,若是直接斩杀,怕是会落人口舌!
况且,儿臣也着实从这位大乾燕王的口中听出了几分务实,还望父汗明鉴!”
嗡——
完颜兀此话一出。
几乎是出乎了漠北所有官员的意料。
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到了主动站出来,替燕王杨宁讲情的小可汗完颜兀身上。
看着小可汗完颜兀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出的这句话。
站在小可汗完颜兀对面的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整个人明显为之一振。
虽然之前,他就对完颜兀和燕王杨宁之间的关系起过疑心。
但当时燕王杨宁的原话是,小可汗完颜兀是被囚禁在京城之中的。
完颜守律便认为,这燕王杨宁与小可汗完颜兀之见,很可能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可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状况则是截然不同啊。
要知道。
小可汗完颜兀在刚刚回归漠北王庭那日。
是何等的高冷,是何等的令人生畏。
可现在,这位平日里对待任何人,包括是漠北可汗在内的所有人。
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骄傲十足的样子的小可汗完颜兀。
此刻,却为了一个大乾燕王。
不惜主动出言,顶撞漠北可汗。
此事无论是对漠北可汗而言,还是对这宴会殿上的漠北百官而言。
无不觉得是错愕,是难以置信的。
“完颜兀,你是在质疑本可汗吗?”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先是微微一怔,他沉默了片刻。
这才几乎是以一种质问的口吻,冲着侧步出列的小可汗完颜兀发问道。
小可汗完颜兀闻言,眼神中虽有几分慌乱之色。
但他还是双手一拱,语气慷锵有力的沉声喝道:“父汗,儿臣绝非是在质疑您,儿臣只是不想错过机会,若是这位大乾燕王当真能让漠北王庭国库充盈,若是这位大乾燕王当真能让漠北百姓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
儿臣以为,应当让这位大乾燕王说完,至少,不能武断的说杀就杀才是!”
轰!
此话一出。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脸色明显一沉。
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更是纷纷露出了一副难掩的错愕。
漠北可汗的权威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这是漠北王庭世袭罔替了百年的规矩。
可现在。
这个规矩在这位小可汗完颜兀的面前,竟宛若一张废纸一样。
漠北可汗在位几十年。
宴会殿内的这些大臣们辅佐了几十年。
可这,还是头一次。
他们见到有人敢主动站出来。
去违背、去反驳漠北可汗不容侵犯的权威!
关键是。
这头一次违反漠北可汗的人,就是他的继承人小可汗完颜兀。
而这位小可汗完颜兀,之所以会想要违反漠北可汗,为的,还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敌国燕王!
“本可汗在你的眼中,竟是如此武断?”
漠北可汗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但小可汗完颜兀深知已经无法让步。
便双手一拱,冲着面前的漠北可汗沉声说道:“若父汗不杀,而是听这位大乾燕王说完,便不算是武断!
于漠北王庭也好,于漠北百姓也罢,儿臣始终相信,父汗不会为了一时之快,而有失大体的!”
此话一出、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不再多说任何一句话了。
分列宴会殿两侧的漠北大臣,眼神中更是明显生出了几分难以置信之色。
一时间,整个宴会殿上下寂静无比。
就连那群刚刚将完颜金押送回府,尚且还在殿门等候差遣的金甲军。
都纷纷屏住了呼吸,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喘出半口粗气来。
看着如此一幕。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倒吸一口凉气,他攥紧了手心。
但汗水依旧从指尖滑落。
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也咽了咽口水。
目不斜视的注视着主座上的漠北可汗。
可就在众臣紧张等待之际。
杨宁则是淡然一笑,旋即沉声说道:“修路之事,对漠北王庭来说,或许难以做到。
毕竟,本王很清楚,仅凭借着当前的工艺,想要克服东北黑土和漠北草原的天堑,几乎是痴人说梦的。
但,可汗大人又怎么知道,本王所用的工艺,乃是与漠北一样的呢?
本王所用的工艺,又何尝不能将路修成呢!”
此话一出。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脸色一紧。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试探之意。
紧接着,漠北可汗缓缓收回了指向杨宁的利剑。
而后便缓缓转过头,看向了面前的杨宁说道:
“漠北的修路工艺,所用之指导书,以及相关的匠人,全都是从大乾挖来的。
你本就是大乾藩王,你应该清楚大乾的修路水平如何。
技艺总共就这么多,你当真以为本可汗年老痴呆了不成?”
“可汗大人,本王都说了,工艺是可以革新的。”
杨宁闻言,没有丝毫的闪避,反而是双手一拱。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得意之色的说道:“况且,可汗大人又没有亲眼见过怎能知道真假呢?”
“哦?”
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闻言,眼神中的杀意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肉眼可见的好奇。
他冲着面前的杨宁挥了挥手,杨宁见状,则是心领神会的朝着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缓步走去。
此时,漠北可汗与燕王杨宁之间的距离。
已经不到五步了。
只要杨宁想,一个箭步冲上去,随时都可以将这漠北可汗的脖子掐断,直接结束这一切。
但若是如此行事,只会落后人口舌,只会让无知的漠北百姓,生生世世记恨自己这个大乾燕王罢了。
不过。
或许是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
杨宁在靠近漠北可汗的第一时间,竟然真的生出了几分想要将这厮掐死的念头。
不过很快。
这股杀气盎然的念头,便被杨宁以迅雷之势直接压下去了。
“这么说,燕王殿下已经开始修路了?”
漠北可汗眼神一紧,语气中明显有着几分引诱的意味。
此话一出。
杨宁淡然一笑,旋即沉声说道:“可汗大人明鉴,自从本王亲手收服了新鹤城之后,本王便着手于将这新鹤城做大做强。
如今,虽说新鹤城百废待兴。
但是本王确实是已经开始了修路的工程。
在本王的计划之中,未来将会以新鹤城作为主体。
并围绕着整个新鹤城,打造出一座将漠北与东北地区紧密相连的交通网!”
“啰嗦!”
漠北可汗闻言,非但没有半点肯定之意。
反而是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激动之色道:“本可汗让你活到现在,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路到底修没修!”
“已经开始修了,地基至少已经铺出城十里开外了!”
杨宁见状,也不再与这漠北可汗多费口舌了。
他直了直腰,语气慷锵有力的回应道。
此话一出。
整个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全都愣住了。
要知道。
当年漠北王庭为了修路,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别的不说,就单单人员调动这一条。
便让整个漠北王庭数千名官员,都体会到了修路的不易。
只因当年的路,怎么修都修不成。
漠北可汗一怒之下,便将漠北王庭当中所有在值的官员全都派到前方修路了。
可无论如何修,即便是按照再专业的匠人所言。
他们的地基都无法铺设到十里开外。
中间的地基崩塌,道路淤堵,砖石不坚固等等一系列问题。
全都如潮水一般袭来。
即便是更改线路,更改材料。
甚至都找了许多蛊师、巫师一同作法。
都无法将路完完本本的修出来,哪怕是一分一毫。
而当年。
被这群漠北百官视作是噩梦一般的修路工程。
恰好是在新鹤城外!
“简直是满口喷粪!”
“新鹤城外的土地状况,乃是吾等一步一个脚印硬生生丈量出来的。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大乾燕王,有什么资格敢在吾等面前大言不惭说这些话!”
“况且,新鹤城外的土地状况,吾等要比你这所谓的大乾燕王更清楚!
你以为你口中所言之事,吾等全都是如白纸一般,毫无知晓?”
“将新鹤城外的地基铺设十里?可笑,实在是可笑至极!
别说是十里的地基了,当年吾等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才堪堪将地基铺设到五里的范畴。”
“你若是真的能将新鹤城外的道路地基铺设到十里开外,多铺出去几里,老夫便跪在路边,用这副老牙硬生生的啃掉几里!”
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闻言,眼神中纷纷闪出了几分敌意。
其中,一些参与过当年修路的老臣。
更是纷纷拱手出列,对杨宁所言之事,不屑到了极点。
可面对如此围攻。
杨宁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他只是双手一拱,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得意之色道:
“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诸公对本王修路一事的言辞颇多啊。
只不过,本王可从来都不会当着人的面儿说这些大话。
既然本王敢说,那就证明本王一定是做成了!
若是可汗大人不嫌,完全可以快马加鞭派人去新鹤城看一番!
本王来的时候是大雪飘扬,又因随行人数颇多,这才花费了十几个时辰。
但此刻,外面的大雪俨然已经停了,漠北铁骑与马匹皆要优于本王。
既然如此,可汗大人何不派人亲自前往那新鹤城一探究竟?
若是本王所言为虚,本王的项上人头,今日可任凭可汗大人发落!”
此话一出。
才刚怒斥杨宁的那一众漠北百官,此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尤其是分列两侧的小可汗完颜兀,以及四丞相完颜守律。
二人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子。
哪怕燕王杨宁真的将路修成了。
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收买骑手的话。
那此事对燕王杨宁而言,仍旧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啊。
想到这儿,已经拱手出列的小可汗完颜兀,虽然想站出来帮杨宁说两句话。
至少是提醒一番杨宁。
但彼时的小可汗完颜兀,已经半个身子探在了外面。
况且,他刚才的谏言尚未得到漠北可汗的正式回应。
若是此刻,他再站出来替杨宁说话。
恐怕,之后他在漠北可汗眼前,乃至整个漠北王庭之中。
都会有几分变故。
故而,小可汗完颜兀只是供着双手,但却并未多说半句话。
而对侧的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见状,则是不再隐忍。
他双手一拱,几乎是以一种斥责的语气说道:“启禀可汗大人,若是派出我漠北的最佳骑手,配上汗血宝马,往返新鹤城,最多不过七八个时辰。
若是如此,臣以为可以一试!
只不过,这前往新鹤城的骑手,不可只派一两个而已。
以臣之见,为确保骑手所去看到的景象真实。
应当分派九个骑手,兵分三路,并与每一个骑手队伍之中,派遣一名画师。
如此一来,便能得到最为准确,也是最有可信度的调查报告了!”
此话一出。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眼色一沉,旋即摆了摆手道:“四丞相,所以说,你也信这大乾燕王?”
“回可汗大人的话,臣只是想让漠北王庭再次辉煌!”
四丞相完颜守律双手一拱,和稀泥的功夫堪称是绝世一流!
“既然如此,那本可汗便再信你一次,这寿宴,本可汗也为了你推迟七个时辰!”
主座上的漠北可汗深吸一口气,旋即似是赌气一般的说道。
而彼时,宴会殿内的漠北百官闻言,则是纷纷拱手说道:
“可汗大人不可啊,今日乃是黄道吉日,寿宴怎可停办?”
“是啊可汗大人,此事事关漠北王庭的脸面,决不可如此草率行事啊!”
“可汗大人三思,可汗大人三思啊!”
可听闻此言,主座之上的漠北可汗只是冷冷一笑。
旋即沉声道:“这么说,你们手中有比这位大乾燕王分量更重的寿礼不成?
你们手中若是有,本可汗自然也愿意为了你们的寿礼,而推迟寿宴!”
此话一出。
整个宴会殿上下瞬间鸦雀无声一片。
见此一幕,主座上的漠北可汗冷冷一笑。
旋即,漠北可汗斜视了一眼像个木头人愣在原地的小可汗完颜兀。
沉声说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七个时辰之后,三队骑手,三个画师,本可汗要亲眼看到新鹤城外究竟有没有路!”
完颜兀闻言,立刻缓过神来沉声回应道:“父汗放心,儿臣必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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