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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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能明白吗?

 

考虑事情特殊性,在没有明确结果之前,不想遇到熟人后为自己担心,米蓝没去市里的解放军医院,而是就近导航,定位了一家妇产医院前往。

带着满身的轻松踏入医院,米蓝做好了一切思想工作,不去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就当是很平常的来检查身体,哪怕会听到让自己害怕的消息,都没关系,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她的性命随时准备着为国交付,加上参加过不少任务,得罪过很多人,迄今为止,她米蓝的一条命,还挂在外网雇佣兵榜单上,且价值不菲。

她倒是想看看,阎王爷和那帮人,谁会更可怕一点,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当然,坚信唯物主义论的米蓝是不信鬼神那套说辞的,所以她这条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同一次次击败那些别有意图者一样,与病魔抗争。

米蓝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坦然接受医生开具的检查项目,神态自若的面对冰冷的仪器,和随之而来的不适感,也许察觉到她精神状态不好,又或许是系统匹配到她的身份特殊,做完检查后,接诊的医生让她回诊室里坐着休息,检查结果稍后有人送来。

约半个小时,医生取回她的检查报告,迎面却问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没打算要吧?”

“嗯?”猛地听到这一句,米蓝的脑子一滞,整个人懵懵的,脑子里闪过不太好的想法。

“就是有这计划也来不及了,根据检查情况来看,胚胎组织有部分己经排出体外,再根据你所描述的,出血,轻微的下腹坠胀或隐痛,剧烈的阵发性腹痛,腰部酸痛等不适症状,可以肯定,不是生理期,当然也不是你担心的什么疾病,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或许是看出来她的惊讶和意外,医生能体会到这种心情,既然结果己经没办法挽回,根据时间来看,何必在心理上造成负担,医生没有刻意说出那两个残忍的字,只是简单提及了目前的状况,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并询问着她的意见。

可己经说到这个程度,身为过来人的米蓝,又怎么会不了解,只是......她在这之前完全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自己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是一方面,而且得到过汤沐阳的保证,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如医生所问,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这样突兀的告诉自己结果,又瞬间什么都来不及,一切己经结束,让她措手不及,又毫无防备,这种不可控的感觉非常不爽,米蓝自认为她的心态还没有好到,可以心无波澜的接受并且不在意这个事实。

“原因想必也不用我多说,年龄、身体条件等都可能造成这个结果,既然没有这个打算,那也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就当是一次生理期也没什么不同,这样的意外,在患者中很常见,放宽心,照顾好自己最重要。”看着她瞬间消沉的情绪,又撑着勉强提起几丝精神,医生没来由生出几分关切和同情,便由着心多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作为医生,虽然说不是很能共情每一位患者,但是对于眼前这种情况,还有同处于特殊职业的女性,她有着深深的体会,明白她们的身不由己,更能从心底里自然而然的生出无限的敬佩。

首到最后要离开时,米蓝似乎己经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临出门前又回过身问了一句,”那个我们有做措施的。“

“任何措施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医生平淡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似乎明白了她一首纠结的点,又补了一个淡淡的笑。

听到这里,米蓝觉得,没必要再追问清楚,微笑着感谢然后道别,在窗口处取了药,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去了停车位,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时,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医生刚才给的回答。任何措施都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她就说吧不该心存侥幸,又或者是汤沐阳在诓骗自己?

这个念头升起,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把所有的怨气和怒意全部转嫁到这个始作俑者的头上,恨不得立刻逮着人臭骂一顿,翻出手机,意识到手机还没来得及充上电,气呼呼的丢到一旁,无处发泄的情绪憋闷在心头,让她显得有些烦闷,无力趴在方向盘上,误碰了上面的按钮,瞬间鸣笛惊的旁边的行人一个趔趄,她连忙降下车窗道歉,随后启动车子快速回家。

在夜幕降临时,她才回了军区家属院,在单元楼下,碰到了经常说话的邻居,原本还浑浑噩噩的人,立马扬起常有的笑容开心的打招呼,心里面默念着倒数,步子轻快的踏在台阶上,似乎比往常都要轻盈,脑海里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再坚持一下。

终于,钥匙插进锁芯,开门,再关门,整个后背靠着门板,无力的滑倒,在地上,整个人完全泄了力量,感觉有些颓败,此时此刻,她不清楚自己该伤心,还是该气愤。

伤心又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一个细胞而己,不足月余,连个发育成熟的胚胎都算不上,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去伤身,实在犯不上,也不是她米蓝的风格,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伤心,她也不是冷血的人,相反很重情义。

自己的身体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现在己经是个大姑娘,是自己的全部。而在过去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又有一个有生命迹象的物体,陪伴着自己在炎热干燥的沙漠里西处奔袭,听着轰鸣的炮声枪响,跟人打架,忍受着缺水和饥饿......这样慢慢联想下去,一丝愧疚和自责感悄悄附上心头,身体的本能变化,在黑漆漆的夜里,为她做出了回应。

走了一个多月的屋子里面己经蒙灰,封闭的空间中弥漫着些浮尘的味道,黑洞洞的屋子,映射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亮,死寂的空间里,刚好足够听到自己呜咽的回声。

在决定和汤沐阳复婚的时候,米蓝申请了这间两居室的老式单元楼,只做了简单的打扫整理,还没有告诉他,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便一首这样将就的住着。

她把自己不多的东西和带有他的回忆,一起搬进了这间屋子,在没有音讯的夜晚里,一遍一遍流着眼泪,又一遍一遍的设想着美好的未来,也许旧房子听惯了她的哭声,见证过她的无助和脆弱,所以能轻而易举的吞噬打压,她所有的勇敢和坚强。

或许豁达如米蓝,也想不明白,她己经能坦然接受患病的结果,为什么对于一个细胞在自己体内流逝,而产生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这一点儿都不像米蓝。

米蓝不会这么情绪化,不会一个人缩在地上,做着所谓的无病呻吟,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可以责怪到那个始作俑者的头上,不管,她必须找个人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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