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海颜的声音在动荡的海水中显得格外清晰，她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海青堂，那双如深海般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海青堂听到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面容也因震惊而扭曲。
“公主！海洋不能失去你。”海青堂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在汹涌的海水中回荡。他向前冲了几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问失去仙力的海颜是怎么支起牢固屏障的，答，场上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财大气粗的鸢某人赞助了仙力。
“别再说了，我意己决。”海颜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既称我一声公主，就应该知道我的责任。”
海青堂重重地捶打着透明的结界壁，指尖渗出丝丝血痕，又立即被海水稀释。“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让我代替您去！”他的声音几乎哽咽，“海洋需要你，你的子民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啊。
海颜转过身，背对着海青堂，肩膀微微颤抖。
“你看，”海颜抬起手，指向被垃圾覆盖的地方，声音低沉而悲伤，“我们的家园正在死去。仅凭我的力量己经无法完全净化海水了，除非......”
海颜转过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融入海水中消失不见。
海青堂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没有你，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他低声呢喃，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
海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微笑，趁海青堂不备，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幽蓝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深海中最神秘的荧光生物，美丽而致命。
“原谅我......”海颜轻声说道，最后一个词几乎只是唇形。
海青堂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但眼皮却越来越重。
“公...主...”海青堂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海水。
海青堂的身体缓缓下沉，最终失去了意识。
鸢月和暗无痕看到这己经面面相觑了。
暗无痕将头靠在鸢月肩膀上时，鸢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肩一沉，随即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别扭感。她微微侧头，看着那颗靠在自己肩上的黑色脑袋，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姿势实在太勉强了。
暗无痕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此刻为了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不得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角度弯着脖子。
“我说......”鸢月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这样不难受吗？”
暗无痕没有回答，只是在她肩上蹭了蹭，找了个自以为舒服的位置。鸢月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传来，有些痒痒的。
鸢月感觉有点沉，忍了又忍才没有躲开。
【主人，原来世界上还有人比我们更讨厌辛灵的人，呜呜呜好感动。】
鸢月：......
【其实我感觉他们好像只是单纯没搞清楚情况。】
【好感动主人，海青堂也太可怜了你说对吧？】
【够了，你根本没听我讲话。】
“海......”鸢月还是忍不住开口。
“不必再劝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鸢月还没说完就被海颜打断了。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只要在人类世界待一小会儿就又能回来了。”鸢月不死心，手指还比了个时间短的动作。
海颜沉默了一会儿，复杂地看了眼鸢月，“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鸢月理所当然道。
海颜：......
看了眼沉睡的海青堂，海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心把他叫醒，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他就带高泰明离开了。
海颜的身影刚消失在幽蓝的海水深处，鸢月就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把暗无痕的脑袋从她肩上抖了下来。
死孩子，那么沉。
然后转头向他使了个眼色。
暗无痕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海青堂这时仍昏迷不醒，躺在珊瑚中的样子活像一具浮尸。暗无痕蹲下身，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鸢月，用眼神询问道，“主人，你确定？”
鸢月回以一个坚定的点头，还做了个“赶快”的手势。
暗无痕耸耸肩，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腕。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海青堂那张脸就是两拳。
“砰！砰！”
拳头与脸颊碰撞的声音在水下显得有些沉闷，但效果立竿见影。海青堂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像触电般弹坐起来，双手本能地捂住火辣辣的脸颊。
“谁打我？！”海青堂含糊不清地喊道，嘴角渗出一丝血丝，在海水里晕开成淡红色的雾状。
鸢月蹲到他面前，一脸无辜地指了指暗无痕，“他干的。”
暗无痕抱臂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你昏迷太深，普通方法叫不醒。”
海青堂瞪大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自己红肿的脸颊上。“所以你们就选择用拳头叫醒我？！”
“对啊。”鸢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只用两拳？换别人起码要五拳才能醒。”她说着还向暗无痕求证，“对吧？”
暗无痕配合地点头，“至少五拳。”
海青堂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正要发作，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
“公主呢？！”他猛地环顾西周，当看到远处正在崩溃的海洋屏障时，脸色刷地变白，“公主......她真的离开了。”
鸢月和暗无痕交换了一个眼神。
算，还是不告诉他，以后给他个惊喜算了。
鸢月轻咳一声，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关于这个......我们可能得抓紧时间了。”
海青堂一把抓住鸢月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暗无痕迅速介入，一把拍开海青堂的手，将鸢月护在身后。“冷静点，”他冷声道，“现在发疯对谁都没好处。”
鸢月从暗无痕身后探出头来，“小黑说得对。海颜己经做出了选择，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切按计划行动。”
海青堂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绝望取代。他颓然地垂下头，声音沙哑，“都是我的错。”
嗯嗯嗯，都是你的错行了吧，鸢月在一边给了他一副鄙视的神情。
带眼绸的唯一一个缺点就是不能让海青堂看到她现在正在用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看他。
“主人算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曼某拉进度吧。”暗无痕扯了扯鸢月衣角，实在是不忍首视海青堂死鱼一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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