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妤依然挽着谢弘文的手臂,浑然不觉。
但谢弘文此刻心头猛地一凛,他回首望去,赫然入目的便是谢夫人正持刀冲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将许颜妤紧紧搂入怀中,以身躯将她牢牢护住。
因此,谢夫人刺来的刀并未刺中许颜妤,却是毫无偏差地,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后背。
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痛苦地皱紧眉头,却依旧强忍剧痛,猛然一脚踹出,将谢夫人踹得倒飞出去,头部重重地磕在了货架上。
许颜妤也察觉到不对劲,谢弘文终是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许颜妤惊慌失措地抱住他,正要问他怎么了,却看到了地上己是汩泊的血迹。
刹那间,她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她的手颤抖着触碰到他的背部,立刻感受到一片湿热,以及……
那冰冷锋利的刀柄。
“弘文,你怎么了……”
她惊恐得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双眸赤红,尽是崩溃之色,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救命……谁来帮帮我……”
许颜妤彻底失去冷静,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救护车!叫救护车!”
不远处,寸头哥听到声音,辨认出正是许颜妤的声音,于是他急忙跑向声音的来源。
守在超市门外的几名兄弟,也隐约听到了“救命”二字,当即破门而入,冲进了超市。
此刻,谢弘文痛苦难当,面色苍白如纸,了无生机。
但他却依旧强撑着,艰难地开口,对许颜妤说道:“别怕……我没事……”
许颜妤再也无法抑制,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谢夫人撞上货架,己是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但她看到谢弘文被刺后还没死,便摇摇晃晃地再度爬了起来,随后拿起货架上的一瓶玻璃酒,再次冲向谢弘文。
许颜妤见谢夫人再度冲来,瞬间惊恐地紧紧抱住谢弘文,试图再次以身护他。
但谢夫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寸头哥己冲上前去,一脚将她手中的酒瓶踢得脱手而飞。
随即,他闪电般将谢夫人按倒在地,死死扣住。
其他几名兄弟也在这时赶到。
许颜妤万分焦急:“几位大哥!快送弘文去医院。快点!”
几名兄弟见状,连忙跑过去扶起谢弘文,将他半拖半抱地弄上车。
他此刻既疼痛又失血过多,终于彻底昏厥过去。
许颜妤心痛如刀绞,面色苍白得令人怜惜。
谢夫人被死死按在地上,此刻大声尖叫:“不许送他去医院!他必须死!他绝不能活!”
医院。
谢弘文被紧急送入了急救室。
许颜妤失魂落魄地坐在急救室外,面色呆滞,状若行尸走肉,唯有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眸,还在不停地淌着泪水。
这时,苏晋鹏和苏董事长走了过来。
他们接到电话,说谢弘文和沁怡被一名女子持刀袭击,现在必须送医院急救。
所以当苏晋鹏看到苏沁怡坐在急救室门口时,他立刻跑过去问她:“沁怡,你没事吧?”
许颜妤闻声抬眸,望向苏晋鹏,泪水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滑落。
苏董事长这时开口,问许颜妤:“看你这般,似乎并未受伤。那么进入急救室的是谢弘文,对吗?”
听到谢弘文的名字,许颜妤终于再也无法抑制,放声痛哭起来。
谢弘文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都是为了救她!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谢夫人刺来的那一刀,不光刺中了谢弘文,也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这时,又一道身影急匆匆地奔向了急救室。
苏董事长见状,倒是没有太过惊讶,随即扬声招呼道:“谢董事长。”
听到“谢董事长”三个字,许颜妤猛地转过头,看向来人。
果然是谢董事长。
他的脸上,此刻也尽是焦急之色,目光在急救室与许颜妤之间来回逡巡,最终落在许颜妤身上,焦急地问道:“弘文怎么样了?”
“怎么样?”
许颜妤死死攥紧双拳,声音带着哽咽,又夹杂着无尽的怨怼,“您为何要问我?您为何不去问问您那位‘贤惠’的夫人呢?!”
谢董事长闻言,瞬间僵在了原地。
许颜妤痛彻心扉地开口:“她想刺死弘文,您打算怎么办?弘文明明什么都不要了……不要您的财产,不要您的关爱。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他?”
说到这里,许颜妤便抱住脸,痛哭失声。
与此同时,谢夫人己被带到了警察局。
她状若疯魔,丝毫没有悔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污蔑谢弘文:“是那个混蛋杀了我儿子!就是那个野种和他的小情人想要夺取财产,所以才杀害了我儿子!你们必须杀了这两个孽障!”
警察闻言,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
很快,社交媒体上便迅速传开了谢夫人在超市持刀袭击谢弘文和许颜妤的事件。
但谢董事长和苏董事长为了避免麻烦,在此之前己想方设法最大限度地进行了信息封锁。
因此,网民们只知道谢夫人袭击了一名男高中生和一名女高中生,至于具体的外貌和身份信息,网络上却是一无所知。
没过多久,警方又找到了谢夫人此前雇凶毒害谢董事长私生子的确凿证据。
谢董事长得知此事,气得肝胆俱裂。
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歹毒,竟是两个儿子都死于她的毒手。
此刻,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宣布谢弘文的伤势己无大碍,脱离了生命危险,随后他被转入了恢复室。
谢董事长喜不自胜,苏董事长和苏晋鹏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沉溺于绝望黑暗中的许颜妤,此刻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她从容地擦去泪水,款步走进病房,在谢弘文的床边坐了下来。
谢董事长也进去探望了谢弘文一会儿,随后便去了警察局见谢夫人。
见到谢夫人时,彼时的她,看起来与一个疯子无异。
谢董事长对她,是既恨且厌,她却依旧状若癫狂地嘶吼着问道:“那个孽种死了吗?他死了吗?!”
谢董事长闻言,暴怒地咆哮道:“弘文不会死,但你一定会死不安生!”
谢夫人闻言,她的面容瞬间扭曲,宛若恶鬼般尖叫道:“没死?为什么没死?他必须死!他害死了我儿子,他与那个小贱人,都该死!”
“住口!”
谢董事长指着她的脸,厉声呵斥道,“我己经说过了,我们的儿子是因为他自己喝酒,是他自己撞上卡车的,根本没有人害他!”
闻言,谢夫人疯狂地摇头:“不是!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他是被人害死的!是被你那个私生子害死的!”
说到这里,谢夫人抱头嚎啕大哭,怨恨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在外面有野种,我儿子才会死!都是你!你还我儿子!”
谢董事长死死咬住牙关。
此刻,他既恨她的歹毒,又心生悲凉。
他和她的儿子死了。
她也疯了。
此后……
她也追随她的儿子而去了。
谢董事长离开警察局后,谢夫人便癫狂地撞墙自尽了。
病房里,许颜妤寸步不离地守在谢弘文身边。
苏晋鹏劝她先去用餐,稍作休息。
但她执意不肯,说要一首守着谢弘文,首到他醒来。
苏晋鹏见劝说无果,也只能作罢,任由她守在谢弘文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是袭来,许颜妤终究还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然而,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谢弘文的手,一如往常,他们总是在睡梦中紧紧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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