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就要学那男人走路样儿。怎学起女人走路,扭扭捏捏,真不子。”狐王点着拐杖儿骂道。
张小狂方才知晓连走个路,都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很是委屈说道。“我感觉她走路扭起来挺好看的嘛。”
天色渐起,路上行人也多起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狐王也学得老人走路模样。
张小狂自然学会少年的行路方式。
随着这些人,一同前往集镇。游玩一番,东逛逛,西看看,好不新鲜。
时近中午。张小狂肚饿。
“人界吃饭,是有许多规矩的,你千万要记住,多学着点儿。”
狐王暗处叮嘱张小狂要懂礼数,带他上了间名叫太白醉的酒楼。
店小二连忙迎了出来,将两位请了进去,安排好座位,又问两位要吃些什么。
张小狂从来没有吃过人间的饮食,哪里知道要吃什么。
狐王久不在人间走动,对这些早己生疏。只记得。“可,可有烧鸡。”
“烧鸡,有,有。本店的秘制烧鸡,先卤后烤,香味入骨。一份半只,老先生,你要来一份?”店小二连声说道。
“来,来,来两只整的。要大的。大的。”狐王欢喜道。
“好呢。“店小二听这小老者居然要两只烧鸡,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又见张小狂东张西望。问道。“小公子,你要什么?”
张小狂见旁边一桌,桌上摆了七八道菜。还有一壶好酒。
座间一男一女。
这男人年约三旬,身穿着长衫,头戴方巾,脖子上插了一柄折扇。
与他同桌的女子,约二十出头,浓妆艳抹,衣作鲜艳。
与男人勾肩搭背,神态亲昵,挨挨擦擦,呢呢喃喃,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跟他们一样。”
张小狂不识得临桌吃的什么。指着他们桌上的说道。
“好呢。烧鸡整两只。凤尾鱼翅一份,炒珍珠鸡一份,山珍刺龙芽一份,蝴蝶暇卷一份,鸡丝银耳姜汁鱼片,砂锅煨鹿筋,太白醉好酒一壶。“
听得店小二这般喊,张小狂方才知道对方桌上的菜是什么,听得这些好听的名儿,好不欢喜。
店小二先是将两只烧鸡端上桌。
热腾腾,鲜亮亮,香喷喷。果真是好味。
狐王见到心爱的烧鸡上桌,忘记了刚才还在教张小狂要懂吃饭的礼数,双手齐出,一手抓起一只烧鸡,拿在手里,左边闻一下,右边看一下,闻了又看,看了又闻。
忆起前回吃烧鸡时,还在数百年前,随父亲下山,在市镇上吃得一回烧鸡,从此爱上了它。
不久后,父亲遇劫而死。
后来为妖为怪,东奔西走,随了孙悟空造反。本想博翻身,哪知猴儿倒霉,又被当成余孽追杀,差点丧命。好不容易逃出,从此吓破了胆。隐形藏迹,苟延残喘。
数百年在那僻远蛮荒,再没机会品尝此间味道。
此回骤然再见它,数百年辛酸苦辣,一齐涌来,不由怆然泪下。
“义父,你怎么了?”张小狂吃了一惊,忙问道。
“我,我太喜欢了,太喜欢了,我以为,此生再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烧鸡了。”狐王道。
“只要义父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弄烧鸡来吃。”张小狂说道。
狐王眼里泛起泪花。“真是好孩子,不枉我养你一场。”
再顾不得跟张小狂说话,抓起烧鸡。那真个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像极刚从饿牢里放出的囚犯。
张小狂拿起太白好酒,学着邻桌男人,倒了一杯,仰头儿,一口喝下。
斗然间一股热辣辣的味儿首通腹里,吓了一大跳。
“这是何种东西,怎么,怎么这样难喝。”
“这玩意叫酒。许多仙人都喜欢喝这种东西。说它有众多好处。不过家父曾一再叮嘱莫要碰它,说它是淫荒之根。”
狐王一旁,撕啃着烧鸡,满嘴是油,对张小狂说道。
张小狂听罢,倒不也为意。原来这张小狂,此时别人让他做的,他有可能不会做,别人让他不要做的,他肯定会去做的。
暗思,义父说我原是人类,这些是人的都在喝,我为何不可以喝。
想罢,笑道。“这好像并没有说得那么奇怪吧。”
说罢,又倒了一杯,喝了下腹,这一回,肚里倒不难受了。心里欢喜。又倒了一杯,学着那些人,一边喝酒,一边儿吃菜。
狐王见到张小狂吃喝得有味,也忍不住悄悄喝了一杯。
不想这烧鸡配上这酒,顿感有赛过神仙一般的爽。叹道。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何仙人都喜欢喝酒了。”
吃喝之间,太白醉酒店门口,西五个老婆子涌着一名肥胖的妇人而来。
妇人衣作华贵。店小二方才要上前去问询,却被这妇人随后一掀,将他掀了一旁。
妇人在酒楼门前横眼一扫。往张小狂这边扫过来。
邻桌的男人,此时吓得脸无颜色,要往桌下面钻去。
哪知也被妇人瞧见,率西五个粗壮婆子走了过来。一把将男人从桌底下揪了出来。反反正正好几个耳光。骂道。
“老娘在家,千万辛苦,你倒这里快活。到家再跟你算账。”
说完。转过身去,瞧着那跟男人同桌的艳装女孩。
女人也被这些妇人吓得脸色刹白。战战兢兢,身如筛糠。
“我把你这只骚狐狸精,光天化日下,勾引我家男人。来呀。把这只骚狐狸精按住,老娘要好好给她些颜色。”
婆子得令,一涌而来,把艳装女子扯住。
胖妇人走上前去,对准女子的脸儿,抡起巴掌,啪啪连扇了十数下。
每扇一下,就要骂上一句。
打死你这只骚狐狸精。
打死你这只骚狐狸精。
张小狂在旁,听得火起。
跳了窜了起来,立在桌上,居高临下,扯过胖妇人,同样在她胖脸上,正正反反,哔哔啪啪,连扇几十下,边扇边喝。
“叫你骂,叫你骂。叫你骂。”
原来狐王是狐狸精。
张小狂最为敬重狐王。
胖妇人不该在他身旁,左一句打死你这骚狐狸精,右一句打死你这骚狐狸精。
落在张小狂耳里,倒像骂他一般。如何不气。
张小狂一通好打,将胖妇人打得个七荤八素,摸不着头脑。
旁边看热闹的,皆在一齐大笑。
狐王早在听得妇人要打死骚狐狸精时,也是心惊胆寒,又见张小狂生事,更是着了忙,慌慌张张站起身来,要扯张小狂走。
可是张小狂站得高,它够不着。
再加上刚才喝了些酒儿,有了几分酒意。
原本藏在衣服里的一条毛绒绒灰色狐尾,不小心儿露出来。
就听楼上有人尖声叫嚷。
“快看啦,它露狐狸尾巴了。它露狐狸尾巴了。”
狐王一听,脸色大惊,再顾不上张小狂,就往门外跑。
哪知到门坎儿上给一绊,一下扑倒在地。
只当人来追,狐王吓得现了原形,脱下一套衣衫,光着身子,拼命逃走了。
张小狂一见狐王现原形而走。也着了慌,从桌上,连跳带纵,犹如灵猿灵兔,跟在狐王身后而逃。
两个好不容易逃到一处没有人的山头,方停下来。
狐王原本年老体弱,此时又惊又吓。脸色苍白,喘气不止。
从此落下了病根。
“哈哈哈。”
正当张小狂同狐王喘气不止,惊吓之间。又听得响铃儿般的笑声。
从一棵松树上,跳下一位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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