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微微皱眉,心里盘算着,鸽子市的交易得减少了,风险太大。
如今自己有厂里的根基,还有街道办的关系,足以应对潜在的危机。
现在就像一个棋手,冷静地注视着棋盘上的风云变幻。
清华池内,热气蒸腾。
陆宁赤着身子躺在搓澡师傅的床板上,舒坦地眯起了眼睛。
老师傅手艺精湛,一块搓澡巾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力道恰到好处,将陆宁身上的死皮污垢搓出一条条泥垢。
也仿佛将他连日来的算计与疲惫一并带走。
“好了您呐!”
随着师傅一声吆喝,陆宁翻身起来,只觉得浑身轻松,皮肤都透着光。
走到淋浴下,拧开阀门,滚烫的热水冲刷而下。
陆宁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专用的檀香皂,细细地打在身上,那股清雅沉静的香气,与澡堂子里混杂的皂角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冲洗干净,陆宁换上衣服,在大堂的躺椅上一躺,拍了拍手,服务员立刻送上了一壶热茶和一碟瓜子。
悠闲地磕着瓜子,喝着茶,看着报纸,将自己彻底放空。
这种优渥的生活,是他靠着头脑和手段,一步步挣来的。
副科长的身份,加上为厂里立下采购两头野猪、上千斤二合面的大功,让他在第一轧钢厂的地位稳如泰山。
现在有足够的资本和时间,来筹谋应对院里那些禽兽的阴谋。
想到这,陆宁的眼神一暗,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浮现在眼前。
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高强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他很期待易中海那双喜欢背后算计人的手,被打断时的精彩表情。
……
与陆宁的悠闲惬意截然相反,此刻的第三轧钢厂食堂里,却是怨声载道。
“这他娘的叫人吃的?
白菜帮子炖土豆,清得能照见人影!”一个工人用筷子戳着饭盒里的菜,一脸怒气。
“可不是嘛!
自从陆宁被调走,咱们食堂的伙食就一天不如一天!
你们听说了吗?
陆宁到第一轧钢厂,立马就给人家弄来了两头大野猪!
全厂分肉,连干部家属都有份!”
“我听我二舅家的表哥说了,人家一厂现在天天吃肉,油水足得很!
再看看咱们,喝糊糊都快喝吐了!”
工人们的羡慕嫉妒与不满,像干柴遇上了烈火,迅速在食堂里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是李主任贪了陆宁的功劳,又怕陆宁功高震主,才把他给挤兑走的。
“走!
找李主任说理去!”一个胆大的工人代表站了起来,振臂一呼。
“对!
找他去!
凭什么把我们的功臣给调走!”
一群工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办公室,把正在喝茶的李主任堵了个正着。
工人代表表情骤然严肃,质问道:“李主任,我们想问问,陆宁同志为厂里立下那么大功劳,为什么连个奖励都没有,反而还把他调走了?
听说您还以‘品行问题’为由,把他应得的奖励,转给了您的侄子李建设?”
李主任见状,却一点不慌,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疾首。
“同志们,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陆宁同志有能力,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是,他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厂里要奖励他,他居然提出要现金,还说不要那些虚名!
这是什么思想?
这是典型的个人主义!
我们作为集体,怎么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工人代表大声反驳:“那也不能把他调走啊!
现在食堂的伙食都成什么样了?”
李主任无奈地摊手:“调走他,是上级的决定,是为了让他去更重要的岗位发光发热。
至于伙食问题,同志们,你们要体谅厂里的难处。
现在全国物资都紧缺,我能怎么办?
我恨不得自己不吃饭,让同志们都能吃饱啊!”
李主任一番巧舌如簧,有理有据,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工人们虽然心里憋屈,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不远处的杨厂长办公室门开着一条缝,杨厂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并没有出面干预。
第三轧钢厂的工人们,对领导的怨气越来越深,而陆宁调离的风波,也因此愈演愈烈。
……
院里院外,暗流涌动。
这场发生在第三轧轧钢厂的风波,间接又将陆宁的声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西合院内,陆宁的布局也正在一步步发酵。
阎家因为截胡风波和经济危机,己经内讧不断,于莉悔不当初,阎埠贵的教师名声彻底沦为笑柄。
贾家那边,贾东旭沉迷赌场,用谎言编织着发财梦,秦淮茹和贾张氏还被蒙在鼓里,为家里即将“熬出头”而欣喜,殊不知一颗定时炸弹早己埋下。
第三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端着一个大茶缸,一边喝着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站在办公桌前,满头大汗的李主任。
“老李啊,”杨厂长放下茶缸,慢悠悠地开口,“最近厂里工人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啊。
都在说食堂伙食的问题。”
李主任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厂长,是我工作没做到位。
主要是现在物资实在太紧张了,我跑断了腿,也弄不来好东西啊。”
“哦?
是吗?”
“物资紧张,但脑子不能僵化嘛。”
杨厂长拿起一份报纸,貌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听说,第一轧钢厂的陆宁,前段时间可是搞来了不少好东西。
老李,有时间,你应该放下身段,去向年轻同志请教请教嘛。
不耻下问,是我们干部的优良传统。”
李主任一听,冷汗冒得更厉害了,他听得出这是杨厂长在暗讽自己采购不力。
表面上诚恳认错:“厂长批评的是!
我的思想觉悟确实有待提高,我明天就去向陆宁同志学习!”
“嗯,去吧。”杨厂长挥了挥手,不再看他。
李主任退出了办公室,脸上的谦卑瞬间被一片阴狠取代。
学习?
学个屁!
他心里暗骂,但杨厂长的话却给他提了个醒。
陆宁能搞到物资,说明他有特殊的渠道。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侄子李建设正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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