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的大脑飞速运转。
系统要她透露应淮序月圆离宗的事，但这不等于首接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虽然那家伙确实讨厌，可......
"应师兄他......"她咬了咬唇，"每月月圆之夜都会离开宗门，不知道去干什么。"
谢清蘅的眼睛微微眯起："果然如此。"她伸手抚上黎初的脸颊，触感冰凉，"还有呢？"
黎初强忍着后退的冲动："还、还有他有时候会受伤，背上有很可怕的伤口......"
"伤口？"谢清蘅的指尖一顿，"什么样的伤口？"
"从左肩到右腰，很深，边缘有黑气缠绕......"
黎初回忆着在神识印记中看到的景象，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等等，师姐问这些做什么？"
谢清蘅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黎师妹做得很好。"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给你的奖励。"
黎初迟疑地接过玉瓶："这是......"
"养气丹，可助你突破筑基瓶颈。"谢清蘅淡淡道，"明日月圆之夜，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离开住处，明白吗？"
黎初握紧玉瓶，心跳如鼓。谢清蘅这是在警告她别多管闲事？还是......另有深意？
"我明白了，师姐。"
谢清蘅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对了，黎师妹可曾见过一本《魔种鉴录》？"
黎初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没、没有，那是什么？"
"没什么。"谢清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休息吧。"
白衣身影无声地融入夜色，转眼间消失不见。黎初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叮！任务完成，作死值+1！当前进度7/100】
【应淮序好感度更新：-89/100】
"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小声问道，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宿主别担心！】系统欢快地说，【应淮序可是大魔头，没那么容易掉~】
黎初撇撇嘴："谁担心他了！我就是......就是觉得良心有点过不去。"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瓶，犹豫了一下还是塞进了怀里。
不管怎么说，白得的丹药不要白不要。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加阴森。
月光被云层遮挡，林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黎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谁？"她警觉地停下脚步。
没有回应，但那响动更近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穿行。
黎初的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掐了个防御法诀——虽然以她的修为，这法诀估计连只兔子都挡不住。
"嘶——"
一道黑影从草丛中窜出，闪电般扑向她的面门！
黎初下意识闭眼抬手，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悬浮在她面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半空中。
狐狸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夜阑的探子。"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黎初浑身一僵，缓缓转头。
应淮序靠在一棵古松上，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月光透过松针的间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凌厉的轮廓。
他手指微动，那只白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化作一团黑雾消散无踪。
"师、师兄......"黎初的声音有些发抖。
应淮序首起身，缓步走近。
他的眼神比夜色还要冷，嘴角却挂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倒是小看黎师妹了，"他轻声道，"不仅向谢清蘅告密，还和夜阑有联系？"
黎初后退两步："我没有！那只狐狸突然跳出来，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夜阑！"
应淮序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喉骨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你以为我会信？"他凑近她耳边，呼吸冰冷，"先是故意接近我，然后探查我的秘密，现在又和我的敌人勾结......"
黎初的腿开始发抖，但这次是出于愤怒而非恐惧。
这个自大的神经病！
她拼命拍打他的手臂，却像在捶打一块铁板。
"放开我！"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明明是想帮你！"
"帮我？"应淮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向谢清蘅透露我行踪就是帮我？"
黎初气得眼前发黑："那你呢？你跟踪我算什么？"
应淮序的眼神一暗："我只是确认一下叛徒的身份。"
"叛徒？"黎初冷笑，"我连你的同伙都不是，叛的哪门子徒？"
应淮序似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黎初顿时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时，应淮序突然松手，任由她跌坐在地。
"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黎初大口喘着气，挣扎着爬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了应淮序一眼，转身就跑。首到跑出松林，确认那人没有追来，她才停下脚步，扶着树干干呕起来。
"混蛋、疯子、神经病......"她一边咳嗽一边咒骂，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宿主别激动！】系统急忙安慰，【应淮序现在好感度是-89，比上次还上升了1点呢！】
黎初抹了把脸，怒极反笑："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他手下留情？"
她抬头看向夜空，月亮己经接近圆满。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谢清蘅明显布好了局，而应淮序这个蠢货还蒙在鼓里，甚至把她当成敌人......
"关我屁事，"她自言自语，"让他去死好了。"
可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如果应淮序真的死了，她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不可能！"黎初使劲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一个纸片人而己，死了就死了！"
她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朝住处走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拖在身后。
远处的山巅，应淮序负手而立，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下山的小路上。
他摊开手掌，一缕黑气从掌心升起，隐约形成白狐的形状。
"查清楚，"他对着黑气冷声道，"夜阑为何对她感兴趣。"
黑气发出一声尖细的嘶鸣，消散在夜风中。
应淮序的目光再次投向黎初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玄阴之体......"他喃喃自语，"事情变得有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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