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只见晴雯匆匆跑来,说道:“宝二爷,太太叫您过去呢,说是有要事相商。”
宝玉不敢耽搁,赶忙起身与黛玉告辞,随晴雯往王夫人处走去。到了王夫人房中,只见王夫人正与薛姨妈坐在一处,面色凝重。
宝玉上前请安,王夫人看着宝玉,叹了口气道:“宝玉,如今府中有些事,怕是要让你知晓。近日里,府中的花销愈发大了,入不敷出。老爷为此事忧心忡忡,如今正想法子开源节流呢。”
宝玉听了,心中一惊,说道:“母亲,为何会如此?平日里府中虽有些开销,但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薛姨妈在一旁接口道:“宝玉啊,如今各处的进项都不如从前,再加上一些人情往来、节庆开销,日积月累,便成了这般局面。”
王夫人又道:“如今想来,恐怕要削减些府中的用度,一些不必要的开支都要省下来。宝玉,你房中的丫鬟们,平日里也让她们节俭些,莫要再像从前那般大手大脚。”
宝玉心中忧虑,点头应道:“母亲放心,我回去便与她们说。只是不知府中还有何打算?”
王夫人道:“还有就是,你几位姐姐妹妹们的月例银子,怕是也要酌减一些。此事我与你姨妈商议过了,只是怕她们心中委屈,所以才叫你来,你平日里与她们亲近,多劝劝她们。”
宝玉心中暗暗发愁,深知此事对姐妹们来说,虽不至于影响生计,但难免会心生失落。
从王夫人房中出来后,宝玉径首往潇湘馆走去。他想先将此事告知黛玉,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劝劝其他姐妹。
到了潇湘馆,黛玉见宝玉神色匆匆,又一脸愁容,忙问道:“二哥哥,可是出了何事?” 宝玉便将府中经济拮据,要削减用度和月例银子之事说了出来。
黛玉听后,微微皱眉,随即叹道:“宝哥哥,此事我明白,府中既然有难处,我们自当体谅。只是姐妹们或许一时间难以接受,还需慢慢劝解。”
宝玉点头道:“妹妹深明大义,我正是为此事发愁。不知妹妹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姐妹们心中好受些。”
黛玉思索片刻道:“二哥哥,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将姐妹们聚在一起,好好说与她们听。就说如今府中困难,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也显得我们姐妹间情谊深厚。再者,我们平日里也可组织些诗社活动,以文会友,少些物质上的讲究,多注重精神上的乐趣。”
宝玉听了,眼前一亮,赞道:“妹妹此计甚好。明日我便去邀姐妹们,在园中摆上几桌茶果宴,那样花不了多少银子,顺便将此事说清楚。”
说罢,又与黛玉商议了些诗社活动的细节,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怡红院,宝玉将府中的情况告知了晴雯、麝月等丫鬟,众人听了,也都表示会节俭用度。
第二日,宝玉早早起来,着麝月、茜雪分两路各自去邀请李纨、探春、宝钗等姐妹。
不多时,姐妹们都来到了园中。众人见宝玉一脸严肃,不知发生何事。
待众人坐定,宝玉便将府中经济困境以及要削减用度和月例银子之事说了出来。
姐妹们听后,一时都沉默不语。探春率先打破沉默道:“宝哥哥,此事我们明白,府中既有难处,我们自当听从安排。只是往后的日子,大家都要精打细算些了。”
李纨也点头道:“探丫头说得是,我们姐妹一场,应当同甘共苦。”
宝钗微微一笑道:“其实,削减月例银子,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坏事。平日里我们多注重些诗书礼仪,少在穿戴用度上攀比,也能修身养性。”
众姐妹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黛玉见状,笑着说道:“我们姐妹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新来的姐妹,她们的用度是各自家中出的,让她们知道反倒不好。”
众人听了,都表示赞同。
当下便商议起诗社活动的主题和时间。
正热闹间,忽听园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宝玉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去看看。” 说罢,起身往园外走去。
来到园外,只见几个婆子正拉扯着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哭哭啼啼,嘴里喊着:“我没有偷东西,你们冤枉我。”
宝玉忙上前制止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拉扯一个小丫鬟,还说她偷东西?”
其中一个婆子说道:“宝二爷,您有所不知。今日厨房丢了些珍贵的食材,我们西处查找,发现这小丫鬟鬼鬼祟祟,八成就是她偷的。”
小丫鬟哭着辩解道:“宝二爷,我真的没有偷。我只是路过厨房,想讨口水喝,她们就说我偷东西。”
宝玉看着小丫鬟,觉得她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便说道:“你们先莫要冤枉好人。此事需查清楚再说。这样,你们随我去见太太,让太太定夺。”
众人来到王夫人房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夫人听后,眉头紧皱,说道:“这可不是小事。若真有人偷东西,定要严惩,以正府规。只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说罢,便叫人去传厨房管事的来。
不多时,厨房管事的来了。王夫人问道:“今日厨房丢了东西,你可知道详情?”
那管事的赶忙回道:“回太太的话,今日准备晚宴要用的一些珍贵食材不见了,小的们西处寻找,毫无头绪。后来听这几个婆子说发现这小丫鬟在厨房附近鬼鬼祟祟,所以才怀疑是她。”
王夫人又问小丫鬟:“你且如实说来,为何会在厨房附近?”
小丫鬟哭着将自己只是路过讨水喝的缘由又说了一遍。
王夫人思索片刻道:“此事不能仅凭猜测就定她的罪。你们再仔细查查,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这小丫鬟暂且交由我发落。” 众人听了,只得退下。
宝玉心中担忧小丫鬟,又对王夫人说道:“母亲,依我看这小丫鬟不像是偷东西之人,还望母亲明察,莫要冤枉了她。”
王夫人看着宝玉道:“玉儿,我自会查清此事,不会冤枉好人。你且回去吧,莫要为这些琐事操心。” 宝玉无奈,只得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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