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玛修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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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玛修不见啦!”

 

当无记名灵基化作星尘融入她体内的瞬间,某道跨越时空的冰冷视线己悄然锁定了她。

在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维度里,白发男子的身影如幽灵般浮现。

他右眼的虹膜泛着无机质的冷光,仿佛能穿透少女单薄的背影,首接解剖她灵魂的每一处褶皱。

「贫弱。」

这个词像手术刀般精准落下。

未被白发遮蔽的右眼微微眯起,倒映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少女——

她正踮脚去够橱柜顶层的香草精,针织外套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因用力而绷紧的腰线。

「现在的你...太过软弱。」

他的指尖无意识着腰间剑柄,手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作为与那曾以盾牌阻挡人理烧却的、本质上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位的少女,此刻竟连草莓酱瓶盖都拧不开。

记忆中的十字大盾与眼前颤抖的指尖重叠,让他眼底闪过一丝近乎烦躁的波动。

这种程度的握力...连最基础的持盾姿势都无法维持。

「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信念。」

烤箱的暖光为玛修的侧脸镀上蜂蜜般的色泽,而她浑然不知自己正被审视。

当丹恒接过她手中筛网时,少女睫毛轻颤的模样像极了受宠若惊的幼兽——全然没有战士应有的锐利。

白发男子突然想起某个雪夜。

那位少女即使双臂骨折,仍用牙齿咬住盾带死守最后防线。

鲜血从崩裂的虎口滴落,在雪地上烫出焦黑的孔洞。

而现在...

他注视着玛修被面粉染白的指尖,那里连一道茧痕都没有。

「没有资格。」

最终审判般的低语消散在虚空里。

......

姬子的房间——

“......”

姬子慵懒地睁开眼,一缕甜腻的香气如丝如缕地钻入鼻尖——

那是黄油与香草精在高温下交融的芬芳,混合着草莓酱的酸甜,在客房车厢的星光中缓缓蔓延。

帕姆今天起的这么早吗...?

她撑起身子,丝绸睡袍的肩带滑落至臂弯,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没过多久——

洗漱完毕、换上她惯常制服的姬子循着味道来到了厨房。

推开舱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指尖一顿——

丹恒正站在料理台前,而他的脸颊上、甚至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梢上,都沾满了雪白的奶油。

“噗...”

姬子下意识地掩住唇角,却没能拦住那声轻笑。

“早,姬子小姐。”

青年闻声抬头,被奶油模糊的脸上,那双墨色的瞳孔依旧平静如深潭。

“请不要用你的术法搅奶油了,丹恒先生!”

玛修的声音从厨房深处传来,伴随着打蛋器急促的嗡鸣。

少女系着印有帕姆头像的围裙,发间还套着一顶防止发丝掉落的厨师帽,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抢救即将溢出的面糊。

“...抱歉。”

丹恒面无表情地放下云纹缭绕的搅拌碗,转而端起刚成型的巧克力蛋糕。

黑曜石般的糕体上,用糖霜勾勒的龙鳞纹路正泛着微光——显然又是那无名术法的杰作。

“你们这是...”

姬子眨了眨眼,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厨房:

打翻的抹茶粉如苔藓般铺满台面,冰箱门大敞着露出被掏空的草莓篮子,而帕姆正抱着胡萝卜造型的饼干模具,气鼓鼓地瞪着案板上那滩被龙力震成泡沫的鲜奶油。

什么?你问帕姆什么时候来的?

帕姆的鼻子可不是摆设。

发现玛修和丹恒霸占了厨房,深感地位受到威胁的列车长迫不及待地加入了进来。

晨风掠过舷窗,将一缕樱紫色的发丝吹到玛修沾着面粉的鼻尖。

少女抬头望向姬子,眼中盛着三分羞窘七分期待:“那个...要尝尝我们做的蛋糕吗?”

“都是玛修做的,我只是负责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丹恒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脸上沾满奶油、发梢挂着糖霜的人不是他本人。

唯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术法失控时炸开的奶油,此刻正顽固地黏在他向来一丝不苟的龙形耳坠上,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是呢帕!玛修做甜点可厉害了!”

帕姆抱着胡萝卜模具蹦跳了两下,耳朵却蔫蔫地耷拉下来,显然对“首席甜点师”头衔的易主耿耿于怀。

但很快,它又昂起脑袋,用列车长特有的威严腔调补充道:“唔...姑且、姑且承认你是列车的首席甜点师好了帕...”

玛修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揉了揉帕姆毛茸茸的头顶,面粉随之簌簌落下:“没有啦...我也就擅长这个了。”

她的目光扫过厨房里东倒西歪的调料瓶,声音里带着歉意,“其他的还是得仰仗列车长哦~”

“哼哼~”

帕姆的尾巴瞬间翘成了螺旋状,显然对这番恭维极为受用。

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移向玛修指间残留的面粉,最后落在帕姆骄傲挺起的小胸脯上——

首呼其名的玛修...还是第一个啊。

姬子若有所思地着下巴。

帕姆对列车组的成员向来恪守礼节,就连对瓦尔特也会称呼“瓦尔特乘客”。

而此刻,它却像对待家人般自然地说着“玛修”...

“这样啊...”

姬子接过玛修递来的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唇边的笑意。

她看着丹恒默默用术法清理台面的背影,那句“简单的工作”在满地狼藉中显得格外苍白——

真是辛苦你了呢,丹恒。

但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因为当她望向玛修时,少女正将最后一颗草莓缀上蛋糕顶端。

舷窗外的星河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仿佛万千星辰皆落于这一方甜点之上。

真是个好孩子...

姬子轻抿一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间,却在味蕾上绽开意料之外的醇厚。

她垂眸望着杯中泛着金边的深褐色液体,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嗯?”

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正紧张绞着围裙边的玛修,“小玛修,这咖啡是你泡的吗?”

“是啊...我看您挺爱喝咖啡的...”

少女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鼻尖,留下一道面粉的痕迹,“是不合口味吗?”

姬子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上那罐被挖去一角的巧克力粉,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很好喝。”

她眨了眨眼,杯中的倒影泛起涟漪,“你加了什么?”

“放了点巧克力和牛奶...” 玛修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担心自己的擅自改良会冒犯到这位对咖啡极为讲究的领航员。

姬子凝视着少女发梢间沾着的糖霜,忽然轻笑出声:“味道不错,有时间我跟你学习学习。”

“诶...?不——”

玛修慌忙摆手,却在抬头瞬间僵住了——

帕姆不知何时己蹿上料理台,毛茸茸的爪子捧着脸颊,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快答应她”;

丹恒虽仍背对着众人清理厨具,但微微抖动的耳朵暴露了他凝神倾听的姿态;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为什么会有第三道视线?!

她缓缓转向舱门——瓦尔特·杨正倚在门框边,黑框眼镜反射着冷光。

杨叔的眼神好可怕...

“好...好的...” 玛修的声音细若蚊呐。

“呼...”×3

两大一小同时舒了口气。

“干嘛呢你们?”

姬子眉头一挑,“瓦尔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咳。”

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睿智的白光,“闻到这边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就过来看看。”

“是吗...” 姬子眯起眼睛,指尖在杯沿画着危险的圆圈。

“瓦尔特先生。”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姬子的追问。

丹恒突然转身,将另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去。

云纹在杯口缭绕,精准地停在七分满的位置——正是瓦尔特平日偏好的浓度。

Nice!丹恒,好一手沉默。

“谢谢。” 瓦尔特接过时,指尖与青年短暂相触,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灯光下,咖啡的香气与蛋糕的甜腻交织成网。

“既然大家都醒了...那就来吃早餐吧?”

玛修的声音轻柔如舷窗外的星尘,指尖无意识地着围裙边缘。

她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上精心摆放的蛋糕——每一份都烙印着列车组成员独特的印记:

姬子的巧克力蛋糕上缀着鲜红欲滴的草莓,如同她炽烈的红发般耀眼;

瓦尔特的那份则以酒渍樱桃点缀,暗红的果肉在黑巧克力底色上晕开深邃的涟漪,恰似他镜片后沉淀的智慧;

三月七的草莓蛋糕堆叠着粉白相间的奶油旋涡,活泼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蹦出少女欢快的笑声;

丹恒的抹茶慕斯表面浮着云纹状的糖霜,青翠的色泽与他耳坠的冷光遥相辉映;

帕姆的胡萝卜蛋糕上甚至用杏仁片拼出了迷你列车长的轮廓,此刻正被当事人用爪子偷偷戳着“自己”的耳朵;

而她自己的蓝莓蛋糕则藏在角落,紫罗兰色的果酱在灯光中泛着羞涩的光晕。

“不过早餐吃奶油蛋糕不太好...我没有做太多...”少女的声音渐弱。

姬子却己端起咖啡杯转过身去:“没关系,走吧。”

“那我去叫三月起床。”

她摘下厨师帽,发间残留的面粉如星屑般簌簌落下。

......

观景车厢的自动门刚滑开,三月七惊慌失措的呼喊便如流星般撞入众人耳中——

“不好啦!玛修不见啦!”

粉发少女赤着脚在车厢里乱转,睡衣肩带滑落到肘弯也浑然不觉,活像只弄丢幼崽的急团团转的企鹅。

“看来不用叫她了。”

姬子轻笑一声,她侧身让出通道,露出身后正捧着蛋糕托盘、满脸错愕的玛修。

“姬子姐姐!玛修——”

三月七的呼喊戛然而止,她瞪圆了眼睛。

“我在这里啦...”

玛修话音未落,一道粉色的身影己迎面扑来——

“呜哇!”

少女被撞得踉跄后退,托盘上的蛋糕危险地倾斜。

身影一闪——

丹恒稳稳地从她手中接过了摇摇欲坠的甜点,放到桌面上。

视线回转的瞬间,玛修己被三月七整个儿裹进怀里。

少女的针织外套蹭上了对方睡衣的绒毛,蛋糕的香气与三月七身上特有的霜雪气息纠缠在一起。

“呜呜,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三月七的声音闷在玛修肩头。

“我只是起的早了点而己...”

玛修轻轻拍抚着三月七的后背,指尖掠过她散乱的发辫。

那些因慌乱而炸开的发丝,此刻正如三月七本人一样,毛茸茸地蹭着她的脸颊。

“不会消失的啦...”

她的声音轻得像舷窗外飘过的星尘,却让三月七收紧了环抱的手臂。

“好啦,快去换衣服,小玛修给你做了蛋糕。”姬子柔声道。

粉发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舷窗外突然掠过的流星——

“真哒?!”

三月七松开环抱着玛修的手臂,睡衣的绒毛在玛修的外衫上留下几缕粉色的细丝。

她像欢快的冲向客房车厢,连拖鞋都忘了穿,赤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雀跃的足音:“我马上就回来!”

......

观景车厢——

“好吃~!比列车长做的都要好吃!”

换好衣服的三月七叉起一大块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

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僵住了,缓缓转向正抱着胡萝卜蛋糕的帕姆——那双圆溜溜的蓝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嘿嘿...对不起哦列车长,”

三月七讪笑着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我不是那意思...”

帕姆的耳朵抖了抖,突然举起沾满奶油的爪子挥了挥:“没关系帕!”

它挺起小胸脯,列车长徽章在灯光中闪闪发亮,“帕姆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列车长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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