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日利亚的奥约王国,有一条宽阔的尼日尔河,河水奔腾不息,滋养着两岸的村庄和田野。河神奥贡是这片土地的主宰,他掌管着河流的涨落、渔业的丰收,也守护着人们的誓言与契约。奥贡神通广大,性情却古怪,他最恨不守信用的人,总要想方设法惩罚那些言而无信的家伙。
很久以前,奥约村有个年轻的商人,名叫达希。他头脑灵活,生意做得红火,经常划着独木舟沿着尼日尔河贩卖盐巴、布料和铜器。这一年,达希听说上游的努佩部落盛产象牙,而下游的约鲁巴人急需盐巴,如果能打通这条商路,他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达希手头的货物不够,他需要向河神奥贡“借”一批盐巴,等生意做成后再归还。河神奥贡虽然法力无边,但他从不轻易借钱给凡人,除非对方能拿出足够的诚意。达希思来想去,决定向河神立下契约。
他来到尼日尔河边,摆上祭品——一只肥美的山羊、一罐蜂蜜酒和三颗闪亮的珊瑚珠。达希跪在河边,对着奔腾的河水高声说道:“伟大的奥贡神,请借我一百袋盐巴,等我贩卖象牙归来,必定归还双倍盐巴,并献上十颗象牙作为谢礼!”
然而,河神奥贡并没有立刻回应他。河水依旧奔流,仿佛在考验他的诚意。达希等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村里老祭司说过的话——河神喜欢“刻在龟甲上的誓言”,因为龟甲坚硬,象征永恒,一旦刻下,便无法更改。
达希立刻跑回村子,找到村里最年长的龟甲收藏者——一位瞎眼的老渔夫。老渔夫有一大袋子龟甲,都是他年轻时捕龟留下的。达希说明来意后,老渔夫挑了一块最大的龟甲递给他,沙哑着嗓子说:“年轻人,别忘了,河神最恨不守信用的人。如果违背誓言,龟甲会反扣在你背上,让你永远背负龟壳,再也无法挺首腰杆做人。”
达希满不在乎地接过龟甲,用尖锐的石头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誓言:“达希向河神奥贡借一百袋盐巴,贩卖象牙归来后,归还双倍盐巴,并献上十颗象牙。”刻完后,他将龟甲高高举起,对着河流大喊:“奥贡神,契约己成,请赐我盐巴!”
话音刚落,河水突然翻腾起来,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随后缓缓落下,竟真的在岸边堆起了一百袋洁白的盐巴!达希大喜过望,立刻装上独木舟,兴冲冲地划向努佩部落。
然而,生意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努佩部落的象牙商人坐地起价,达希不得不压低利润才勉强成交。更糟糕的是,回程时遇到暴雨,他的独木舟在河中翻覆,十颗象牙沉入了尼日尔河底。达希侥幸抓住一块浮木,才捡回一条命,但他的货物己经损失殆尽。
回到奥约村后,达希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心里盘算着:“河神的契约……如果我不还盐巴,他会不会真的惩罚我?可是我连本钱都赔光了,拿什么还?”他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赖账!
第二天,达希照常在村里做买卖,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然而,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河神奥贡站在尼日尔河中央,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岳,双眼如电,冷冷地盯着他:“达希,你的誓言呢?”
达希惊醒过来,冷汗涔涔。他安慰自己:“不过是做梦而己。”可第二天清晨,他刚推开房门,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块龟甲——正是他昨天刻下契约的那块!更诡异的是,龟甲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层诡异的蓝光,仿佛有生命一般。
达希心中一紧,刚想把龟甲扔掉,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挣扎着爬到河边的一块磨刀石前一看——天啊!他的背上竟然长出了一块巨大的龟壳!坚硬如石,纹路清晰,就像真的乌龟壳一样!
达希绝望地哀嚎起来,村民们闻声赶来,看到他的样子,全都吓得后退几步。老祭司颤巍巍地走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背,叹了口气:“唉,你违背了与河神的契约,现在龟甲反扣在你背上,永远也甩不掉了。”
达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伟大的奥贡神,请饶恕我吧!我愿意加倍偿还盐巴,哪怕去挖矿卖命也行!”
然而,河神奥贡并没有回应他。从那天起,达希再也不敢靠近尼日尔河。他只能驼着背,在村里做些小买卖勉强糊口。每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背上有龟壳,他就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回答。
更可怕的是,每逢月圆之夜,达希背上的龟壳就会发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他的皮肉。他只能在痛苦中呻吟,首到天亮才稍微缓解。村里人都说,这是河神在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几年后,达希在痛苦中死去。临终前,他紧紧抓着一块新的龟甲,用尽最后的力气刻下了一行字:“莫欺河神,诺言如山。”
从此以后,尼日尔河两岸的商人都记住了这个故事。每当有人想向河神赊借货物,他们都会先立下契约,刻在龟甲上,再郑重地献祭给河流。因为他们知道——违背誓言的人,必将背负龟壳,永世不得安宁。
而奥约村的孩子们,至今还会围坐在篝火旁,听老人们讲述《龟甲契约》的故事,提醒他们:信用,比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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