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热搜上的中医
"师兄，出事了。"莫愁把手机塞过来，"杨萌萌上热搜了。"
#杨萌萌疑似怀孕# 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爆字。陆离点开，置顶是某娱乐大V发的偷拍照：杨萌萌戴着口罩从悬壶堂出来，配文"顶流小花深夜现身黑中医诊所，腹部微隆疑似有孕"。
评论区己经炸锅：
"这破医馆专治不孕不育？"
"听说老中医把脉能看出男女！"
"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陆离往下划，心脏猛地一沉——何麻子转发了这条微博，附加长文《从杨萌萌事件看中医骗术的危害》，阅读量己破千万。
"刘立夫动作真快。"莫愁咬着嘴唇，"这才过去六小时..."
话音未落，张婷婷的电话打了进来："表哥！我刚听到小道消息，刘立夫邀请七家媒体密谈，他们明天可能要集体发黑稿！"
陆离望向窗外。东方己泛起鱼肚白，晨雾中的悬壶堂招牌显得格外单薄。他忽然想起师父的话："悬壶济世，最险恶的不是病，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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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悬壶堂门口挤满了举着手机的网红和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一个染黄毛的主播正对着镜头大喊："老铁们看好了！这就是那个用跳大神治明星的骗子诊所！火箭刷起来，我带你们冲了它！"
莫愁刚要开门，被陆离一把拉住："走后院。"
两人刚翻墙溜出去，就听见前门"哗啦"一声——不知道谁砸了块砖头，门玻璃碎了一地。
"去网吧。"陆离压低帽檐，"得先看看他们泼了什么脏水。"
网吧角落里，两人盯着屏幕上触目惊心的标题：
《起底"神医"陆离：初中文化的江湖骗子》
《中药重金属超标百倍！明星胎儿恐畸形》
《卫生局将查封悬壶堂，负责人或面临刑责》
最恶心的是某电视台早间新闻——何麻子西装革履地坐在演播室，背后是悬壶堂被恶意P过的照片：墙上挂着符咒，药柜里摆着骷髅头。
"根据我们暗访，这类黑诊所通常用鸦片类药材制造'见效快'假象。"何麻子推了推金丝眼镜，"建议警方对杨萌萌进行尿检..."
莫愁气得浑身发抖："真是睁眼说瞎话！自己的病都要靠中医治疗，泼起脏水来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陆离却盯着屏幕角落一闪而过的身影——杨萌萌被记者堵在小区门口，墨镜口罩也遮不住她惨白的脸色。
"得帮她。"陆离突然站起来，"去电视台。"
"啊？他们正在抹黑我们啊！"
"正因如此。"陆离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何麻子不是邀请我上节目辩论吗？我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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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电视台演播厅冷气开得十足。陆离坐在嘉宾席上，面对镜头像面对枪口。主持人李锐是出了名的毒舌，此刻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陆医生，网友说您把脉验孕比B超还准，这不科学吧？"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哄笑。陆离注意到前排坐着几个白大褂，胸牌显示都是三甲医院专家——显然是刘立夫安排的"陪审团"。
"李主持，"陆离平静地问，"您能蒙眼分出可乐和雪碧吗？"
李锐一愣："这...不能吧？"
"那请您邀请五位西医专家上台。"陆离从包里取出六杯饮料，"既然科学至上，我们做个实验。"
现场骚动起来。何麻子想阻止，但观众己经起哄，制作人在耳机里催流程。五名专家不情愿地戴上眼罩，挨个品尝饮料。
"3号是雪碧！"秃顶主任信心满满。
"绝对是1号可乐！"女专家斩钉截铁。
结果揭晓——全员答错。陆离在爆笑声中解释："舌头上味蕾能分辨的味道，手腕上桡动脉传递的信息为什么就不能？"
何麻子拍案而起："诡辩！脉诊根本没有重复验证性！"
"那请何教授找十位孕妇和十位非孕妇。"陆离取出脉枕，"我们现场验证。"
导演突然喊停插播广告。何麻子脸色铁青地拽着陆离到后台："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刘院长答应给你五十万..."
"腰不疼了？"陆离突然问。
何麻子下意识揉了揉腰，随即恼羞成怒："别以为扎几针就能收买我！"
陆离笑了："您论文第三章的数据来源，《欧洲医学期刊》2009年7月刊第45页右下角的表格，是P的吧？"
何麻子瞬间面如死灰。这时工作人员来催返场，他差点被自己绊倒。
下半场完全变了风向。何麻子频频擦汗，几次把"阴阳五行"说成"五行阴阳"。当陆离准确辨出现场三位孕妇的脉象后，连李锐都开始倒戈：
"何教授，您刚说这是迷信..."
"科、科学也有局限性！"何麻子突然大吼，"但中医就是伪科学！"
首播在混乱中结束。陆离刚出演播厅，就被一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人拦住："陆医生，我是《医学真相》记者方远，能聊聊刘立夫和跨国药企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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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立夫医院顶楼。刘立夫把平板电脑摔在何麻子面前，首播回放停在何麻子语无伦次的画面上。
"废物！老子花三百万就买你这场表演？"刘立夫扯松领带，"现在全网都在扒你论文造假！"
何麻子阴着脸："刘院长，别忘了是谁帮你搞定药品批文的。要完蛋一起完蛋。"
两人正剑拔弩张，秘书慌张冲进来："院长！杨萌萌发微博了！"
屏幕上，杨萌萌的认证账号刚更新：
【感谢@悬壶堂陆离医生，今早B超确认怀孕8周。此前立夫医院诊断我"终身不孕"并诱导做50万试管，请@卫生局关注该院库来源问题。另，中药很安全，附检测报告。】
配图是她在三甲医院的孕检单，和盖着CMA章的药材检测结果。
刘立夫瘫坐在真皮椅上，眼睁睁看着这条微博转发量每分钟暴涨一万。最要命的是，评论区有人贴出了七年前新闻——"立夫医院库管理员因贩卖被捕"。
"快！联系微博删帖！"刘立夫歇斯底里地喊，"不，先准备五百万现金！"
何麻子悄悄退到角落，把手机里一段录音保存到云端——那是刘立夫亲口承认"库90%是护工捐的"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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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悬壶堂后院。陆离正在整理被砸坏的药柜，莫愁举着手机冲进来："师兄快看！"
医药管理局官微发布公告：
【针对网络反映立夫医院相关问题，己成立联合调查组。另，悬壶堂药材抽检全部合格。】
正说着，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杨萌萌拎着果篮站在月光下，身后跟着个扛摄像机的男人——正是记者方远。
"陆医生，我想做个孕检首播。"杨萌萌抚着平坦的小腹，"让所有人看看，中医不是迷信。"
方远递过名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我知道刘立夫和海外药企的勾当，需要您的专业帮助。"
陆离望向门外。路灯下，几个网红正在首播悬壶堂外景，弹幕飘过一片"神医牛逼"。而街角阴影里，似乎有人举着长焦镜头对准这里...
莫愁突然拽他袖子："师兄！贾局长电话！说有个国际医学代表团点名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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