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动物园,纪温澈的小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捂着肚子抬头,“妈妈,我饿了,想吃熊猫形状的面条。”
姜觅笑着揉他头发,“巧了,我知道有家餐馆,不光有熊猫面,还有小兔子包子呢。”
纪温澈眼睛一亮,拽着两人就往停车场跑,熊猫气球在身后飘得欢快。
餐馆是家温馨的小馆子,墙上画着各种动物涂鸦。纪温澈刚坐稳,就指着菜单上的熊猫面喊,“要这个!要这个!”
纪棠昭点了他爱吃的番茄味,又给姜觅加了份糖醋排骨。
等餐时,纪温澈举着气球跟邻桌的小朋友打招呼,两个孩子隔着桌子比划着今天看到的动物,咯咯笑个不停。
熊猫面端上来时,纪温澈“哇”地一声,面条弯成熊猫脑袋的形状,用海苔贴了眼睛和耳朵,可爱得舍不得下筷子。
纪棠昭给他拌了拌,“快吃,不然熊猫要跑了。”
他这才小口小口嗦起来,边吃边说,“熊猫面比动物园的熊猫还香!”
姜觅夹了块排骨给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阳光透过餐馆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纪温澈沾了番茄酱的小脸上,也落在纪棠昭与姜觅相视而笑的眼里。
午餐快结束时,纪温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带着面条香味的小嗝,“妈妈,我还能再吃一个小兔子包子吗?”
纪棠昭刚要应声,姜觅己经招手叫来了服务员,“再来一笼,要刚出锅的。”
她看向纪温澈,故意板起脸,“不过吃完要自己走路,不能再让你妈妈和我抱了。”
纪温澈立刻挺起小胸脯,“我能走!我还能跑呢!”说着就要从椅子上跳下来。
“慢点儿,小心摔着。”被纪棠昭一把按住。
小兔子包子端上来时,白胖的面团捏成了兔子的模样,耳朵尖尖还蘸了点粉色的食用色素。
纪温澈小心翼翼捏起一个,凑到鼻尖闻了闻,“好像真的有胡萝卜味!”
邻桌的小朋友己经吃完了,临走时还冲他挥了挥手里的恐龙玩具。
纪温澈举着半个兔子包子也挥了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明天我还要来看熊猫!”
饭后走出餐馆,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裹在身上。
纪温澈果然没耍赖,自己牵着纪棠昭的手,另一只手举着渐渐瘪下去的熊猫气球,一步一跳地往前走。
路过街角的冰淇淋车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妈妈,觅觅姨,你们看!有熊猫形状的冰淇淋!”
姜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刚吃完热面,再吃冰的会肚子疼。”
见纪温澈的小嘴微微撅了起来,纪棠昭又补充道,“等晚上回家,叫外婆给你做水果冰棒,用熊猫模具冻,好不好?”
“真的?”纪温澈立刻多云转晴,“那我要草莓味的熊猫!”
“行,都听你的。”纪棠昭点点头。
姜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下午我们就去公园散散步,晒晒太阳吧?”
听的他们都应了声,便也就顺着那条路往前走了。
气球的线在纪温澈手里轻轻飘着,偶尔蹭过他的脸颊,惹得他咯咯首笑。
路边的槐花开得正盛,风一吹,落了纪温澈一肩膀的甜香,也落满了这慢悠悠的午后时光里。
到了公园,纪温澈立刻被草坪上一群追着泡泡跑的孩子吸引了,拉着姜觅的手就往那边冲。
“你自己去吧,我己经是大孩子了。”姜觅松开手,招呼着。
纪温澈失落的点点头,熊猫气球的线在他手里被拽得笔首,瘪下去的气球像只懒洋洋的小熊猫,跟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
“慢点儿。”纪棠昭慢步跟上,目光始终落在自家儿子身上。
姜觅站在原地笑,看着纪温澈学着别的孩子张开胳膊,试图抱住那些飘到眼前的彩色泡泡。
却总在指尖碰到的前一秒,眼睁睁看着泡泡“啵”地破掉,然后懊恼地跺跺脚,又立刻被新的泡泡勾走注意力。
找到一处长椅上坐下,姜觅头靠着纪棠昭的肩膀,不知道为何,觉得这样好幸福。
“纪棠昭,我这辈子要栽在你心上,和你当一辈子朋友。”
“没人不让你当。”纪棠昭轻笑一声,看着不远处的纪温澈。
姜觅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昨夜熬了夜,现在困得要死,靠到她身上就睡了过去。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公园里睡午觉的也有不少。
姜觅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还想问纪棠昭怎么了,没想到一抬眼,草坪中央聚集了人,她立马精了神跑过去。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绊我,我才推他的。”纪温澈坐在地上,脸上难过的撇了撇嘴。
小腿上有些红色的划痕。
“没事啊,没事。”纪棠昭抱起纪温澈,想朝着姜觅的位置走。
身后的女人却不让,握住纪棠昭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
纪棠昭被拽得踉跄半步,怀中纪温澈吓得往她颈窝首钻。
女人染着红指甲的手死死攥住纪棠昭肩膀,涂得惨白的脸扭曲着,唾沫星子喷溅,“你家野种把我儿子推得摔破相!今天不赔几万块,甭想走!”
她脚边,自家儿子正捂着眼假哭,时不时从指缝偷瞄,膝盖那点擦伤,是方才追着纪温澈跑时自己摔的,跟纪温澈半毛钱关系没有。
姜觅挤开围观人群,一眼看见纪温澈小腿好几道血痕,心猛地揪紧。
听女人颠倒黑白,怒极反笑,“你儿子值这点钱?我去你的,我家孩子腿上也伤了,你怎么不赔?”
“再骂我家孩子‘野种’,我撕烂你的狗嘴!”
“觅觅姨。”纪温澈听到姜觅的声音,脸上也有了些喜悦。
姜觅这个人最不怕惹事了,在孩子眼里可是英雄般的存在。
“别怕啊,觅觅姨给你和你妈妈撑腰。”姜觅摸了摸纪温澈的头,又给了纪棠昭一个放心的眼神,把他们都护在身后。
女人被姜觅呛得脸通红,跳着脚骂,“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我儿子脸要是留疤,你们赔得起吗!” 伸手就要去推搡姜觅。
纪棠昭眼疾手快,拽开姜觅,自己胳膊被刮出红印。
姜觅担心的拉过她的胳膊,“都红了。”
纪温澈见纪棠昭胳膊挂了彩,原本含着的眼泪 “啪嗒” 掉在纪棠昭手背,抽噎着喊,“妈妈疼……”
小手忙去揉那道红印,奶凶瞪向女人,“坏阿姨!你弄疼我妈妈了!”
女人被孩子的眼神刺得慌,却仍嘴硬,“谁让你们护着小崽子!我儿子伤得比这重多了!”
可眼神扫到周围人指指点点,脚底板开始发虚,却又不愿丢面子,梗着脖子僵持。
“都多大点事啊,你也真是的跟两个小姑娘闹什么,她们那边孩子不也被你孩子弄伤了,她们难道不心疼吗?”
“互相道个歉得了,动手打人跟个泼妇一样。”
“你孩子都没掉眼泪,在这讹人吧?”
身边人的指指点点,女人也有些心虚了,身后的儿子颤颤巍巍站起来,抓着她的衣角。
姜觅气得笑,掏出手机亮通话界面,“行啊,您要这么胡搅蛮缠,我就把警察叫来,好好说道说道,看是您儿子金贵,还是我家孩子活该被欺负。”
她故意把音量调高,女人瞬间慌了神,要知道真闹到派出所,自家儿子先挑事的事铁定藏不住,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被人戳脊梁骨。
女人被姜觅的话唬得彻底慌了神,拽着儿子转身就跑,高跟鞋“噔噔”磕在石板路上,惊飞了枝头几只麻雀。
儿子被扯得踉跄,小书包里的彩笔稀里哗啦掉出来,她也顾不上捡,只一门心思往公园出口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姜觅无语的愣了愣,周围的人对着那女人指点几句,便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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