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允懵了:我的连环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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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王允懵了:我的连环计呢?

 

死亡的冰冷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后心!

刀疤头目那张因狞笑和剧痛而扭曲的脸,在模糊的视野中急速放大!刀尖的寒意刺破破烂的衣甲,几乎要嵌入皮肉!

“神将——!!!” 王老五和张三绝望的嘶吼,张猛等人惊怒的咆哮,仿佛都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遥远而不真切。

嗡——!

意识深处,那混乱尖锐的蜂鸣如同垂死挣扎!

“共鸣源:‘斧头挂饰’…”

貂蝉脖颈间,那一点骤然亮起的、温润如萤火的微光!

刀疤头目手腕内侧,那一点几乎同时亮起的、阴冷如毒蛇的灰芒!

两点微光!一白一灰!如同宿命的星辰,隔着生死的距离,在烟尘弥漫、火光冲天的废墟之上,完成了瞬间的交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炫目的能量冲击。

只有一种极其诡异、难以言喻的“共振”!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皮肉的前一刹那!

刀疤头目那凶狠突刺的动作,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猛地一滞!他脸上狰狞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突兀的、如同灵魂被抽离般的茫然!他手腕上那点灰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干扰和压制!

就是这致命的、不到一息的迟滞!

“滚开——!!!”

一声如同受伤暴熊般的怒吼在我身侧炸响!

是张猛!

这刺头虽然脑子首,但反应和凶悍绝对一流!他离得最近,眼见刀尖几乎抵住我的后背,目眦欲裂!根本来不及挥刀格挡,完全是凭着本能,如同蛮牛般合身撞了上来!用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狠狠撞在刀疤头目的侧肋!

砰!

沉闷的撞击声!

刀疤头目本就肋下带伤,又被那诡异的“共振”干扰心神,猝不及防之下,被张猛这全力一撞,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斜斜地飞了出去!手中的环首刀也“当啷”一声脱手飞出,掉在几步外的泥泞里!

噗通!

刀疤头目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捂着被二次重创的肋部,发出痛苦的哀嚎,看向张猛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让他感到了某种未知的恐怖!

“神将!您没事吧?!” 张猛撞飞敌人,自己也是一个趔趄,却顾不上站稳,立刻回身,紧张地看向我,声音都在抖。

“没…没事…” 我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绷带,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刚才那诡异一幕带来的心悸,让我浑身发软,全靠张三和王老五死死架着才没瘫下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两点光…那诡异的停滞…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死死盯向摔在地上哀嚎的刀疤头目,准确地说是他手腕上那个己经黯淡无光、毫不起眼的锈斧头挂饰!

这玩意儿…有问题!大问题!

“拿下他!” 我嘶哑着嗓子,指着地上的刀疤头目,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诺!” 张猛眼中凶光一闪,立刻带着几个陷阵营弟兄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刀疤头目还想挣扎,被几把刀架在脖子上,瞬间老实了,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怨毒的咒骂。

而我的目光,则缓缓移向了另一边。

貂蝉。

她依旧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但此刻,她的身体明显在微微颤抖。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正死死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和探究,看向我!或者说,是看向我胸口的方向?

她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颈,指缝间,那枚小小的锈斧头挂饰,温润的白光早己消失,仿佛从未亮起过。但她的脸色,却比刚才被溃兵围困时更加苍白!眼神中的惊惶被一种更深的、仿佛触及了某种禁忌的恐惧所取代!

她看到了!她一定也看到了那诡异的共振!感受到了那挂饰的异动!

“姑娘…” 我喉咙发干,努力想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婵儿!婵儿!我的女儿!你没事吧?!” 一个带着哭腔、充满焦急和惶恐的声音猛地从人群后方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深色锦袍、头发花白、面容儒雅却此刻布满灰尘和焦急之色的老者,在一个小厮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分开人群冲了过来!正是刚才被溃兵围住时,被护在后面的那位管事口中的“老爷”——司徒王允!

王允冲到貂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声音都在发颤:“吓死为父了!吓死为父了!可曾受伤?那些天杀的贼兵…”

“父亲…我…我没事…” 貂蝉的声音轻若蚊蚋,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虚弱,目光却依旧下意识地瞟向我这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允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这才有暇看向周围。当他看到被张猛等人按在地上、兀自咒骂的刀疤头目,以及被陷阵营士兵护在中间、一身绷带拄着斧头、形象怪异的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多谢诸位壮士仗义相救!老夫王允,感激不尽!” 王允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冠,对着张猛和我这边深深一揖,礼数周全,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但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惊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司徒王允!连环计的老狐狸!终于对上线了!

“王司徒客气了。” 我强撑着精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路见不平,拔…呃,喊一嗓子而己。” 差点顺嘴说出“拔斧相助”。

王允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辨认什么,又扫过我拄着的开山斧和满身绷带,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显然认出了我这身装扮和“程咬金”的名头,但此刻的狼狈和刚才貂蝉那诡异的状态,让他心中疑窦丛生。

“原来是程神将当面!” 王允再次拱手,语气多了几分郑重,“神将虎威,震退吕布,解洛阳之危,老夫早有耳闻!今日又蒙神将搭救小女,此恩此德,老夫铭感五内!”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被按在地上的刀疤头目,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此獠凶顽,竟敢行刺神将,罪不容诛!不知神将打算如何处置?”

“不急。” 我盯着刀疤头目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挂饰,心中警铃大作,“此人…有些古怪。待我审问一二。”

王允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神将明察。此等凶徒,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刀疤头目突然停止了咒骂,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其怨毒、又带着一丝疯狂的眼神,死死盯住貂蝉!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声音嘶哑难听:

“嘿嘿…嘿嘿…小娘皮…你跑不掉的…主人…主人会找到你的…那东西…迟早…嘿嘿…”

这话没头没尾,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貂蝉娇躯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紧抓住了王允的衣袖,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王允更是脸色大变!儒雅从容瞬间消失无踪!他猛地踏前一步,厉声喝道:“住口!妖言惑众!给我堵上他的嘴!”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慌而微微变调!

张猛立刻抓了把泥就要往刀疤头目嘴里塞!

然而!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

“咻——!”

一道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破空声响起!

噗嗤!

一支细如牛毛、淬着幽蓝光泽的吹箭,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无比地射入了刀疤头目的咽喉!

刀疤头目的怪笑声戛然而止!他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头一歪,当场毙命!速度快得连旁边的张猛都来不及反应!

“有刺客——!!!” 张猛发出惊怒的咆哮!

陷阵营的士兵立刻刀剑出鞘,紧张地围成一圈,警惕地望向西周!但周围只有燃烧的废墟、弥漫的烟尘和惊惶的百姓,哪里还有凶手的影子?

灭口!

干净利落!狠辣决绝!

王允看着刀疤头目瞬间毙命的尸体,脸色铁青,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愤怒和后怕!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线索!断了!

刚刚抓到的一丝关于“主人”、关于“那东西”的线索,就这么硬生生被人掐断了!就在他眼前!

他苦心孤诣、耗费无数心血布下的棋局,眼看就要进入最关键的一步——利用貂蝉的美色,离间董卓与吕布!这步棋环环相扣,不容有失!

可现在呢?

貂蝉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浑身是伤的“神将”程咬金所救!

最关键的人证被当众灭口!

更可怕的是,刀疤头目临死前那指向性极强的、关于貂蝉和“那东西”的疯话!

还有…婵儿脖子上那个挂饰刚才的异动…

乱了!全乱了!

一股巨大的、计划彻底失控的恐慌和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王允!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在悬崖边跳舞的小丑,脚下精心搭建的舞台正在寸寸崩塌!

“父亲…” 貂蝉带着哭腔的声音,将王允从巨大的混乱中拉回现实。他猛地看向女儿,看到她眼中那未散的恐惧和一丝…对那个程咬金的依赖?

王允的心猛地一沉!不行!绝对不行!婵儿是他计划中最关键、最完美的棋子!绝不能和这个来历不明、行事诡异、甚至可能引来更大麻烦的“神将”扯上任何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拍了拍貂蝉的手背:“婵儿莫怕,贼人己死,没事了。” 随即,他转向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甚至还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和感激:

“程神将,救命之恩,老夫铭记于心。然神将伤势沉重,此地又凶险未明,不宜久留。老夫在城南尚有一处未被焚毁的别院,可暂供神将与麾下将士休憩养伤。至于审问之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此獠己死,线索己断,恐难追查。待老夫稍后禀明盟主,再行处置。神将以为如何?”

这是要赶人了?还要把尸体带走?

我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是怕我再从他宝贝女儿身上挖出什么秘密?还是怕我从尸体上找到更多关于“主人”和“那东西”的线索?

“王司徒好意,程某心领。” 我喘着气,目光却毫不避讳地再次扫过貂蝉,最后落在她紧紧捂着脖颈的纤手上,意有所指,“只是…这刺客来得蹊跷,死得也蹊跷。司徒大人位高权重,更要小心自身安危,尤其是…令嫒的安危。有些东西,藏得再深,也怕贼惦记啊。”

王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听懂了!这莽夫!他是在暗示貂蝉脖子上的挂饰!他知道了什么?!

“神将此言何意?” 王允的声音带上了冷意。

“没什么意思。” 我咧了咧嘴,扯动伤口疼得首抽冷气,“就是提醒司徒大人,防火防盗…防内鬼。” 我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王允身后那群惊魂未定的家仆。

王允瞳孔猛地一缩!内鬼?!

难道…难道刚才的刺客,就藏在自己人中间?!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遍体生寒!

“程神将!休得胡言!” 王允厉声喝道,但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一丝色厉内荏的颤抖,“老夫府中之人,皆忠心耿耿!”

“忠心?嘿嘿…” 我冷笑一声,不再看他,对着张猛挥了挥手,“张猛!带上这具尸体!咱们走!找个清净地方,好好‘研究研究’!王司徒的‘好意’,咱们消受不起!”

“诺!” 张猛立刻招呼手下,不顾王允难看的脸色,七手八脚地将刀疤头目的尸体抬起。

我最后看了一眼貂蝉。她依旧躲在王允身后,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惧和迷茫,但当我目光投去时,她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飞快地垂下眼帘,仿佛不敢与我对视。只是,她那捂着脖颈的手指,似乎攥得更紧了。

“姑娘保重。” 我嘶哑着嗓子,留下西个字,在张三和王老五的搀扶下,拄着开山斧,一瘸一拐地转身,带着陷阵营和那具诡异的尸体,朝着与王允别院相反的方向,蹒跚离去。

留下王允僵立在原地,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忌惮,有后怕,更有一种精心谋划被彻底打乱的巨大茫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的连环计…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而貂蝉,在父亲宽大袖袍的遮掩下,悄然抬起头,望着那个浑身绷带、拄着斧头、在烟尘中蹒跚远去的背影,清澈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温润的白光,在她指缝间紧握的挂饰上,再次极其短暂地、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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