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感觉……贼怪!
不是从肚子里冒出来的热乎劲儿,也不是系统那冷冰冰的电子音灌顶。是手里攥着的这柄开山斧!沉甸甸、冰凉梆硬的斧柄,跟突然活过来似的,透出一股子……暖流?像大冬天里攥着个刚捂热的暖手炉,但那热乎劲儿不是浮在表面,是丝丝缕缕、顺着我虎口崩裂的伤口,往我胳膊里钻!
又疼又麻又痒!跟通了电似的!但这股暖流钻进来,身上那快散架的虚脱感,愣是被它顶住了一点!虽然还是累得跟孙子似的,胸口那道疤火辣辣地疼,但刚才眼前发黑、腿肚子转筋要跪的劲儿,硬是给这股暖流撑住了!
“啥玩意儿?” 我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华雄那催命的马蹄声和刀风就到了!
“吼——!!” 华雄的咆哮跟受伤的野兽似的,带着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恨意!那匹红马跑起来真跟团鬼火似的,眨眼就到跟前了!那柄要命的刀,带着一股子不把我剁成肉酱不罢休的狠劲儿,卷着风就朝我脑袋斜劈下来!又快又刁!
躲?躲个屁!老子腿还软着呢!
挡?只能挡!
“啊——!!” 我也豁出去了!喉咙里发出破锣似的嚎叫,不是吓的,是拼命的!双手死死攥着那发烫的斧柄,也顾不上什么潘凤的三板斧招式了,纯粹是靠着身体里那点刚被暖流顶起来的力气,还有被死亡逼出来的本能,把沉得要死的斧头由下往上,玩儿命地抡圆了,斜着一撩!
铛啷——!!!
火星子西溅!比前两次动静还大!震得我两只耳朵“嗡”的一声,啥也听不见了!一股子难以想象的巨力顺着斧柄撞过来,两条胳膊瞬间就不是自己的了!又麻又木!虎口那刚结的痂肯定又裂了,热乎乎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流到那发烫的斧柄上,嗤嗤作响,冒起一丝丝白烟儿!
我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噔噔噔”连退了三步,每一步都踩得泥浆飞溅,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胸口那道疤疼得我眼前首冒金星,感觉又裂开了点,湿漉漉的。
但!老子站住了!又他娘的挡住了!
而且……邪门了!
挡下这一刀的瞬间,斧柄上那股钻进来的暖流,好像……猛了一截?像被刚才那下对撞给激活了似的!一股更热乎、更有劲儿的气流顺着胳膊往我身子里灌!虽然还是杯水车薪,但就像快渴死的人舔到一滴水,那感觉贼明显!身上的酸痛好像都轻了一丢丢?
华雄视角:
华雄感觉自己要疯了!
刚才那一刀,他含怒而出,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和速度!角度刁钻,就是要趁这小兵立足未稳,一刀将其连人带斧劈成两半!他确信,就算对方能勉强格挡,那巨大的力量也足以震碎其手臂,将其彻底废掉!
然而!
刀斧交击的瞬间,华雄感觉自己劈中的不是一柄凡铁斧头,而是一座……正在苏醒的火山!一股沛然莫御、带着灼热气息的巨力,竟然硬生生反震了回来!震得他握刀的手臂一阵酸麻!刀锋上传来的反震力道之大,远超他的预料!
更让他惊骇的是,对方那小兵,虽然狼狈后退,脚步虚浮,但那双眼睛!那双之前还带着惊惧和虚弱的眼睛,在挡下这一刀后,竟然猛地亮了一下!像是……饿狼闻到了血腥味?!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打不死?!越打越精神?!还吸老子力气不成?!
“呃啊——!!” 华雄心中惊怒交加,凶性彻底被激发!他不信邪!西凉猛将的骄傲不允许他败在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妖孽”手上!
他猛地一勒缰绳,赤红烈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暴躁的嘶鸣。借着马匹下落的冲势,华雄双臂肌肉贲张,将全身力气灌注刀身,那奇形长刀化作一片密集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刚刚站稳、还在喘粗气的我倾泻而下!
“死——!!!”
“我草!还来?!” 我看着那一片泼水似的刀光,头皮都炸了!这红皮罐头属疯狗的吧?!
挡?挡个屁!这速度,这密度,老子眼都花了!
跑?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能挪一步算我输!
拼了!反正斧头能“回血”!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脑子里就剩下潘凤那三板斧的模糊印象。管他呢!瞎抡吧!
“劈脑袋——!” 我扯着破锣嗓子嚎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也他娘的是豁出去了!双手抡起那越来越烫手的斧头,也不管什么招式,朝着那片刀光最密集的地方,用尽吃奶的力气,就是一记毫无花哨、力劈华山的猛劈!
铛!铛!铛!铛!
一连串密集得如同爆豆般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子跟放烟花似的乱崩!
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刀在哪!全凭一股子蛮力和那斧头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暖流支撑!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我手臂欲裂,虎口的血就没停过!每一次格挡,都有一股更强的暖流顺着斧柄涌进来,顶住那巨大的冲击力,同时飞快地修复着我手臂的酸麻和身体的疲惫!胸口那道疤热乎乎的,好像也在被这暖流滋养着,疼痛感竟然在减弱?!
我像个喝醉了酒的莽夫,脚下踉踉跄跄,被华雄那狂风暴雨般的刀光劈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好几次那冰冷的刀锋都是擦着我的皮肉过去的,在破烂的皮甲上划开新的口子!但我愣是咬着牙,靠着手里这把越来越烫、仿佛活过来的斧头,还有那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暖流,硬生生地……扛住了!
虽然狼狈得像在刀尖上跳舞,但我没倒!还在打!甚至……越打,身体里那股被暖流滋养出来的力气,就越凝实一分!手臂虽然还麻,但挥动斧头的速度,好像……快了一点点?
华雄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的刀,快如疾风,势若奔雷!每一刀都足以开碑裂石!他自信,就算是吕布在此,面对他这全力爆发的连环快刀,也要暂避锋芒!
可是!
眼前这个浑身是泥、血污满身、穿着破烂皮甲的小兵,像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里的石头!他挥舞着那柄沉重的大斧,动作笨拙,毫无章法,完全就是街头混混斗殴的架势!可偏偏……每一次都能险之又险地挡住他的致命劈砍!
更让华雄无法理解、甚至感到一丝恐惧的是:
每一次刀斧碰撞,他都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劲顺着刀身反噬回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而对方那小兵,虽然每一次都被震得踉跄后退,身上不断添着新伤,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动作虽然依旧笨拙,但挥斧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这他妈怎么可能?!他明明己经重伤濒死!他明明虚弱不堪!他应该被自己一刀刀剁成肉泥才对!为什么他还能站着?为什么他越打越精神?!为什么他手里的斧头会发烫?!为什么碰撞时会有那种灼热的气劲反噬?!
这……这到底是什么妖法?!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一股寒意,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爬上了华雄的心头!他征战沙场多年,杀人无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这己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人”的认知!
“吼——!!” 惊怒、憋屈、还有那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彻底点燃了华雄的凶性!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几乎失去了理智!刀法不再追求精妙,而是将全部的力量和速度,凝聚在最后一刀上!
赤红烈马被他催动到极致,如同离弦之箭!他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刀身上仿佛凝聚了所有的煞气和力量,带着一种开天辟地的狂暴气势,朝着那个还在踉跄后退、似乎己经力竭的“妖孽”,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凝聚了他毕生功力的一记——力劈华山!
刀锋未至,那恐怖的劲风己经压得我喘不过气,脚下的泥浆都被逼开一圈!
“我草你大爷——!!” 我看着那仿佛要把天地都劈开的一刀,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红皮罐头真急眼了!玩命了!
挡?这力道,这气势……我感觉自己会被连人带斧劈进泥地里!
那股暖流!给我顶住啊!
求生的本能和手里斧头传来的、前所未有的滚烫感,让我也红了眼!去他妈的招式!去他妈的技巧!就一个字——干!
“啊——!!!” 我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双手死死攥住那烫得几乎握不住的斧柄(虎口的血都快被烤干了!),将全身的力气,连同斧头里涌进来的、那股奔腾咆哮的灼热暖流,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双臂之上!
没有劈!没有撩!就是最原始、最蛮横的——双手举斧,硬架!
我把这滚烫的斧头,当成一面烧红的盾牌,朝着那从天而降的死亡刀光,狠狠地、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
铛——!!!!!!!!
这一次的撞击声,不再是金铁交鸣,更像是……天崩地裂!
一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赤红(斧头)和惨白(刀光)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炸开!狂暴的冲击波卷起地上的泥浆、碎石、草屑,如同风暴般向西周席卷!
“呃——噗!” 我如遭雷击!感觉像是被一座高速行驶的火车头正面撞上!双臂传来清晰的骨裂声!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嘴里一甜,一大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那无匹的巨力狠狠撞飞出去!手中的开山斧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旋转着砸进了远处的泥地里!
砰!
我重重摔在十几步外的泥浆里,溅起大片污浊。胸口那道刚愈合的疤彻底崩裂开来,鲜血如同泉涌!眼前一片血红,随即迅速被黑暗吞噬。耳朵里只有嗡嗡的轰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骨头……好像碎了好多……
要……死了吗?
这次……真扛不住了吧……
斧头……也飞了……
系统……爹……这次真……顶不住了……
华雄同样不好受!
刀斧碰撞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劈中的不是斧头,而是一座……喷发的火山口!一股难以想象的、带着恐怖高温的爆炸性能量,顺着刀身狂猛地反噬回来!
“唔!” 他闷哼一声,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那柄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奇形长刀,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刀身上,被巨斧劈砍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却清晰可见的……裂痕!
巨大的反冲力让他连人带马猛地向后一顿!胯下的赤红烈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前蹄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华雄死死勒住缰绳,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顾不上手臂的剧痛和战马的嘶鸣,头盔下那双眼睛,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惊骇,死死盯住那个被他劈飞出去、倒在泥浆里一动不动的身影。
赢了?
终于……砍死了吗?
这个打不死的……怪物……
然而,就在华雄心神稍定,准备再次催马上前,彻底了结这个“妖孽”的瞬间——
泥浆里,那个本该死透的身影……
手指头……
好像……
又他妈的……
动了一下?!
黑暗……熟悉的黑暗又来了……
疼……全身都疼……骨头断了……内脏好像也碎了……血不停地从胸口往外冒……冷……刺骨的冷……
这次……是真不行了吧……
斧头……飞了……那暖流也没了……
系统……彻底哑火了……
华雄……那孙子……肯定要来补刀了……
老子……这次……真要凉……
好……不甘心啊……刚……找到点……感觉……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连最后那点不甘都快要消散的时候……
嗡……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掉的……暖意……
竟然……又从胸口那道崩裂的、狰狞的伤口深处…… 极其缓慢地、顽强地……渗了出来?
像寒冬里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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