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愤。
西合院开大会，傻柱坐在最前排，脑袋缠着绷带，脸色阴沉，连喝水都漏。
三大爷阎埠贵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揉着腰，表情比脱了毛的猫还恼火
不一会儿站起来了，拍着桌子喊：“我就说吧！人家未必就好惹！”
二大爷刘海中罕见地出来维护人：“人不能看只看一件事！人家小李同志也是知错能改嘛，是好同志！”
许大茂斜靠着椅子，嘴里哼哼唧唧：“我说他那眼镜戴得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贾张氏哭则是一脸义愤填膺：“李文川这人哪，就是瘟神，他来了后这院子里就没安生过！”
台下气氛炸裂，锅盖似的愤怒在人群中传来传去。
就在这时，街道王主任沉声开口：“李同志，你也讲两句吧。”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院西那棵槐树下，
一个青年缓缓起身了，个子高挑，身穿一身挺括的中山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面容清俊，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姿态温文儒雅
他就是李文川。西合院里唯一一个留过苏的、吃饭从不挑食、窗台上放着毛选和新华字典的人。
也是传说中那个——“一拳把傻柱干进了锅炉房”的斯文人。
他轻咳一声，语气沉稳温和：“我就简单说两句，不为自己狡辩，只讲个理。”
这一句一出口，台下便有些窃笑。傻柱的眉毛抖了两下，三大爷翻了个白眼。
众人不由得一愣：这人真能装啊！
“那天我刚搬来，何雨柱同志热情地给我送了一碗咸菜，我十分感动。”李文川的目光温和，声音平稳，仿佛真的是很感激傻柱。
傻柱点头一抖，嘴角一咧：“那是我特地——”
李文川并没有被打断，继续道：“那碗咸菜，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我吃了两口，然后头晕耳鸣，好像看见列宁同志在我炕头朝我招手打招呼。”
现场像被热水泼了似的，险些爆笑，有人捂嘴憋笑，许大茂脸绷得像抹布绷鼓。
李文川神色不变，继续道：“所以我本能反应——手拿不稳。”
“我并没有打人。”他加重语气，语气诚恳，“我只是，神志不清下产生了条件反射。”
街道王主任咳了一声，傻柱咬着后槽牙坐在那儿，眼神呆滞，像在怀疑人生。
“当然，这件事，我有责任。我愿意反思。”李文川点头，“希望大家以后少放点盐，多一点体谅。”
他鞠了一躬，九十度标准。像个站在讲台上的模范党员，又补了一句：“同志之间，不讲仇。”
他说完，坐下，拿起桌上的毛选继续翻，翻得很认真，像是在看《如何优雅地甩锅》。
傻柱的脸抽了又抽，仿佛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锅盖打得七针缝头的
街道王主任也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该说啥。
转头看见三大爷阎埠贵正拿小本记账：“锅盖……七针……医药费……误工费……”
两天前，李文川刚回到西九城。
他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国家派出去搞建设的技术与文宣复合型人才。归国投入祖国建设。
按理说，该进部里报到——组织、宣传部，随便一个位置都能落座。
可现实却是：他人还没进人事科办公室报到，迎面走来一个笑容灿烂的同志，把他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
语气温和得像在安排疗养：“小李同志啊，单位宿舍暂时紧张，上面说你的住房问题必须优先解决，就先住街道安排的临时住房吧。”
“我有调令。”
“组织考虑过了，西九城南边有个模范西合院，热闹、有烟火气、很锻炼人。”
“我可以住集体宿舍。”
“你是留学人才，不能那么寒碜。”
李文川面无表情：“我不怕苦。”
那同志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我们怕你太干净，不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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