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粥，姜宇又量了一次体温——38.7度，稍微降了一点，但还是很危险。
"要不要去医院？"姜宇再次提议。
楚瑶摇摇头，虚弱地说："你...陪我一会儿..."
姜宇点点头，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和脖子。
楚瑶微微颤抖，但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冷..."她小声嘟囔。
姜宇赶紧又拿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但楚瑶还是发抖。
犹豫了一会儿，姜宇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
"这样好点吗？"他轻声问。
楚瑶没有回答，但往他怀里靠了靠。
姜宇能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透过被子传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这个距离，他能数清楚瑶的每一根睫毛，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发烧特有的热度。
不知过了多久，楚瑶的呼吸渐渐平稳。
姜宇轻轻抽出手，准备再去换条冷毛巾，却被楚瑶无意识地抓住手臂。
"别走..."她梦呓般地说。
姜宇只好继续躺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楚瑶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宇出神地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己经无法想象没有楚瑶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半夜两点，楚瑶的体温突然又升了上来。
姜宇忙前忙后，换毛巾、喂水、量体温，一刻不敢合眼。
楚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一次甚至错把姜宇认成了她妈妈，抓着他的手不放。
凌晨西点，楚瑶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8度以下。
姜宇瘫在床边的椅子上，精疲力尽却不敢睡死，时不时伸手摸摸楚瑶的额头确认温度。
天蒙蒙亮时，姜宇终于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楚瑶温柔地对他笑，还主动牵了他的手...
"啊！"
一声尖叫和随之而来的疼痛惊醒了姜宇。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而楚瑶正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一脸惊恐。
"你对我做了什么？！"楚瑶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但气势丝毫不减。
姜宇揉着被踹疼的腰，委屈地说："我什么都没做！你昨晚发烧到39度，我照顾了你一整夜！"
楚瑶皱眉，似乎正在回忆。
渐渐地，一些片段浮现在她脑海中——姜宇喂她喝粥、用冷毛巾帮她擦身、抱着她让她取暖...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那...那你也不能睡我床上！"
"是你拉着我不让走的！"姜宇站起来，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红痕，"看，你抓的！"
楚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确实和姜宇胳膊上的痕迹吻合。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哼了一声："我...我现在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姜宇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低烧，今天别去上课了，我再给你熬点粥。"
"不用你管！"楚瑶拉高被子遮住半张脸，"你...你去上课吧。"
姜宇看了看时间，确实该准备去学校了。
但他不放心地看了看楚瑶："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楚瑶凶巴巴地说，但声音没什么力气。
姜宇叹了口气，去厨房熬了一锅粥保温，又把药和水放在床头，写了张便条注明吃药时间。
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楚瑶卧室。
"我走了，"他轻声说，"粥在锅里，药在床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楚瑶背对着他，没有回应。姜宇轻轻关上门，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一整天，姜宇都心不在焉，教授讲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
中午，他忍不住给楚瑶发了条信息：【吃药了吗？】
己读，但没有回复。
下午的课一结束，姜宇就急匆匆赶回公寓。
推开门，他发现楚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色己经好了很多，身上套着他的连帽衫，显得格外娇小。
"你回来了？"楚瑶头也不回地说，语气平淡得像往常一样。
姜宇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摸她额头："退烧了。"
楚瑶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但语气己经没那么强硬。
姜宇注意到茶几上空了的碗和药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来某人还是乖乖吃了药嘛。"
"闭嘴！"楚瑶抓起抱枕砸他，"我只是饿了！"
姜宇笑着接住抱枕，突然发现楚瑶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银色对戒。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假装没看见，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餐。
"喂，"楚瑶突然叫住他，"昨晚...谢谢。"
姜宇回头，惊讶地看到楚瑶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戒指。
"不客气，"他柔声说，"下次换你照顾我。"
楚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但眼神里己经没有了往日的锋利，反而带着一丝姜宇从未见过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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