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姜宇轻轻推了推她。
"别吵..."楚瑶迷迷糊糊地嘟囔，竟然顺势往他怀里一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姜宇浑身僵住了。
怀里的楚瑶呼吸均匀，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牛奶渍，看起来毫无防备，跟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渍。
楚瑶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非但没醒，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姜宇的心跳顿时快得不正常。
这太犯规了...醒着的时候凶得像只老虎，睡着了却这么软萌，简首让人招架不住。
"唔...姜宇..."楚瑶突然梦呓般叫了他的名字。
姜宇屏住呼吸："嗯？"
"敢说出去...就掐死你..."楚瑶含糊地威胁道，手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姜宇哭笑不得。连做梦都不忘威胁他，这很楚瑶。
看着还剩大半的论文，姜宇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电脑挪到自己面前。
他粗略浏览了一下楚瑶己经写好的部分，大致明白了论文方向。
"就当还你上次照顾我的人情..."他小声嘀咕，开始接着往下写。
这不是姜宇第一次帮人赶作业，但帮楚瑶写论文还是头一遭。
他写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还要查证资料，生怕写错了被她发现后大卸八块。
凌晨五点，论文终于完成。
姜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低头看了眼依然熟睡的楚瑶。
这女人睡得可真沉，连他打字时的轻微震动都没能吵醒她。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为楚瑶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姜宇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嗯..."楚瑶皱了皱眉，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腰，"别动..."
姜宇瞬间石化。这个姿势...也太亲密了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楚瑶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楚、楚瑶？"他小声呼唤，"论文写完了..."
没反应。
"最后期限要到了..."
依然没反应。
姜宇无奈，只好轻轻摇了摇她："楚瑶，该交论文了。"
"吵死了！"楚瑶猛地抬头，额头狠狠撞上姜宇的下巴。
"嗷！"姜宇痛呼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楚瑶这才彻底清醒，眨着眼睛看了看西周："几点了？我的论文……"
"写完了。"姜宇揉着下巴，把电脑转向她，"你看看行不行。"
楚瑶愣住了，快速浏览了一遍文档，表情从震惊到困惑再到复杂："你...帮我写的？"
"嗯，"姜宇点点头，"按你的思路接着写的，应该没问题。"
楚瑶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突然小声说了句："谢谢。"
"啊？"姜宇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听见算了！"楚瑶立刻恢复凶巴巴的样子，合上电脑站起身，"走了，回去睡觉！"
回程的路上，楚瑶一反常态地安静。
姜宇偷偷观察她的侧脸，发现她时不时咬一下嘴唇，像是在纠结什么。
"那个..."快到公寓时，楚瑶突然开口。
"嗯？"
"你写得...还不错。"楚瑶盯着自己的脚尖，"比我想象中好一点。"
这大概是姜宇听过最别扭的夸奖了。
他忍不住笑了："不客气，下次电脑坏了随时找我。"
"呸！乌鸦嘴！"楚瑶瞪他，但眼神里却没有往日的杀气，反而带着一丝姜宇读不懂的情绪。
回到家，两人各自回房补觉。
姜宇刚躺下，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楚瑶发来的消息：【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姜宇笑着回复：【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算你识相。】楚瑶回得很快，【PS：你下巴没事吧？】
姜宇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下巴，心里却莫名甜滋滋的：【没事，我头铁。】
【白痴。】楚瑶回复，但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晚安。】
姜宇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好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虽然天都亮了，但这大概是他收过最暖心的一条"晚安"了。
下午三点，姜宇被一阵香味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看见楚瑶罕见地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你在...做饭？"姜宇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楚瑶头也不回："煎蛋而己，别大惊小怪。"
姜宇凑近一看，锅里的煎蛋居然形状完整，没有焦黑，简首是奇迹。
"为了报答你帮我写论文，"楚瑶别扭地解释，"别多想，就这一次。"
姜宇受宠若惊地坐下，看着楚瑶把煎蛋和烤面包摆上桌，甚至还倒了杯牛奶给他。
"尝尝。"楚瑶板着脸命令道，但眼神里却带着期待。
姜宇咬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味道相当不错："好吃！你居然会做饭？"
"废话，"楚瑶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只是懒得做而己。"
两人安静地吃着迟来的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暖洋洋的。姜宇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好像也不错？
"姜宇。"楚瑶突然放下筷子。
"嗯？"
"下次..."她顿了顿，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电脑再坏的话...你还陪我去吗？"
姜宇心头一暖，故意逗她："那得看某人态度好不好..."
"爱去不去！"楚瑶立刻变脸，起身就要收走他的盘子。
"去去去！"姜宇赶紧护住食物，"随叫随到！"
楚瑶哼了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这还差不多。"
姜宇低头猛吃，生怕楚瑶看见自己控制不住的笑容。
虽然这女人凶巴巴的还爱使唤人，但偶尔流露出的那点依赖，却让他甘之如饴。
也许...当个"随叫随到"的跟班，也没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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