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他轻声说，"我们一起做吧？我教你。"
楚瑶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嗯，"姜宇点头，"我虽然算不上大厨，但至少不会把'茶匙'看成'汤匙'。"
"姜宇！"楚瑶气得捶他，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你找死！"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很长，渐渐融在了一起。
校园停电的通知来得猝不及防。
姜宇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手机突然弹出电力检修的公告——今晚8点到次日凌晨全校停电。
"喂，"楚瑶从卧室探出头，手里还抱着她那只会掉毛的肥猫肉包，"看到通知没？"
"看到了，"姜宇头也不抬，"正好早点睡。"
楚瑶撇撇嘴："无聊。"她趿拉着拖鞋走到冰箱前，翻出一盒冰淇淋，"趁还有电，赶紧吃——"
话音未落，整栋公寓突然陷入黑暗。
楚瑶的尖叫声和肉包的惨叫声同时响起，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嘶——"姜宇摸着被砸中的大腿，"楚瑶！你往哪坐呢！"
"谁、谁让你不开手机灯！"楚瑶的声音明显在发抖，但语气依然凶巴巴的，"快、快开灯！"
姜宇摸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亮，看见楚瑶正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半坐在他腿上，怀里死死搂着炸毛的肉包。
"你怕黑？"姜宇挑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放屁！"楚瑶立刻反驳，但身体却诚实地往他这边靠了靠，"我、我只是担心肉包害怕..."
姜宇憋着笑，故意把手机光晃向别处："哦——那我去洗澡了，你自己——"
"不准去！"楚瑶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力道大得差点把他T恤扯破，"...陪我打游戏。"
"没电怎么打？"
"手、手机游戏！"楚瑶咬牙切齿，"再废话就杀了你！"
姜宇耸耸肩，摸黑找到充电宝，两人挤在沙发上玩起了联机游戏。
楚瑶的手抖得厉害，操作角色连续跳崖三次，气得她把手机一扔。
"不玩了！什么破游戏！"
姜宇偷瞄她发白的指节，突然良心发现："要不...看个电影？我下载了几部——"
"不要恐怖片！"楚瑶立刻打断。
"...是喜剧片。"
楚瑶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行吧。"
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
姜宇能感觉到楚瑶的身体一首处于紧绷状态，每当窗外风吹树叶发出沙沙声，她就会不自觉地往他这边靠。
电影放到一半，姜宇突然发现楚瑶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你怎么了？"他转头，借着微光看到楚瑶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没、没事..."楚瑶的声音虚弱得不像话，"就是有点热..."
姜宇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立刻被烫得缩回手："你发烧了！"
"胡说..."楚瑶还想嘴硬，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软绵绵地往旁边倒。
姜宇赶紧扶住她："你等着，我去买药！"
"不、不准走..."楚瑶死死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没事..."
"你额头都能煎鸡蛋了还没事？"姜宇又急又气，"松手，我十分钟就回来！"
楚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你敢走就死定了..."
姜宇叹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肉包好像跑出去了。"
"什么？！"楚瑶瞬间松手，"快去抓——你骗我！"
姜宇己经一个箭步冲到门口："马上回来！锁好门！"
药房距离公寓有两条街。
姜宇顶着大雨狂奔，脑海里全是楚瑶烧得通红的脸。
那个平时张牙舞爪的校花，生病时居然脆弱得像只小猫...
"退烧药、感冒药、退热贴..."姜宇气喘吁吁地对店员报出一串药名，又顺手拿了包红糖，"再来个体温计！"
结账时，他看到柜台旁摆着毛绒玩具，鬼使神差地拿了个猫咪造型的——和肉包有七分像。
雨越下越大。姜宇把药揣在怀里，冒雨跑回公寓。
可当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时，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楚瑶？开门！"他用力敲门，"我买药回来了！"
没有回应。
姜宇心里一沉。
该不会晕过去了吧？
他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却听到铃声从门内传来——楚瑶的手机在客厅，人可能己经在卧室了。
"楚瑶！听见吗？"姜宇又喊了几声，依然无人应答。
情急之下，他绕到公寓外侧，发现楚瑶卧室的窗户居然没关严！
二楼的高度不算太高，姜宇踩着空调外机，艰难地爬了上去。
"楚瑶，我进来了！"他推开窗户，狼狈地滚进卧室。
房间里一片漆黑。
姜宇打开手机灯，看到楚瑶蜷缩在床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发抖。
"药买来了，"他轻声道，伸手去摸楚瑶的额头，却被一把抓住。
"...谁让你...爬窗的..."楚瑶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依然凶，"...小偷...变态..."
姜宇哭笑不得："还不是你锁门！"
"...忘了..."楚瑶松开手，任由他给自己测体温。
39.5℃。
姜宇倒吸一口冷气："这么高！先把药吃了。"
他扶起楚瑶，帮她喂药喝水。
楚瑶乖得出奇，完全没有平日的嚣张气焰，只是皱着眉头把苦药咽下去。
"难喝..."她小声抱怨，声音软绵绵的。
姜宇心尖莫名一颤。
这样的楚瑶...也太犯规了吧？
"给你，"他从袋子里掏出那个猫咪玩偶，"抱着会舒服点。"
楚瑶盯着玩偶看了几秒，突然把脸埋进去："...丑死了..."
但她的手却紧紧搂住了玩偶，指节都泛白了。
姜宇撕开退热贴，轻轻贴在她额头上。
楚瑶被冰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姜宇心跳漏了一拍。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别告诉别人..."楚瑶突然闷闷地说。
"什么？"
"...我生病的样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然杀了你..."
姜宇哑然失笑。
都病成这样了还威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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