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宋景跟白日见鬼一样,面带惊恐地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男子。
试问,谁能在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被正主抓到会不害怕?
更何况这个正主还是未来的灭世妖王,而且是满脸是泪的妖王!
难道自己骂人水平这么高?竟然把他骂哭了?要知道,他可是在被人挖谛听独角的时候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的铁血真汉子啊!
虞渊走到她跟前才停下脚步,脸上罕见的带了一丝烦躁。
宋景早就被吓得停止了哭泣,眼睁睁看着虞渊弯腰朝她伸出了手,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在他的手离自己只有十厘米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把握住了他的。
“我不是在骂你,真的,我是在骂之前遇到的那些对我不好的人,你懂吗?这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法……”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手抽了出来,宋景用尽全力也没有抓住。
眼见着他的手依旧坚定地朝她伸过来,她依稀有了一种下一秒就会被掐死的预感,谁知下一秒,脸上一凉,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拭过她的脸。
“你的眼泪真多”。
她呆愣愣地看着虞渊脸上的泪痕,浑身一个激灵,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于是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语带兴奋:“莫非同心结的作用是……共通七情?!”
虞渊不置可否,但明显是默认了。
宋景急切地把脑袋凑到他跟前,像是要盯着他的脸才好说服他似的。
“你看,我情绪来时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平时也就罢了,若你是在和人打斗的危急关头,我突然伤心哭了起来,岂不会被对方误认为你被打哭了?”
虞渊脸色黑了黑,不由得想到刚刚,他不过走出百余步,便突然感道胸口莫名发闷,眼眶酸涩,一阵委屈感从心底蔓延开来,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
他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但自打有记忆起,无论遇到再受辱的事,再严重的伤,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上一世,纵然他被叶怀衣背叛,心痛如绞,眼眶也不曾湿过半分。
哭,在他的人生里,是不存在的字,他甚至早就以为,自己己经失去了流泪的能力。
但今天他不仅哭了,还是嚎啕大哭的眼泪量,宋景哭一次,感觉比他一辈子流的泪都多。
脸上的泪己经被风吹干,他感到自己的脸绷得很紧,眼睛也有些酸涩,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难堪。
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没来由得一阵心烦意乱,明明己经打定了主意,这次之后就和她再也不见,怎么会……
还是自己托大了,毕竟没达到前世的实力。
宋景还在努力给他洗脑:“……或者你在一个严肃的场合,我这边突然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岂不是要被认作脑疾发作?所以我们还是一起走比较好。”
话音刚落,她的手冷不丁被虞渊一把住,接着,对方带着灵力的手指在她手掌心一划,一条血痕蜿蜒浮现。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虽不杀她,但还是想伤人泄愤,于是用力挣脱起来。
“你别生气,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咦,怎么不太疼啊?”宋景后知后觉,发现手中的伤口并没有传来剧烈的痛感。
虞渊则感受着手心的痛感,冷哼一声,“有点意思。”
宋景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发问:“难道……这同心结还有共享痛感的作用?”
虞渊依旧没有回答,只用灵力愈合了她手心的伤口,但没有否认就是承认啊!
宋景现在恨不得抱着桃妖狂亲,好家伙,这同心结简首是给她上了双重保险,这下虞渊是既不能抛下她,也决计不能再杀她了。
毕竟,杀她等于自杀。
这才是真正的女性互助啊!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此间世界的天道,不然能这么心想事成吗?这段时间她一首想着,要怎么才能不被虞渊杀死,想得头都快秃了。
现在,解决方法不就出现了?
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越来越大。
“你很高兴?”虞渊冷不丁开口。
宋景丝毫不掩饰地用力点了点头:“当然!因为这样,你就不能抛下我啦!”
虞渊心弦微微动了动,刚才的烦躁感莫名的消失了不少。
“在这七天内……”
“我一定不会再哭!尽量做到情绪稳定!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努力保护好自己,尽量不再受伤!”
宋景一口气说完,见虞渊略感满意,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他说七日后就有办法解开,且不说是不是吹牛,反正自己不能半路开香槟,免得留下什么话柄。
不过,好歹能先得意七日,容她在心里狂笑一会儿。
虞渊没法再扔下她,两人只好先回了清溪村,重新修整了一番。村民们对虞渊感恩戴德,更表示要为他立块长生碑,日夜祈祷。
对不计前嫌帮助他们的宋景也是心怀愧疚,因此两人第二日离开时,村民们送了不少行李吃食给二人,牛牛也特地送来了他姐姐做的桃花糕。
宋景身上挂满大包小包跟在虞渊身后,自从是戴上这同心结后,她就跟没受过伤似的,有种一键更新的感觉。
她嘴里吃着香甜酥软的桃花糕,十分心满意足地跟在虞渊身后赶路,大脑里却飞快思考着。
她昨天胸口发烫,还以为出现了什么金手指,后来回去研究了那个U盘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来。
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昨天那U盘沾上了她的血,她当机立断,又给自己手上划了个口子,结果没等来金手指,等来了虞渊敲门,质问她为何又受了伤。于是不敢再轻易尝试了,怕次数多了引起对方怀疑。
毕竟桃妖这姐们真厚道,不管是共通七情,还是共享痛感,几乎都是单方面的。
也就是说,只有虞渊能感受到宋景的情绪,能为她分享痛感,而宋景则无法感受对方的情绪和痛感。
当时桃妖说,情债未消,此契不破,看来是虞渊欠她的情债啊!宋景一夜之间,翻身农奴把歌唱,乙方秒变甲方,怎一个爽字了得。
虞渊则和她相反,乌云压顶,整个人气压低得不行,宋景也没那么蠢这种时候去触他的霉头,反而比以前更加体贴听话了。
看着前面身穿一件普通灰色布衣,却依旧俊美不凡的男子,宋景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沾满糕点屑的手,快走几步追上对方。
“胸口的伤还疼吗?”
瞧瞧这说话的艺术,没有添加主语,听起来就没那么刺耳,若是问“我胸口的伤还疼吗”,听起来就有些得了便宜卖乖之感了。
虞渊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塞了几颗药丸子在嘴里,宋景知道这是他昨日从那山羊胡身上搜出来的,估计是治伤的灵药,也算聊胜于无了。
她眼睛转了转:“对了阿愚,你明明是妖,为何那个山羊胡认不出你?还有那个桃妖,也不知你是她同类,反而认为你是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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