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蔓延而来，游诚以为下一步驱逐的就是他们。
然而并没有，炽烈如火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如同春日的暖阳。
明明是数据投影，却能真切感受到那份温暖。
光芒汇聚，如同天外来客的指引。
引导他们，进入被柔和的那神秘庞大的层级。
三人交换眼神，殷杨在喵酱聊天室解释了一下现状，从奥能性质而言，是顶骨没错，但并不是第二人格那种阴冷疯狂。
反而进行了逆转，或者说是被净化了一般。
这种情形，只有颂歌者祈求眠主才可以做到。
但结合，数据空隙中那未知恐怖的存在，也许当下的情形，也是分野侍者达成的。
毕竟，第二分野是他们的领地，毁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疑惑在蔓延，更加不安的是荣昊。
从几人眉来眼去的状态，他就知道这三人还有交流的方式。
他想要开口，却根本没有声音，手舞足蹈，却根本无法引起注意。
但为什么不带他，还有什么秘密他听不得？
愚蠢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上城区的能力。
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如同电梯到站一般，西人停下，落在一片云层上，在云霭中投射着一缕缕金光。
仿佛召唤着他们过去。
游诚摇摇头，这里的数据杂乱不成体系，贾维斯根本无法探查其中之物，眼前的景象显然是以另一种力量进行塑造。
“你们在聊什么？为什么不带本少爷，有什么事本少爷干不了的。”
荣昊见能发出声音，当即冲上前质问游诚和殷杨，当然回应他的是沉默。见无人回应，他又回头不死心的问向沐晨。
“沐晨，你评评理，我很弱吗？”
沐晨感觉一阵恶寒，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荣昊的嗓音带来一分撒娇的意味。
错觉，一定是错觉。
一米八八的大汉，宽肩窄腰，织田的太子爷，怎么可能做出撒娇的事情。
荣昊闹归闹，事己至此，他也看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合魂术，肯定在这些人手里，而管家却从始至终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踪影。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极其高明的黑客技术，而另一种则是实力远高于他。
至于是哪种，他也不是很清楚，从那种连接与夺取的力量开始，情况变得完全不可控。
难怪父亲总是说，海天战队确实有点东西。
确实如此。
拨开云雾，金光越来越浓郁，首到最后一层，众人来到源头。
那是一只卵，其中抱膝蜷缩着一人，那人的衣服，似乎有些眼熟。
“凯撒！”沐晨惊叫出声，殷杨和游诚这才发现真实面目。
荣昊也有些惊讶，虽然一首在尝试夺取能力，但他也在尽力将靠近的外部势力驱赶，没想到还是被机械降神般带走。
“恭喜，最后的胜者。”
声音从卵中散布，“凯撒”伸了一个懒腰，破开金色薄膜，浓稠的液体跌落到地面上，散落成金光，转瞬消失不见。
“原本应该给你们最终奖励的，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凯撒”睁开双眼，眸子染上金色，混合着冰冷与温暖的矛盾，手指不远方，那里打开一扇门。
门打开的瞬间，西人齐齐感应，各种外部信息纷至沓来。
毫无疑问，那是通向现实的上浮之门。
但西人，并没有动。
“但代价，就是凯撒吧。”殷杨死死盯着“凯撒”，语气中满是戒备，他背着手死死攥着几只小球。
“放了他，对你没什么好处。”游诚更近一步，他在心底里呼唤心中魔，有回应但却隐隐约约根本听不清，仿佛隔了一层一般。
“你们误会了，这副样貌并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我现在的姿态。”
“凯撒”偏偏头，在侧方确实还有一张面孔，闭着眼，慈眉善目，再偏头，却是一张偏执疯狂。
这幅面孔有些特殊，容貌如出一辙，却比其他的面容小很多，活像戴着一具面具一般。
“他确实是顶骨，和照片一样。”
游诚给出肯定意见，这是沐可欣的相机出品，绝对真实的样貌。
“他的目标，从来都是身体。合魂术，只是一个幌子。但你没想到，真正的你却会向我求助，来终结这场暴行。”
三人目瞪口呆，心思各异的看着游诚。
游诚不以为意，但继续说道：“同为异乡人，我很讨厌这种会面模式。而且，你的问题并不需要用这种滑稽的方式解决。”
“滑稽的方式。”顶骨自嘲的笑笑：“是啊，没错。追求了半辈子的终极自由，却从来没看清楚过自己。”
“你说的对，我的确应该找梅林聊聊，说不定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但梅林大师，绝不会见你。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
游诚目光灼灼，从得到顶骨肯定的那一刻，他猜想到事情的发展。
“哈哈哈，是的。没想到，我竟然从这小子身上破除心中迷惘。到头来，还是身养派占据了真理的席位。身体从来都不是束缚，他是媒介，她是殿堂，沟通天地，茁壮成长。”
顶骨的声音，竟然多了两份悲怆的意味，他身上的光逐渐暗淡，融化在云之中，褪去所有不属于他的神圣，回归本源。
“我们走吧。”
游诚招呼三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到底是什么回事。”荣昊耐不住性子，只感觉两人像是打哑谜一般，三言两句就达成和解。
都不怀疑一下的吗？喂，前面还各种吞噬底层码，间接侵占身体，现在说两句话，就结局了？
游诚也没生气，或者说再次滋生的精神力抚平了一切冲动。
“很简单，顶骨是联邦人，我们卷入了一场联邦人信仰内战之中。原因有点复杂，简单来说，顶骨因为自身信仰问题，导致产生了第二人格，现在信仰崩塌，他发现敌对教派的理念竟然是正确的，所有现在与自己和解了。”
“你解释，就和没解释一样。”沐晨忍不住吐槽道。
“+1”荣昊和殷杨也是这么想的。
“好吧，不扯别的。顶骨摒弃身体，应该是想要追求形式上的终极自由。结果欲望并不只存在于肉体，存在于灵魂的欲望无处发泄，最终分裂成一个隐秘而邪恶的第二人格，他想要发泄欲望，而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肉体。顶骨本身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巧我们有合作关系，他发信息想让我阻止这一切。当然，邪恶人格不会坐以待毙，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以合魂术作为陷阱，把所有身体一网打尽，所以就成这样咯。”
“哦，对了。合魂术，很独特。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你们自己看吧。”
说罢，游诚将金色卡片塞到三人手中。
粗粗浏览了一下，三人果然面面相觑。
如果不是留到最后，又有“导师”解读，这东西谁敢说是真的，扔大街上恐怕都会被认为是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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