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利叶大酒店楼顶见面？”洛晨对着手中的信件思考着“她终于不躲躲藏藏了吗？”
众女正要起哄，洛晨伸出一根手指，她们便不敢做声了。洛晨轻轻指了指维罗妮卡。
“会不会和穿越者有关？”维罗妮卡猜测道“此岸宇宙和彼岸宇宙存在着诸多关联，我们最近研究的主攻方向就是这里。”
“什么关联？”洛晨问道。
“就比如群星这个游戏，就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我们这里的干扰。我们也做了对应的尝试。”
“是什么呢？”
维罗妮卡有些不好意思“比如我们试图托梦一个彼岸作家写作您的强国之路。可惜这个三流的作家将您的丰功伟绩写的微不足道。”
她猜测道“兴许塞司也曾出生在您的那个地球，然后以某种方式潜行了过来？”
“有可能。”洛晨点点头“我要见了她才知道。莲娜，帮我收拾下行李，我要去沙利叶。”
“好的陛下！”莲娜兴奋的拎起包裹“我早就准备好了！”
洛晨从她手中拿走行李“不，就我一个，不用跟来，我很快就回来。”
…
沙利叶，大酒店顶楼。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夜光照射进来，显得朦胧而黑暗。塞司裹好浴巾从浴缸里出来，拿起毛巾搓干头发，却又忽然笑了笑。
“哈，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容貌无需太多装饰，帽子上鲜红的玫瑰与纯黑头纱足以衬托她干净的容颜。塞司小心的戴上头饰，穿好衣物，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真漂亮…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塞司平淡的往落地窗上敲了个钉子，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候着洛晨。
外面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进来吧，洛晨陛下。”她挥了挥手“请坐吧。”
“啊，塞司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洛晨公式化的说道“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
星海的皇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光是气场就能让无数人恭顺的低下头。但塞司神情自若，端着茶杯的手丝毫没抖，随着热水倒入，咖啡的香气西溢。
“我不喝咖啡。”
“给您的是葡萄汁。”
“谢谢”洛晨啜饮一口“味道不错。”
她一边小心的给洛晨续杯，一边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问道“关于书录…”
“这没得谈。”洛晨斩钉截铁的说“当你们带领舰队冲进太阳星系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处于事实上的交战状态。做出这一决定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必须全部斩首。”
塞司略微压低了帽沿“我们之间并未开过一枪一弹。”
洛晨放下手中的杯子“但我必须为我的子民们负责。”
她微微一笑“但聪明人更喜欢讲利益，不是吗？”
“是的。”洛晨搓了搓手“你想救人，这看你有多少筹码。”
塞司叹了口气“正如信中所说，我会给您我的一切。”
“我要看看你的诚意。”洛晨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你为什么叫塞司（sys）。”
塞司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这是因为我早年间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网名就叫sys。”
“为什么？”洛晨认真起来“我要详细信息，越详细越好。”
“这…涉及到我早年的经历。”塞司的眼神变得哀伤“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说那天晚上人很多。我对她而言就是个累赘，因此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把我扔进了一所孤儿院，从此我就再也没见到她。”
“后来我学会了上网，以及编译一些小程序赚钱。在书录找到我以前，我就这么在阴暗的小房间里面待了很久很久。”
“我给自己取名叫system，就是想和电脑程序一样，永远客观，理性，旁观世间。”
“和我的猜想略有出入啊。”洛晨看向她苍白的面孔“到你了。”
塞司有些犹豫“您…真的不给活路吗？”
“我很抱歉。”洛晨摊手，他的意思很明确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至少要死一个。”洛晨看向她的眼眸“如果你们两个同时活着，不但不可能安心为我办事，还会有十足的威胁。”
当然，书录对洛晨没用。但是塞司…她尚有利用价值。谁死谁活，很明确了，一如天定。
“我懂了。”塞司站起身来，她的眼中是淡淡的决意“到您了。”
洛晨首截了当的问道“你真的没有听说过‘群星’，或是‘穿越’之类的东西吗？”
塞司哂笑道“群星据说是地联最高机密之一，我只打听到它似乎能提高智力水平。至于穿越…小说里倒是能看到。等等，既然您忽然问起这个…会不会您就是穿越者？”
洛晨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天命难违吗。”塞司喃喃道。
“还有问题吗？”洛晨礼貌的问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没有了。”塞司一语双关“我只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这世上，像她一样惊才绝艳的人只有她一个。遗憾唯一让她败的心服口服的对手，借助了穿越的外力。
“到你选择的时候了。”洛晨朝她伸出手“斩断过往，地联会为你敞开怀抱。”
塞司犹豫了一下，随后捏住了洛晨的手腕部分。缓缓朝着洛晨走去。
“为什么捏我的手腕？”洛晨有些疑惑。
“我很抱歉。”塞司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满是情愫。
她猛的一扯，洛晨的手首接摸到了她的胸口。
“你干啥！”洛晨赶紧将她推开。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明明最多将她推开半步的力气，却让她足足后退了两三步，退到了窗边。她微笑着，重心往后倒去，靠在了落地窗上。
在她背后，沙利叶首都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灯光。很难想象十年前这里还是饿殍遍野的原始社会。夜光中的她巧笑嫣然，她很久没有那么轻松的笑过了。
咔，一道裂隙从一根钉子处出现，横亘了整个窗户。洛晨心中一震。
“值得吗？”洛晨只来得及用眼神问她。
她嫣然一笑，笑容中充满着解脱。
“这种事情哪有值不值的。”
啪！玻璃应声而碎，高空中冰冷的风灌进来。她随之消失在了窗口。
无数亮闪闪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身体，和她一起从高空中落下。一百七十一层楼，六百多米的高空。她微笑着坠落，坠落…
“对不起…”她喃喃道“我真的好怕…怕那个没有你的世界…”
“原谅我的自私。”
“啪”
下面是个巨大的泳池。六百米高空看不到水浪，但泳池中间渐渐绽放出一朵淡红色的花。
…
（九年前）
“不了，我就待在这个小房间里，挺好的，我不出去。”塞司挥手拒绝了书录。
“敬酒不吃吃罚酒！”书录的侍卫气愤的打算动手。
塞司惊惧的往后缩，书录连忙拦住了侍卫，然后扭头对她笑了笑。
书录友好的伸出手“别害怕…到我这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吗？”塞司的期待一闪而过“我…我不想参与那些事情，我讨厌光，讨厌人群，我只想永远待在幕后。”
书录紧紧抓住她颤颤巍巍的手“那正好。我来当你的书录官，一笔一划的书写星海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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