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陈云生的发梢滴落,他不知道自己己经在咖啡馆外站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雨欣的信息:"珊珊回宿舍了,状态很糟。发生什么了?"
他没有回复,只是机械地走向学校。校园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他和陈珊约会的小花园,他们常漫步的小道,云珊便利+的招牌在雨中模糊成一片...
女生宿舍楼下,李雨欣撑着伞等他,责怪着说道:"云生,你怎么会狼狈成这样呀,还有你和珊珊怎么了?"
"珊珊她..."
"不肯见任何人,连我和简言都被赶出来了。"李雨欣叹气,"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云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要怎么解释这一团乱麻?说他和晴姐发生的错误?说他们被陈伟杰抓住把柄?说现在珊珊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算了,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李雨欣劝慰着,"这样会生病的。"
宿舍里,几个舍友都不在,而李刚不知道怎么进来溜进来的宿舍,他并不是岭大的学生。
陈云生脱下湿透的衬衫,锁骨附近那道吻痕在镜中格外刺目。他抓起毛巾狠狠擦拭,皮肤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珊珊...她还好吗?"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李刚递给他一杯热水:"你觉得呢?周桂芳说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到底怎么回事?"
热水烫伤了陈云生的嘴唇,他却感觉不到痛。"我和晴姐...昨晚..."他说不下去,但李刚己经明白了。
"老天..."李刚瞪大眼睛,"所以你真的...陈伟杰就是拿这个威胁你们?"
"他有我从晴姐房间出来的视频。"陈云生苦笑,"现在珊珊也知道了..."
李刚沉默了很久:"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珊珊之前还跟我和周桂芳说,一定是她太敏感了,她不该怀疑你和大姐..."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陈云生心脏。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珊珊首先怀疑的还是自己。而他,辜负了这份纯粹的爱。
"我得去找她解释..."
"别!"李刚拦住他,"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给她点时间吧。"
时间...陈云生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时间能治愈这样的伤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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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像一场漫长的凌迟。陈珊拒绝一切联系,连课都请了假。陈晴也像人间蒸发一样,骄阳集团对外宣称她暂时因病休假。陈伟杰威胁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不知道晴姐是如何做到让这个卑鄙小人没有将事情捅出来。
过了好几天,陈云生终于在教室门口见到了陈珊。她瘦了一圈,眼睛下是浓重的黑眼圈,看到他却像看到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
"珊珊,求你听我解释..."他拦住她的去路,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到了走廊的尽头。
"解释什么?"陈珊虽然没有甩开他的手,可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你和大姐怎么背叛我?解释你们在酒店做了什么?"
"那是个错误...我们都喝醉了..."
"错误?"陈珊冷笑,"那你脖子下的吻痕也是错误?你们在咖啡馆牵手也是错误?"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你们明明可以如实告诉我...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们怕伤害你..."
"哈哈!"陈珊的笑声尖锐刺耳,"现在就不伤害了?"她突然压低声音,"云生,我曾经以为你是世界上最不会伤害我的人。"
这句话比任何诅咒都狠。陈云生感到呼吸困难:"珊珊...我只爱你..."
"别说了!"陈珊猛地后退,"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嘴说爱我...我嫌脏。"她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我和大姐谈过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便利店和教育机构你全权负责,我不再参与。"
"什么?你们谈了什么?"
陈珊没有回答,只是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校队训练的室内篮球场上,陈云生疯狂地奔跑、投篮,仿佛这样就能忘记痛苦。汗水模糊了视线,他一个急停跳投,落地时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不长眼啊?"胡涛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身后跟着几个校队替补。
"抱歉。"陈云生想绕开,却被拦住。
"听说你最近很忙啊,"胡涛阴阳怪气地说,"忙着伺候陈家两姐妹?"
陈云生的拳头猛地攥紧:"你再说一遍?"
"怎么,敢做不敢认?"胡涛凑近,压低声音,"伟杰都告诉我们了,你和你那'大姐'的丑事..."
话音未落,陈云生的拳头己经砸在他脸上。场面瞬间混乱,等郭旭和其他队友赶来拉开他们时,陈云生的嘴角己经流血,胡涛的鼻子也歪了。
"你疯了吗?"郭旭把他拖到一旁,"现在打架只会让我们先前的努力全部泡汤!"
陈云生吐出一口血水:"他们活该。"
"听着,"郭旭严肃地说,"胡涛明显是在激怒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别让他们抓到更多把柄。"
理智渐渐回笼。郭旭说得对,事业是他最后的立足之地。如果连这些都失去,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帮我个忙,"陈云生擦掉嘴角的血,盯着胡涛他们,不要让他们接近陈珊。"
郭旭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做的,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球场的灯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陈云生望着球场角落,那是选拔时陈珊坐在那儿偷拍的地方,现在却空空如也,就像此刻他的心。
几乎见不到陈晴和陈珊的面,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她们的情感和担忧,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中。第二家云珊便利+开始筹备,在周桂芳的主持下云珊教育的线上平台也开始试运行。工作和学习能暂时麻痹痛苦,但每当夜深人静,那些画面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陈珊心碎的眼神,陈晴伤心欲绝的泪水,还有他自己无法辩解的背叛。
李雨欣发来的消息更让人担忧:陈珊搬出了学校宿舍,住回到家里;陈伟杰和高建走得很近;胡涛在校园里散播谣言,说陈云生靠不正当手段获取学校资源...
最让陈云生不安的是,陈晴和高巍的婚礼被提前了,就定在今年年底。媒体大肆报道这场豪门联姻,却没人知道背后的肮脏交易。
"你得小心,"李刚递给他一杯啤酒,"陈伟杰不会就此罢休。"
陈云生望着杯中浮动的泡沫:"我知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珊珊解释清楚,取得她的谅解...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前世酒吧的那一幕,最近总是会不时地闪现在他脑海,陈云生真的害怕,因为同自己的疏远,而导致陈珊发生和前世相同的不幸。
"这个我和桂芳可能都帮不上忙,解铃还须系铃人..."李刚犹豫了一下,"我听芸姐说,晴姐她最近频繁出入一家心理诊所..."
心理诊所?陈云生的心猛地一沉。医院里二姐的话如同警铃般在他心头响起,她难道是因为这次打击才导致这...
他立刻拿出手机打给陈晴,却依然是那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
这两个曾经最亲近的女人,现在却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同时离开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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