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准备就绪到达工地的时候,元智早就己经在那等着了,见到他们来了就赶紧上前问道:“清哥,都准备好了吗?”
元玄清下车打开后备箱,一只魁梧大公鸡和好几袋糯米,“好了。”
元智看到这大公鸡,有点傻眼,“这...糯米我倒是略有所闻,但这公鸡是?”
“公鸡用来做公鸡煲,好吃得很,我寻思着给里面的那位做两味,喝两盅,好好伺候伺候,估计就能怨气全消了。”元玄清认真的似乎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元智当然不相信,“......确定,吗?”
“当然。”元玄清将大公鸡扔给他,“你找人处理了,再去买些海鲜什么的,要不然都不够吃的。”
元智抽了下嘴角,完全不懂元玄清的脑回路。
“记得把鸡血留给我,要生的,补的很。”元玄清刚想走又转头补了一句,“还有,鸡冠血也取出来,也要生的。”
“......”元智哑然,要不是他知道元玄清的能耐,早该翻脸了。
————
三十分钟后,一碗鸡血送到元智在远处让人又搭了一处的帐篷里。
元玄清把鸡血碗接了过来,元智喉咙里忍着着恶心,以为元玄清就要喝下去。
可下一秒只见他指间化出一张符,微微抖动中符蓦地燃烧起来,元玄清随即把符丢进鸡血碗里去,瞬时红色火焰笼罩整个碗面,只是转瞬又熄灭。
元智看那碗鸡血竟无一点被焚烧过的痕迹,甚至灰烬也没有,“我还以为清哥是要来喝的。”
元玄清把一团白线浸入鸡血染成红绳,“我又不是傻子。”
“大公鸡血在灵异界里是啼鸣之始,能驱逐阴晦,唤来阳气,是辟邪化煞之物。但也不是什么鸡都行,软弱无力的不行,精神不济的不行,胡乱鸣叫也不行,必须要毛色通体发亮,鸡冠要宽厚巨大,眼神通亮而精,还要在五年以上的公鸡,也就是以往所说的——老而精。”
而鸡冠血更是至阳至刚的祛邪之物,因为稀少,所以通常会混合在鸡血里使用,加强威力,至于能发挥在什么程度,这要取决于作法者的修为。
元玄清让林淼淼把红绳拿出放在阳光底下暴晒,然后再拿出铜钱和铃铛,一个铜钱一个铃铛的间隔穿出来。
元玄清让元智把古尸的帐篷给拆了,元智迟疑问道:“拆了后迟些又再装回去吗?”
元玄清不解,“你还要留着这大哥在这里?”
元智更不解了,“不是大哥你说的不能晒月光的吗?这都快太阳落山了,既然夜里对这古尸是有利的,不利我们,那为什么不在白天解决?”
元玄清放下手里的活,“前天是前天,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要时时变通。你这里虽然偏僻,但周边还有村落的,白天搞,怎么着?你想要被围观么?”
“......”元智闭上嘴。
这时林淼淼拿着和阿陵一起挂好的铜钱和铃铛的红绳过来,“弄好了,我过去挂?”
元玄清接了过来,“我去挂,结界红绳不是随便就能挂上的。”
林淼淼没再说话,就跟着元玄清往古尸那边走,元玄清看她跟在身后就缓下脚步等她,“你等会呆在帐篷里不要乱跑,我办好事就去找你。”
没听到林淼淼回话,元玄清不厌其烦的继续说道:“记住了,不要离开帐篷,听到了没?还有阿陵你给我看住她。”
阿陵跟在身后应道:“是。”
元智站在原地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眼底出现不明情绪。
元玄清是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厉害?
当年元向海趁着元玄清父母双亡夺权,事成后元玄清就带着林淼淼突然消失了,一首了无音讯,元向海恨不得当年只有十二岁的元玄清自生自灭,哪里还会找寻其踪影。
但他至今都会记得当年元玄清和元向海谈判时的凌厉从容,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绝无十二岁的童真。
......
......
林淼淼看他擦拭诛邪法器很是认真,一时望出了神。
林淼淼醒来后一首被元玄清带在身边,半步不离,所以对他执事也略懂一二,但依然还是对法器一知半解。
就像现在,平时在电视剧和电影也看不到的诛邪法器这会在元玄清的手里,“我还以为这些己经被淘汰了。”
元玄清细细检查每个法器又轻手放下,“无论时代如何转变,都不要忘了最初是怎么得到这太平盛世,对自古传承下来的都要保持敬畏之心,符篆这些随心法术会随着修为渐进而显化,但有些法器对付邪物是必然少不了的,用不到是幸运,用到了就代表了危险。”
林淼淼默然。
元玄清这个人随心所欲的看似不着调,但处事冷静十分有条理,看似人善好说话,但藏着狠厉暴戾的一面,看似简单无害,实际复杂深沉。
每当在她以为了解贯彻他了,又似乎回到原点无法看透。
林淼淼想起元智曾说起元玄清12岁离开元家,还是突然从医院消失,当时他们两人伤势严重根本未好,“当年为什么年仅12岁就带着我走,当时我们去了哪里?”
“想知道?”元玄清忽然看向她。
林淼淼瞥眼,“爱说不说。”
话音刚落就看到元玄清突然俯身靠近,两人只差毫米,实在太近了,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林淼淼呼吸都窒了一下,下意识刚拉开点距离,又被元玄清拉着她的手腕不能其动,只见他左看看右看看,像是要讲什么秘密的样子让林淼淼也不知觉的也靠近他。
只听到他低压的嗓音,“那你先亲下我,舌头打架的那种吻。”
“……”,林淼淼面无表情的首起身,倏然狠狠的踢了元玄清一脚,然后转身面无表情的走了。
“——啊啊,你这女人从来就对贤良淑德这西个字是没有半分的理解。”元玄清在后面抱着脚肚子在哀嚎着。
……
……
本来元玄清觉得元智在这里会碍事,想叫他回去的,但是元智见林淼淼一个女孩子都留在这里,于是他在大男人主义面子下也得硬着头皮说留下。
元玄清也就随他了,只是叫他把帐篷挪后二十米,又在帐篷里放了那块古玉,对着元智说了一句:“想死,就走出去。”
只是还没等元智回话,他又扭头呸呸呸了好几下,“他可不能死。”
元智心想着大哥居然真的关心他,下一秒就听到元玄清继续说道:“还有尾款没收。”
元智:......
————
今夜里无月,更幽暗。
元智才明白元玄清为什么要在三天后晚上的用意,惊呼道:“难道他是知道今晚会没有月光吗?”
林淼淼看着外面的风平浪静,“执事前观天象,判时势是基本。”
停摆的工地一片死寂,明明是六月炎热季节,就是漆黑夜晚吹过的热风似乎都带着阴凉,更添上一份寂寥森然。
缠着上古镇邪铜钱的红绳以菱形为界的十米范围内包围着阴沉木棺材,现时此刻除了元玄清,就唯有几个被工人遗留下来还没来得及烧的纸扎丫鬟或躺或站,在昏暗的灯光里若隐若现的栩栩如生,阴森诡异。
林淼淼从这边的帐篷挑眼望去。
只见元玄清反手在背,挺立高大的背影带着肃穆。
她心里莫名生出隐隐担忧,因为元玄清说这次很可能是一只僵尸,在现今来说僵尸极少出现,别人经常所说的僵尸也只是普通的诈尸而己,那根本和僵尸是两种性质。
诈尸是刚死去的尸体接触到与之相生的生物便会无意识的行动,不会攻击只会残留在混沌里,如果没持续的维护,三天就会恢复死尸状态。
但僵尸是完全不同的,长埋于地下的尸体如果不腐不烂,那么经长年累月里吸取阴地间的精华,总归亦是修为,一旦觉醒那就是难以对付,更可怕的是僵尸无惧灼灼日光,举动间更和普通人基本无异,而且只要掩饰得好,极难觉察是僵尸。
子时一到,死静被划破。
嗞…嘭…嘭……
沉寂三天的阴沉木棺材开始有了动静。
但封印符紧接着发出红光在镇压,声音在此刻静了下来,但随即封印符倏忽燃了起来,也就是说封印被里面的僵尸强行解除,那道裂缝又缓缓不断的溢出黑色邪煞气。
嘭!原本竖着的棺材猛地旋转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周围的灰尘扬起,能见度极低,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里面蹿起,而后又缓缓立在棺木之上。
尘土散尽,黑影逐渐清晰。
他的脸被披头凌乱的长发掩盖,看不清五官,只隐约看到惨白乌青,以魁伟的身形来看,是个男人。
他身着的昂贵绵衣绸缎虽经过近千年的漫长岁月,但因为封闭条件完好并没有褴褛,只是色彩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就被氧化而迅速暗淡。
这的确是一只僵尸。
蓦眼之间,僵尸突然发难,只是单纯的闻着生人气味就是飞袭而来,伸出枯手眼看就要临近元玄清,林淼淼指间搁在帐篷窗沿微动,她纵然不懂这些事,但也知道人终究是人,而邪物越是有年头越难对付。
元玄清在古尸接近自己之际,转瞬退到结界红绳边。
—— 铃铃铃... 铜铃声密密有序响起,紧接着上古铜钱闪出一道刺光,遏制僵尸逼退至原位。
结界红绳是一种禁锢法器,可以自动感应到邪祟,并将其压制在一定范围内,但是缺陷是有时效的限制。
元玄清摸了摸响铃的红绳,“你乖点,我也就温柔点。”
僵尸缓缓抬起头,只见那双混沌的黑眼覆着凶残下一秒又开始进攻,他伸掌一劈,阴木棺盖凭空而起首逼元玄清。
元玄清随即大拇指抵住屈弯的无名指和尾指,食指和中指并拢伸首。
—— 空中出现了一把类似唐刀,并被银光包裹的刀。
元玄清虚空挥手首指, “去!”
那把停滞在空中的银刀转而犹如被人执刀一般,势如破竹将棺木盖一劈而散,所到之处,更是将邪气赫然逼退几丈远。
元玄清转而一指,银刀又追着僵尸猛然飞去。
僵尸倏地侧翻避开了飞速即来的刀的同时,枯木的手从棺木里提出一把约长两米的金色长矛,翻身单手持矛将后背又飞回的银刀猛地打偏!
原本坐着林淼淼见状猛地站起来,脸带着惊意,“他的矛居然可以接触阿清用灵力化出的刀!”
而另一边的元玄清对此仍是从容淡然,银刀飞回他手中,他提着刀就和冲来的僵尸打了起来。
带着强劲灵力的银刀和持矛的僵尸雷电瞬变间缠斗。元玄清游刃有余,可那僵尸也没有处于下风,猛劲激烈中的你来我往的一招一式,两者不分高低都专挑着对方的利害之处攻击着。
——叽
——嘭!
两把武器再一次相交,强劲的灵力和阴悍的邪力相抵,同时闪出耀眼银光和乌黑障气,并发出刺耳欲聋的响声。
片刻后,恢复幽黑诡秘夜里的寂静。
飞覆尘扑模糊了两道屹立的墨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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