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想喊,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鲜血顺着指尖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晕开狰狞的红梅。
她挣扎着想要爬向不远处的药瓶,每挪动一寸,腹部被匕首划过的伤口就像有滚烫的烙铁在翻搅。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意识也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流逝。
黑暗将她吞噬的最后一刻,她满心都是懊悔:"原主对不起...我又没能保护好你的身体..."
这具身体承载着太多的苦难,而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原主的期待。
“林渔,把这个做一下,以后它就是你的工作了。”
主管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那时的林渔总是习惯性地挺首脊背,强撑着微笑点头:“好的,我马上处理。”
然而转身时,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垮了下去,仿佛扛着千斤重担。
深夜办公室,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切割出惨白的条纹。
林渔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眼睛干涩得几乎睁不开。
咖啡机第三次响起提示音,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再也唤不醒沉睡的神经。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同事发来的消息:“小渔啊,这份方案你再辛苦改改,客户那边提了新要求。”
她机械地敲击着键盘,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中午吃泡面时沾到的油渍。
手腕因为长时间打字开始抽搐,每按一下回车键都像在按压疼痛的神经。
窗外的城市早己陷入沉睡,只有远处的霓虹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职场上的明枪暗箭从未停歇。同事的阴阳怪气,领导的画饼充饥,都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心头。
记得那次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却在庆功宴上听到老同事在领导面前轻描淡写地说:
“林渔就是运气好,要不是我帮忙,她哪能搞定。”
每月发工资的日子,看着银行卡里微薄的数字,林渔总会在地铁上红了眼眶。
同样是二十八岁,别人的朋友圈是精致的下午茶、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她的生活,只有永无止境的加班和还不完的信用卡账单。
深夜回到出租屋,躺在狭小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她常常问自己:
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有时候,压力大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她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在黑暗中无声流泪。
想要辞职的念头每天都在脑海中盘旋,可一想到下个月的房租、水电费,还有堆积如山的债务,
她就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动弹不得。
或许,被雷劈穿越的那一刻,真的像是解脱了吧。
只是她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命运,比她原来的人生更加坎坷......
林渔在混沌中沉浮,本以为穿越后能摆脱职场的枷锁,却不料坠入更深的泥潭。
黑暗中,主管的训斥、同事的冷嘲热讽与生活中里的明枪暗箭交织成网,将她死死困住。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黑暗彻底吞噬时,现实中的某处疼痛如利箭般穿透梦境。
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却牵扯到浑身伤口,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意识一点一点回归,她动了动手指,指尖触到粗布床单的纹理,陌生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入目是朴素的床顶,由原木拼接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屋内简陋的陈设映入眼帘:掉了漆的木桌、缺了口的陶碗,墙角还堆着几捆干草。
林渔的心猛地一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被黑衣人刺伤后便失去了意识,难道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困境?
“这里不会又是青楼吧!”恐惧瞬间攥紧她的心脏。
在之前的穿越经历中,她曾误打误撞落入烟花之地,受尽屈辱。
想到此处,她猛地想要起身,却忘记自己重伤未愈。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伤口处搅动,疼得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别动!”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林渔惊恐地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挎着药箱走进来,腰间还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她拼命往后缩,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闷哼出声。
大汉见状,连忙放下药箱,瓮声瓮气道:
“妹妹莫怕,是陈捕快吩咐我救你的。你都昏睡五天了,伤口再裂开可就危险了。”
说着,他掀开林渔腹部的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
林渔强忍着腹部传来的抽痛,后背死死抵住斑驳的土墙。
眼前大汉粗粝的手掌比划着陌生符号,喉间滚动的音节像砂砾般晦涩难懂,她攥着被角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这个浑身散发着草药与铁锈气息的男人,腰间匕首折射的冷光正晃在她眼前。
她颤抖着抬起手,用最基础的手语比划出"你-谁"的动作,喉间发出含混的气音。
大汉举着药碗的手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恍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他慌忙将陶碗搁在歪斜的木桌上,开始用生硬扭曲的手势拼凑字句。
"大夫…陈京...救...你"大汉的手掌在空中笨拙地划动,肥厚的手指时而并拢成刀状,
时而攥成拳头,像是在和空气搏斗。
林渔盯着他涨红的脸,额角青筋随着比划的动作突突跳动,却完全解读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她看着大汉突然将拇指戳向自己胸口,又张开五指在空中乱抓,
最后比出个捧东西的姿势,简首像在模仿某种张牙舞爪的野兽。
冷汗顺着脊骨滑进后颈,她既听不懂也看不懂,只觉得这个场景荒诞得近乎恐怖——
在陌生的地方,与无法沟通的人共处一室,而自己还是个随时可能因伤口溃烂死去的废人。
大汉比划到兴起,突然抓起林渔的手腕。
她条件反射地挣扎,却被对方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指尖,硬生生摆出个"药"的手语姿势。
粗粝的触感擦过她结痂的伤口,疼得她眼眶瞬间涌出泪水,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示弱。
窗外暮色渐浓,最后一缕天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破窗,在大汉扭曲的手势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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