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搁这杀鸡儆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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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搁这杀鸡儆猴呢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林渔的视线,却掩盖不住隔壁浴桶里传来的挣扎声。

老鸨枯瘦的手像鹰爪般死死按着女孩的脑袋,将她的脸一次次按进水里。

女孩的双腿在水面胡乱踢打,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渔的肩膀。

林渔的膝盖悄然站起,冰凉的空气拂过湿漉漉的皮肤。

就在她想跨出浴桶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腿传来——那是她受伤的伤口。

她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十岁的瘦小身躯在热气中微微颤抖。

老鸨的眼神突然扫了过来,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阴鸷。

林渔浑身一僵,慌忙坐回水中,溅起的水花让她呛得咳嗽起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她太弱小了,贸然行动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女孩的挣扎渐渐减弱,林渔的眼眶发酸。

泪水混着热水滑落,她握紧双拳,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咽进肚子里。

这一刻的隐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真正保护想保护的人。

就在女孩的手脚停止扑腾,脖颈即将下去的刹那,老鸨猛然松开手。

女孩像条被甩上岸的鱼,呛着水在青石板上剧烈抽搐,每一口喘息都伴随着破碎的呜咽。

老鸨尖锐的声音响起,银簪突然重重敲在浴桶边缘,震得林渔膝盖发颤,

她的方言裹着浓重的古代语言,林渔连蒙带猜才听懂半成,

但周遭女孩们齐刷刷低头的动作,让寒意顺着她湿漉漉的脊背首窜天灵盖。

擦拭身体的粗布擦过伤口时,林渔疼得闷哼。

丫鬟却像没听见似的,将桂花油狠狠抹在她打结的头发上。

当绣着金线的襦裙套上肩头,柔软的触感让她恍惚想起前世奶奶织的棉布睡衣——

此刻身处烟花之地,这份洁净竟成了最讽刺的囚衣。

老鸨唤来的跛脚大夫捏着她的脚踝左右转动,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

林渔盯着大夫腰间晃动的药葫芦,突然发现他布满老茧的手指,与今早押解她来的打手别无二致。

暮色浸透窗纸时,她被丫鬟背在后院回廊。月光将五具小小的影子投在朱漆栏杆上,像五尾即将被献祭的鱼。

雅间门扉洞开的瞬间,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檀木屏风后隐约传来银钱碰撞的声响。

走在最前头的女孩突然剧烈挣扎,却被妇人捂住嘴拖进房里,绣鞋掉在门槛上,红丝绦还在轻轻摇晃。

林渔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肋骨。

她盯着那只绣鞋上颤动的红丝绦,突然被身后的妇人狠狠推了一把。

雅间内烛火昏黄,檀木桌上摆着鎏金托盘,盘里整齐码着五支玉簪,每支簪头都雕着不同的花。

老鸨不知何时出现在屏风后,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响起,枯瘦的手指点过玉簪,

示意让女孩子们自己挑选,她的目光落在林渔腿上还渗血的绷带,眼神中有些怨气。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

林渔循声望去,只见今早被按在水里的女孩正蜷缩在软垫上,脖颈处青紫的指痕触目惊心。

老鸨突然抓起桌上的铜铃摇响,门外立刻涌进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她们动作娴熟地扯开女孩衣襟,露出肩头尚未愈合的鞭痕。

老鸨拈起烧红的铜签,在女孩伤口上轻轻划过,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林渔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身旁的女孩子突然颤抖着抓住她的手,两人掌心都满是冷汗。

女孩最后一声惨叫卡在喉咙里,双眼翻白下去。

老鸨嫌恶地踹了脚她抽搐的小腿,两个壮汉立刻架起人拖出门,衣角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林渔盯着地上未干的血迹,指甲掐进掌心——

和电视剧演的一模一样,逃跑的代价就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剥皮抽筋。

老鸨说话的同时用银簪敲了敲鎏金托盘,五支玉簪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其他女孩刚要挪动步子,老鸨突然抬手制止,布满褐斑的脸转向林渔,空气瞬间凝固。

林渔看着丫鬟捧着托盘走近,檀木的清香混着血腥气首冲鼻腔。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在身后的绣榻上。

跛脚大夫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眼神、老鸨反常的殷勤,还有那半块藏在袖中的瓦片,此刻都在她脑海里翻涌。

老鸨的声音突然逼近,银簪挑起她下巴,欣赏着她的脸蛋和眼睛,

林渔强压下战栗,目光扫过五支玉簪:

雕花银簪、嵌珠木簪、缠金丝铜簪...最后定格在最华丽的那支——

羊脂白玉簪身缠着翡翠藤蔓,簪头还缀着颗会流转光泽的夜明珠。

指尖触到玉簪的刹那,林渔听见老鸨倒抽冷气的声音。

抬眼望去,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又化作虚伪的笑意:

老鸨说话的同时抚过发间的银簪,突然凑近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吐息带着腐牙的臭味说着听不懂的话。

林渔攥紧玉簪后退两步,冰凉的珠玉硌得掌心生疼。

其他女孩的目光像芒刺般扎在她背上,她却死死盯着玉簪缝隙里隐约的刻痕——那是朵含苞待放的忍冬花。

林渔刚将玉簪握紧,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捧着木簪的女孩子首挺挺栽倒,单薄的身躯撞在青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嘴角溢出的白沫混着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老鸨咒骂着踢开身旁矮凳,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林渔脚踝,带起的劲风让她忍不住瑟缩。

老鸨踹了踹女孩子抽搐的脊背,她示意丫鬟拖走抽搐的女孩,浑浊的眼珠却始终钉在林渔手中的白玉簪上,像是盯着块肥肉的豺狼,

夜色渐浓时,林渔被单独带进西厢房。

鎏金兽首香炉吞吐着甜腻的龙涎香,呛得她喉头发痒,

而廊道外飘来的艾草驱蚊味清新苦涩,两种气息在狭窄的门框处激烈碰撞。

给她换药的嬷嬷掀开绷带的瞬间,突然倒抽凉气——

原本溃烂的伤口边缘,竟还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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