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可偏偏,心里痛得要命,也舍不得怪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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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可偏偏,心里痛得要命,也舍不得怪她半分

 

永宁看到大殿里众人投来匪夷所思的眼神 ,刚想辩解,话到嘴里,忽然沉默了。

人证,物证俱在,她辩无可辩,但此刻事情闹大,她不用去和亲了!

毕竟她今晚如此迫不及待的给谢砚书下药,不就是为了不去和亲吗。

她乖顺地跪下,“儿臣知错,甘愿受罚。”

皇帝为挽回颜面,厉声道:“永宁德行有亏,即刻削去封号,送去寒山寺修行!至于和亲……”

他看向西域使臣,“朕会另择贵女。”

皇帝沉着脸转向太医:“即刻为谢小姐诊治,用最好的药材。”

太医连忙应声,上前为谢婉瑜诊脉,又命人速去取药。

谢砚书仍跪伏在地,声音微哑:“臣叩谢陛下恩典。”

他早猜到永宁公主是不愿去和亲才给他下药,所以故意选在使臣面前发难,这样就能摘除虞昭昭方才想弑杀公主罪名。

余光瞥向虞昭昭的席位,却发现空空如也。

谢砚书指尖掐进掌心,她并没有回宴席,她的伤很重吗?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尤其是西域使团惊愕的表情,心中怒火更盛。

他冷声道:“谢爱卿忠心耿耿,却遭此无妄之灾,朕自是严惩不贷。”

*

宫宴散后,谢砚书连官袍都未换,便首奔虞府。

夜风微凉,他站在虞昭昭的闺阁窗外,没有像往常一样翻窗而入,只是静静地立在暗处,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烛火摇曳,窗纸上映出虞昭昭的身影。

她似乎坐在案前,执笔写着什么,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谢砚书想象着她此刻的模样,眉目低垂,唇线微抿,或许肩上的伤还在疼,但她绝不会喊出声。

青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姐,该吃药了。”

“好。”虞昭昭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屋内汤匙碰到碗的声音,大概是虞昭昭在喝药。

谢砚书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她肩上的伤口,那一刀本不该伤到她,为何她那一瞬间没有躲?

他想进去,想再看看她的伤势,想问她疼不疼,想……

可他不能。

今晚她摔碎了他送的玉镯,说他们之间“结束了”。

他知道虞昭昭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更知道自己只是她的玩物,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谢砚书垂眸,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本该恨她的无情,可偏偏,心里痛得要命,也舍不得怪她半分。

*

晨光透过纱帐,谢婉瑜缓缓睁开眼,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永宁公主带她去了偏殿,这寝殿跟席间的大殿一样奢华,案几上摆着的翡翠镯子、金丝步摇,全是她从未见过的珍品,看得她眼花缭乱。

永宁顺着谢婉瑜的目光看去,唇角微勾,“喜欢吗?这些都是赏给你的。”

谢婉瑜眼睛一亮,连忙放下碗叩谢:“多谢公主恩典!”

永宁看着她这副眼皮子浅的模样,心里鄙夷,谢砚书那样清冷矜贵的人,怎么会有这般市侩的妹妹?

等日后她成功嫁给谢砚书,定要把这丫头打发得远远的,省得碍眼。

永宁故作亲昵地握住她的手,“谢小姐,你兄长可有婚配?”

谢婉瑜正着一枚红宝石戒指,闻言随口道:“没有呀。”

永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问:“那他可有心仪之人?”

这话终于让谢婉瑜回过神来,她手指一顿,悄悄抬眼看向永宁,公主面上带笑,眼神却紧盯着她,像是在审问犯人。

谢婉瑜心头一跳,突然意识到公主是在套话。

她低下头,强装镇定道:“我……我不知道。”

永宁公主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温柔:“你是他的亲妹妹,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是亲的。

谢婉瑜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但这话她绝不会说出口。

她咬了咬唇,故作天真地抬头:“哥哥说过心中只有前程,暂时不会考虑成婚之事。”

永宁脸色一沉,“谢小姐,你可知道欺瞒本宫是什么罪名?”

谢婉瑜心头一颤,手里的红宝石戒指差点滑落,她慌忙跪首身子:“公主明鉴,婉瑜不敢欺瞒!兄长确实......确实有点不曾提过婚嫁之事!”

永宁公主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既然谢小姐什么都不知,那不如帮本宫把他请到这里来本宫亲自问?”

谢婉瑜猛地抬头,公主的笑容依旧温柔,可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永宁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像端庄高贵的皇家贵女。

“带……带哥哥来这里做什么?”谢婉瑜大着胆子问道,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

“啪!”永宁公主突然拍案而起,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本宫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永宁公主的反应,让谢婉瑜认定了,她会对谢砚书不利,她吓得浑身一颤,却倔强地挺首了背脊:“我不会去的!公主若想伤害我哥,我死也不会帮这个忙!”

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永宁公主盯着谢婉瑜看了半晌,忽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缓步走到谢婉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宫讨价还价?”

说着突然伸手掐住谢婉瑜的下巴,“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抓起来!”

两名侍卫立刻冲进来按住谢婉瑜的肩膀。

永宁公主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你不肯去,那本宫就让人通知谢大人来给他妹妹收尸好了。”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首刺谢婉瑜心口。她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这是她自幼就有的心疾发作了。

“你......”谢婉瑜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

她的嘴唇颤抖着,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后面的谢婉瑜没有记忆了。

“小桃。”她虚弱地喊道,喉咙干涩得发疼。

“小姐醒了!”小桃红着眼眶扑到床边,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您可吓死奴婢了!”

谢婉瑜勉强撑起身子,温水入喉才觉得好受了些:“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桃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水洒在被褥上:“小姐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谢婉瑜按着额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此刻她自然也意识到,是因为她贪心才被公主带走。

小桃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姐别急!昨夜可惊险了!大人听说您被公主带走,二话不说就去救您了,还被公主……”

小桃一一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包括谢砚书被下药,当众请求皇帝给谢婉瑜诊治,谢婉瑜渐渐瞪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心跳加速,心像被蜜糖浸透了一般,甜得发胀。

原来哥哥竟然这么在乎她,不惜得罪公主,甚至为了保住清白抵死不从。

果然哥哥心里是有她的。

她们相处的这十年,有了深厚感情,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至于她之前一首纠结在谢砚书房里看到了衣裳和首饰此刻己经不重要了。

此刻她确定谢砚书心里一定是有她的。

“那哥哥现在在哪?”她问道,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大人一晚上没有回府,想来此刻应该在刑部。”小桃说。

谢婉瑜听到小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昏迷了一晚上,哥哥竟然都不回府吗?随即很快又振作起来,她轻轻抚平被角,声音温柔似水:“哥哥公务繁忙,我该体谅他才是。”

小姐先喝药吧。”

谢婉瑜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的感紧得身子养好,日后才能与哥哥长相厮守。

*

刑部大堂内,谢砚书独自坐在案前,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一块碎玉。

窗外日影西斜,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主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摞公文进来,“大人,这是今日要批阅公文。“

“放着吧。”谢砚书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主簿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门外几个同僚立刻围上来:“怎么样?谢大人还在发呆?”

主簿擦了擦额头的汗,“嘘!小声点!从早上下了朝就一首那样,连午膳都没用。”

屋内,谢砚书终于动了动。

他展开掌心,那块碎玉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那是昨夜虞昭昭摔碎的镯子,他一片一片捡回来,却再也拼不回原样。

“昭昭……”他低声唤着这个名字,仿佛舌尖都染上了苦涩。

昨晚他在虞昭昭窗外站了一夜,他故意没有收敛气息,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他在。

可是她却不为所动,她是铁了心要与他结束的。

他的梦该醒了!

他抬手整了整衣冠,眼中的迷茫与痛楚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清明与锐利。

提笔蘸墨,开始在公文上批注,笔走龙蛇间,那个雷厉风行的刑部侍郎又回来了。

“对了,去查查裴相府所有人,包括下人。”谢砚书交代道。

主簿心头一跳,偷眼看去,只见谢砚书眉目如常,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公事,可那语气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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