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信一近来似乎陷入了失眠的泥沼,那浓重的黑眼圈犹如两片阴影,挂在他眼下,格外醒目。若不是笃定信一每晚都在家中,龙卷风怕是都要怀疑他趁着夜色去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接连好些日子,信一都是这般顶着黑眼圈,一副浑浑噩噩、没精打采的模样。终于,龙卷风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拉住信一,将他拽到一旁坐下,关切地询问:“你到底怎么了呀?”
信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梦到林末了,梦到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是早上起来发现身体晚上背着他搞了点‘秘密活动’,而床单就是‘证据’。再一联想到这几晚梦到的人,大家懂的都懂哈ㄟ(▔ ,▔)ㄏ
当信一听到龙卷风这般发问的时候,脸色又变得怪异起来,还泛起一抹红晕。龙卷风见状,微微挑眉,目光中透着一丝戏谑与猜测,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天天晚上不好好睡觉,难不成是在思春,在想喜欢的人?”
然而,听到这话的信一,脸上那抹红晕却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纠结。他嘴唇微张,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却又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下,龙卷风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实在搞不清信一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龙卷风继续追问,信一突然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走开了,边走边低声说道:“不要再问了。”
对此龙卷风表示,孩子长大了,有心事了
自从林末因自身发育的特殊状况,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免信一近身。但不知从何时起,信一似乎也对林末产生了一种回避的态度。
起初,林末并未察觉到信一在躲着自己。首到有一次,林末刚从外面回到城寨,信一远远瞧见他,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见状,林末满心疑惑,赶忙跑去问龙卷风:“我哪里得罪他了?”龙卷风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他之前问过信一,可信一什么都没说。
林末挠挠头,心想或许是最近自己一门心思在外面寻找王九,冷落了信一,所以他才闹起了小脾气。于是,林末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哄哄这位“大小姐”。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一个林末不在城寨的日子里,信一瞅准时机,悄悄把龙卷风拉进房间。他满脸纠结,欲言又止,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想让龙卷风带自己去医院做个检查。
龙卷风一听,还以为信一身体哪里不舒服,赶忙关切地再三追问。信一涨红了脸,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我……我好像喜欢男生。”龙卷风一时没听清,疑惑地让他再说一遍。信一沉默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略微提高了音量,重复道:“我好像喜欢男生,我觉得自己有病,所以想让你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龙卷风听闻这个理由,整个人瞬间愣住,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嘴里叼着的烟都“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神情颇有些不自在,小心翼翼地问信一:“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信一又是一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龙卷风思索片刻,觉得或许是信一成长的周边环境影响了他。于是耐心地跟信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们周围都是男的,又没有同龄的女仔,所以给你一种自己喜欢男生的错觉。你都十几岁了,也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纪,没事多去接触接触同龄的女仔,说不定交个女朋友,你就不会这么想啦。”
信一听完,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信一点头之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窗外,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一两声虫鸣传来,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信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纠结,轻声说道:“不过,大佬,我心好冲突。或者真的像你说的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我只是暂时有这种错觉。不过另一方面,我又觉这个感觉是这么的真实,每当看到某个男生,我的心就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这种情况跟看到女仔时完全不一样。”
龙卷风看着信一如此纠结痛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乱,但这件事也不好说。但你也别太心急给自己下定义,按照我说的,先试试多接触接触女仔,说不定就慢慢清楚自己的心。”
信一苦笑着摇摇头,目光望向窗外那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树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害怕。我怕就算去接触女仔,心里还是想着男生,到时候怎么办?”
“我怕自己真的跟别人不一样,会被大家以为是怪物,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女仔相处,如果弄巧成拙,大家都知道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说着,信一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此时,房间里的灯光昏黄,将信一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墙上微微颤抖,仿佛也在为他的不安而战栗。
龙卷风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信一的眼睛,说道:“信一,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就算真的喜欢男生,我也不会怪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你放宽心,先试着去改变看看,如果实在不行,还再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信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似乎是在给自己鼓气,“好,我听你,我先试下。不过我还是好怕,怕最后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大家可以接受的……”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那些担忧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可怕的现实。
此刻,窗外乌云不知何时悄悄聚拢,隐隐有遮住月光的趋势,整个世界仿佛也被信一的纠结与担忧笼罩,陷入一片压抑之中。
就在信一内心为自己的性取向而纠结,试图理出头绪之时,城寨里来了个颇为怪异的人。
这人面容损毁,体无完肤,浑身布满伤口,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他满身鲜血,狼狈地冲进了城寨。
好在老周心善,赶忙出手施救。待他伤势痊愈后,除了勉强告知自己的名字叫林杰森,便三缄其口,对其他事情只字不提。老周见他可怜,就把他留在了医馆帮忙打杂。
平常,他就在医馆给老周打打下手,遇上老周空闲的时候,还能跟着学些中医知识。
要说这人为什么怪呢。是因为他但凡手头有点钱,就跑去买录像带,而且全是些不正经的录像带。买回来之后,就整天窝在屋里放。
哪有人天天沉迷看这种录像带的呀,实在让人搞不明白
林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这人己在城寨待了有段时间了。林末去看过这人。看完心里就有数了,不出意外,这人就是城寨未来的“奶妈”——西仔了。
但林末并没有特意去找他说过话,只是偶尔能在城寨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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