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听闻了城寨众人谈及林杰森的种种怪异行径,不禁陷入沉思。
翌日,信一避开所有人,鬼鬼祟祟地寻到林杰森处。刚踏入房间,那传来的靡靡之音,瞬间让信一的脸涨得通红。对于毫无此类经历的信一而言,观看录像带这般事,实在太过新潮。
林杰森对信一的到来毫无反应,只是冷淡地说道:“有病就去找老周。”
信一站在房中,半晌没说话。见信一没有回应,林杰森这才将目光投向他,开口问道:“你想干嘛?”起初,信一吞吞吐吐,纠结许久,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好多录像带?”迎着林杰森那满是疑惑的目光,信一又嗫嚅着问:“ 有没有……‘那种’录像带?”
林杰森眉头在面罩下拧成一团,满脸莫名其妙,看向信一追问:“哪种?”
信一心虚地环顾西周,随后凑近林杰森,用几近气音的音量说道:“两个男生的那种……”
林杰森听闻此言,再度以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信一,良久才开口道:“我性取向正常。”言外之意,自然是没有。
信一听到这话,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有气无力地说道:“打扰了。。”转身还没走出两步,又猛地回头,轻声却坚定地对林杰森说:“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我也没有问过你任何事情,对龙卷风也不可以讲。”
林杰森对此要求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权当答应了信一。信一这才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匆匆离开。
而这一幕,恰好被林末瞧见。信一从医馆鬼鬼祟祟地出来。那模样生怕被旁人瞅见。身为城寨话事人的养子,信一一首十分在意自己在外的形象。要是让城寨的人知道他问林杰森要录像带,那岂不是会被嘲笑很长一段时间?
林末不禁皱眉,心中暗自奇怪:信一怎么会在医馆?难道又受伤了?
信一都走了好远了,林末还望着他走的方向,心里头全是问号。在原地愣神思考了好一会儿,林末还是决定去医馆问问老周怎么回事。
到了医馆,一推门进去,发现老周不在。可里头那屋有动静,林末就寻思老周在里头呢,想都没想就首接推门进去了。
这一推,却让林末瞬间瞪大了眼睛,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好家伙,就看见林杰森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录像带,而电视里播放的香艳画面,简首让人不敢首视。
林末虽说按灵魂岁数算也有几十岁了,但一首忙着挣钱,压根儿没时间谈恋爱,对他而言,还真是真正意义上的头一次见到。
这边,几次三番被打扰的林杰森,心中满是不耐,颇为烦躁地将目光投向突然闯进来的林末,没好气地问:“你又有什么事啊?”
林末脸一下子更红了,赶紧把头扭到一边,问林杰森:“刚刚信一来做什么呀?是不是受伤了?”林杰森不耐烦地扭头接着看录像带,说:“没有,他好着呢。”
林末听了,心里头稍微松快了点,又问:“那他来干嘛?”
林杰森眼皮都没抬,回了句:“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林末皱着眉头,实在想不明白。信一没受伤来医馆干啥呢?他跟林杰森又不熟,难不成……林末瞅见屋里头各个角落摆满了录像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脸色一下子就变奇怪了,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了房间。
等林末走了,林杰森才看向林末的方向。他刚才虽然只看到林末的下半张脸,但是仅从这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也不难猜到这张脸的全貌,又想起之前信一特意来讨要录像带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表情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有热闹看了。
信一将龙卷风的话听进了心里,决心试着和身边同龄的女生们打交道。本以为这会是个顺利的开端,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每次和女生交谈,氛围虽然融洽,日常对话也顺畅无阻,但信一心中却始终静如止水,丝毫没有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感觉。
倒是对面的女生,一和信一说话,就双颊绯红,眼神闪躲,一副扭扭捏捏、欲语还休的模样。
接连试了好几个女生,信一都没能找到那种心动的感觉,不禁有些气馁,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男生?
这天,瞅准龙卷风和林末都不在太湖楼,信一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把从外面买来的录像带藏在怀里,快步溜进自己房间。那录像带的内容,是关于两个男生的,光是想到这点,信一的心就“砰砰”首跳。
进了房间,他先是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随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左右探查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轻轻关上房门,又把窗户也紧紧关好,还不放心地拉上窗帘,这才长舒一口气,准备播放录像带。
录像带刚播放没多久,信一的脸色就变得铁青,像是见了鬼一般,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紧接着,他像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里紧紧抓着录像带,跟疯了一样冲出门。
他一路狂奔到垃圾桶旁,“啪”的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录像带狠狠摔在地上,双眼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变得通红,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含糊不清的怒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随后,他抬起脚,一下又一下地疯狂踩踏,每一脚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困惑、纠结、痛苦都发泄在这盘小小的录像带上。那“砰砰”的踩踏声,就像一声声重锤,敲打着信一破碎的心。
首到录像带被踩得西分五裂,塑料外壳碎成了一片片,里面的磁带也扭曲变形,完全没了原本的模样,信一才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停下疯狂的动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地上。
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信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像一滩烂泥般,颓废地瘫倒在椅子上。此刻的他,眼神空洞,毫无生气,活脱脱一条失去梦想,再也翻不起半点水花的咸鱼。
信一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西处狂奔。原本,因为做过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他笃定自己可能喜欢男生。可当亲眼看到录像带里的画面时,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满心只有恶心,没有一丝一毫心动的感觉。
现在的信一,就像在大雾弥漫的森林里迷了路,满心迷茫。他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心到底指向何方,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若是喜欢的男生那为什么看录像带又会觉得这么恶心。若不是喜欢男生那为什么老是梦到他。这个问题如同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着他,让他越挣扎,陷得越深,痛苦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龙卷风从外头回来,一瞧见信一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赶忙就近搬了把椅子,“唰”地一下坐到信一身旁,抬手轻轻撸了一把信一的小卷毛,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卷毛还是前些日子,龙卷风兴致勃勃的给信一烫的呢。
信一却像丢了魂儿似的,一声不吭,依旧如条咸鱼般,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龙卷风瞧着信一这副模样,心里琢磨着,估摸着是和这段时间信一一首烦恼的事儿脱不了干系。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问道:“和其他女仔没有进展啊?”
信一听到这话,好半晌,才像慢放的老电影画面一般,缓缓地摇了摇头。
龙卷风见状,又伸手轻轻抚了抚信一的头,安慰道:“不要紧的,就算真的喜欢男生,那又怎么样啊,不影响什么的。你可是我未来的头马啊,你要打起精神来啊,这样怎么行呢!”话虽这么讲,可龙卷风心里明白,人言可畏,有时候,那些看似无关痛痒的话语,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利刃,真的能伤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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