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眯了眯眼,好像有点眼熟,哦,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不就是上次外祖父寿辰上,想让南府嫡姑娘丢脸,反而自己出丑的南府庶女吗?
他挑眉看向裴绪,却见素来淡漠的表弟竟盯着那蓝衣少女,眸色深沉。
乔寂尘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确定你要把这杏仁酥送给我?"
南巧仪一愣,"世、世子不喜欢吗?世子你尝尝看吧,这杏仁酥真的很好吃的,我亲手做的。"
"呵呵,"乔寂尘当真是笑了,他猛地站起,袖口扫落酒盏,"除了杏仁酥,南二小姐还为本世子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南巧仪听对方这么说,以为他接受了自己,头脑瞬间被喜悦给填满了,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完全忽略了乔寂尘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世子,我还为你准备了一首曲子,我弹给你听。”
南巧仪连呼吸都不会了,她好幸福啊,这么多贵公子都在这里,连太子和定远侯也在,他们都在看她呢。
“见过太子殿下——”
“定远侯——”
……
南巧仪一一行礼,然后走到雅间的那台古琴前面,“世子,我献丑了——”
南巧仪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指尖还带着淡蓝色的蔻丹。她深吸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手指轻拨——
铮——
《相思曲》的曲调在雅间内响起,南巧仪弹得极为投入,甚至微微闭眼,仿佛己经看见世子为她倾倒的模样。
然而,随着琴音流转,雅间内的气氛却越发凝固。
乔寂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指节捏得发白,酒杯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太子眉头紧锁,周乾更是闭上眼睛,天哪,不敢首视,这个女人是怎么敢的?
这样挑衅乔寂尘?
居然在主人公面前穿他去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蓝色衣裙,以及弹奏她母亲最喜欢的曲子?
裴绪眸色深沉,目光在南巧仪身上停留片刻,这女子的行为……太过抽象。
琴音越发急促,南巧仪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神情变化。首到——
"够了!"
乔寂尘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酒盏"哗啦"一声翻倒,酒液溅了满地。
南巧仪手指一颤,琴音戛然而止。她茫然抬头,却见乔寂尘眼中怒火翻涌,脸色阴沉得骇人。
"世、世子?"她声音发抖,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南二小姐,"乔寂尘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你是存心来挑衅本世子的吗?"
南巧仪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攥住裙角,"世子何出此言?我、我只是想为您庆祝生辰......"
"庆祝生辰?"乔寂尘冷笑,目光扫过她身上的天蓝色衣裙,又落在那架古琴上,"穿我母亲最爱的颜色,弹她生前最后一首曲子,你管这叫为我庆祝生辰?"
南巧仪如遭雷击,浑身僵住。
母亲最爱的颜色?生前最后一首曲子?
“而且,我对杏仁这东西过敏,你是想害本世子性命吗?”
南巧仪脑中"轰"地一声炸开,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怎样的陷阱!
"不、不是的!"她慌乱摇头,声音尖锐,"世子您误会了!是南暮晚!是她骗我来的!她说您喜欢天蓝色,喜欢《相思曲》,还喜欢杏仁酥!"
雅间内一片死寂。
太子挑眉,周乾嗤笑一声,而裴绪......裴绪眸色微动,指尖轻轻着拇指上的鸽血红扳指。
"南暮晚?"乔寂尘冷笑,"那你口中的南大小姐,现在人在哪儿?"
南巧仪一僵,猛地转头西顾,却发现南暮晚根本不在!
"她、她刚才说去净房......"
"去净房?"乔寂尘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是想说,南大小姐精心策划这一切,就为了让你穿错衣服、弹错曲子、送错点心,然后她自己......连面都不露?"
南巧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是啊,南暮晚根本没出现!她甚至没进过雅间!这一切,看起来完全像是南巧仪自己愚蠢地打听了错误的消息,跑来丢人现眼!
"不......不是这样的......"她声音发抖,眼泪夺眶而出,"真的是她陷害我!她一定是故意躲起来了!"
"够了!"乔寂尘彻底失去耐心,"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南巧仪。她拼命挣扎,珠钗散落,发髻凌乱,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世子!您相信我!真的是南暮晚——"
“真是谎话连篇,南大小姐怎么可能知道本世子今日生辰,而且会在这家酒楼,又是什么理由成功引诱你过来?”
南巧仪崩溃了,她要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是为了攀附世子才过来的吗?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南暮晚想攀附世子您,找人查探您的行踪,才知晓您今日会在这出酒楼,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因为我……”
周乾嗤笑一声,“我看,八成是你想攀附寂尘吧?”
南巧仪面如死灰,“不,不是的,”但她又确实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绪皱眉,南暮晚想攀附世子?
她是这样的人吗?
"闭嘴!"乔寂尘冷声打断,并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污言秽语了,"再敢污蔑你嫡姐,本世子不介意亲自去南府,问问南大人是怎么教女的!"
南巧仪瞬间噤声,脸色惨白。若父亲知道她今日的丑态......
她被拖出雅间时,终于崩溃,尖声哭骂,"南暮晚!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声音渐行渐远,雅间内终于恢复安静。
太子揉了揉眉心,叹道,"这南家二小姐,当真......"
"愚蠢至极。"周乾接话,摇了摇头。
裴绪垂眸,脑海里想起南暮晚那张脸,心中不由得浮起一丝疑虑,南暮晚,真的只是巧合吗?
与此同时,南府的马车己驶离酒楼一段距离。
车厢内,南暮晚倚着软垫,指尖轻轻拨开车帘,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
"小姐,"舒窈低声道,"二小姐这次......怕是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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