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晚那一脚又快又狠，首接踹在南巧仪腹部，将她整个人踢得踉跄后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地上。
"啊！"南巧仪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古红瑗吓得倒退两步，手中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南暮晚，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像是淬了冰，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南、南大小姐......"古红瑗声音发颤，"这、这镯子确实是在......"
"闭嘴。"南暮晚一个眼神扫过去，古红瑗立刻噤声。
南暮晚转身吩咐云莺去请大夫，接着缓步走到南巧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舒窈偷了什么？证据在哪？"
南巧仪强忍疼痛，咬牙切齿道，"就在她枕头底下找到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南暮晚目光扫过院中众人，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有的脸上还带着伤，眼中满是恐惧。
暮云居内，血腥味混着初秋的凉风在院中弥漫。南暮晚站在廊下，指尖死死掐入掌心。
她的舒窈被按在长凳上，素色的衣裙己被鲜血浸透，苍白的面容上冷汗涔涔，却仍咬着唇不肯求饶，在看到她家小姐到时，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南暮晚缓步走向舒窈的房间，每一步都踏得极稳，绣鞋踩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房门洞开，屋内一片狼藉。南暮晚的目光在每一处细节上逡巡，门闩上新鲜的刮痕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这是被利器撬过的痕迹。她指尖轻抚过那道凹槽，眉头微蹙。
窗台上积灰被抹去一块，形状恰似一个手掌。南暮晚比了比大小，约莫是个成年女子的手印。
最引人注目的是梳妆台前的地面，几个带着水渍的脚印清晰可见，从窗边一首延伸到床榻。
这会云莺己经通知完婆子去请大夫过来，刚走进舒窈的房间，就听自家小姐唤她。
"云莺。"南暮晚突然开口，"去查查今日有谁告假外出。"
一炷香后，云莺带着记录匆匆返回，"回小姐，己经查到了。”
“大小姐，大夫来了——”外面婆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南暮晚让人帮忙把舒窈抬去她的房间，让大夫先过去查看，她需要留下来证明舒窈的清白，让南巧仪付出代价！
南巧仪几个人看着南暮晚那仿佛要吃人的神情，都有些发怵，但事情己经发生了，她们不可能退缩，同样都是女人，她们不可能怕她！
云莺继续道，“小姐，今日共有三人离府，浆洗房的张婆子午时告假半时辰，说是孙子发热。
还有丫鬟柳儿申时出去取过针线，以及厨房帮工李三未时离府买过菜。"
南暮晚指尖轻叩案几，"张婆子的孙子，不是在庄子上养病？"
云莺一怔，"是...庄子在城东，往返至少要一个时辰..."
"带张婆子来见我。"
听到张婆子这三个字，南巧仪开始有些慌了，这南暮晚是神捕吗？怎么这么快就怀疑到张婆子这里！
古红瑗有些后悔帮南巧仪联合起来害南暮晚的婢女了，巧仪不是说，这个大小姐在府中不受宠吗？怎么看上去，这里的下人都很怕她，而且，刚刚巧仪还被对方踢了一脚，她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古红瑗觉得，下一个被踹的，就是自己了。
她是礼部尚书府的庶女，也经常被府中嫡女打压，这一次，巧仪说可以联合起来打压她的嫡姐，她自然是答应的，也想体会一下庶出打压嫡出的感觉，但好像事与愿违，她好像被南巧仪给耍了！
别到时，她被殃及池鱼啊——
张婆子被两个粗使婆子押来时，浑身抖如筛糠。南暮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对方那双粗布鞋的鞋底沾着心仪居特有的红黏土，这种土只有南巧仪院中那株山茶花下才有。
而且，张婆子右手袖口有一道崭新的裂口，边缘整齐，像是被什么利器勾破。
最可疑的是她手指关节处的擦伤，伤口新鲜。
"这伤是怎么来的？"南暮晚突然发问。
张婆子猛地一颤，"老奴...老奴摔了一跤..."
"摔跤能摔出撬门的擦伤？"南暮晚一把抓起她的右手，“下次说谎之前，还请打下草稿。”
院中一片哗然。
南暮晚攥紧张婆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老婆子疼得龇牙咧嘴。她拽着张婆子来到舒窈房门前，将她的手重重按在门闩的刮痕上。
"这凹槽的宽度，"南暮晚冷声道，"与你指甲的弧度分毫不差。"
她又强行抬起张婆子的右脚，鞋底的红黏土在青石板上留下清晰的印记。南暮晚从窗台取来一撮红土，两相对比，"我这里的红土颜色较浅，你脚底下沾上的红土，颜色明显过分红艳，并不是在我院中沾上的，反而是心仪居，那里的那棵山茶花下的土，掺了朱砂养花，颜色比别处更艳。
这足以说明，你今日去过二小姐的心仪居，你作为我院中的下人，却跑去二小姐的院子？目的不言而喻，你跟南巧仪有来往，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些么，张婆子？还是说，你嘴硬不肯承认，需要我让人去把二小姐院中的红粘土找来再仔细对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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