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中突然响起厉喝,"什么人!"
打斗声骤然爆发。南暮晚将密信塞入贴身暗袋,刚冲到门口,就见幽云正与西五个侍卫缠斗。远处还有更多火把在靠近。
"小姐先走!"幽云一剑刺穿最近侍卫的喉咙。
南暮晚咬唇转身,沿着记忆中的小路狂奔。身后传来兵刃相交的脆响,还有幽云的一声闷哼,她中刀了!
书房门大敞,墙上的《春山烟雨图》歪在一旁,暗匣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严述浑身发冷,"南家嫡女怎么知道机关的?"
"报!东角门发现南家小姐的身影!"
严述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煞白,"不对...她怎么会知道东角门的位置?那处暗门连府里多数下人都不清楚!"
南暮晚的罗裙被碎石划破,脚底因为跑太快火辣辣地疼。她听见西面八方都是追兵的呼喝声,却一刻不敢停。
东角门就在眼前!可守卫比预想的多了一倍。她闪身躲进假山缝隙,听见侍卫们议论,"听说那南家小姐偷了殿下要紧东西..."
"怪了,她怎么对咱们府里这么熟?刚才差点在花园堵到她,结果一拐弯就没影了!"
南暮晚屏住呼吸,从发间拔下金簪。
"在那里!"
一声厉喝炸响耳边。南暮晚猛地回头,正对上严述狰狞的面容。
"在那里!"
严述的吼声撕裂夜空,南暮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攥紧金簪的手微微发颤,簪尖泛着寒芒。
"南小姐,"严述缓步逼近,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冷笑,"把东西交出来,殿下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南暮晚后背紧贴假山,冰凉的石头硌得生疼。东角门就在三十步外,却被七八个持刀侍卫堵得严严实实。她突然轻笑一声,"严管事好大的口气。"说话间,指尖悄悄摸向腰间香囊,那里还藏着一包迷魂散。
"给我拿下!"严述厉喝。
侍卫们一拥而上。南暮晚猛地扬手,香囊中的粉末在夜风中炸开一团白雾。冲在最前的两个侍卫顿时捂眼惨叫,她却趁机一个翻滚,躲过劈来的钢刀。
"贱人!"严述暴怒,亲自拔剑刺来。
南暮晚侧身闪避,却还是被剑锋划破肩头。鲜血瞬间浸透藕荷色衣衫,她咬唇闷哼一声,严述拿着大刀砍了过来。
"铛!"
一柄钢刀突然横空出现,架住了这致命一击。行舟蒙面杀到,刀光如雪,瞬间斩翻两名侍卫。"走!"他一把拽住南暮晚手腕,往东角门方向冲去。
身后传来严述歇斯底里的吼叫,"放箭!一个都别放过!"
箭雨破空而来。行舟反手挥刀格挡,却还是有一支箭深深扎入他右肩。南暮晚听见他闷哼一声,脚步却丝毫不停。
"幽云呢?"她急问。
"来了!"
东角门突然爆出一阵骚乱。只见幽云浑身是血地从侧面杀出,软剑舞成一道银虹,守门的侍卫接连倒下。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己经脱臼,却仍死死守住门口。
"小姐快走!"幽云嘶声喊道,一剑刺穿扑来的侍卫,"门外有马!"
箭矢擦着南暮晚的耳际呼啸而过,钉入身后的假山石缝。、
"拦住她!"严述的吼声从后方传来,"别让她靠近角门!"
幽云大喊,"小姐,上马!"她一脚踹开扑来的侍卫,指向角门外拴着的黑骏马。
南暮晚咬紧牙关,发间的金簪突然脱手飞出,正中最近一名侍卫的眼窝。惨叫声中,她趁机冲向角门。行舟浑身浴血地挡在她身后,钢刀舞得密不透风,箭矢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拦住他们!"严述气急败坏地推开挡路的侍卫,亲自挽弓搭箭。
幽云眼疾手快,软剑如银蛇出洞,"铮"的一声将严述的弓弦斩断。但更多的侍卫己经从回廊涌来。
"走啊!"行舟反手一刀劈开角门上的铜锁,肩头的箭伤随着动作迸出鲜血。
南暮晚刚要冲向门外。
"小心!"
行舟的警告与破空声同时传来。南暮晚本能地侧身,一支羽箭擦着脸颊飞过,在门框上嗡嗡震颤。她趁机挣脱束缚,一个箭步冲出角门。
黑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南暮晚扯断缰绳的瞬间,幽云和行舟也且战且退到了门外。
"上马!"行舟一把将南暮晚托上马背,自己翻身落在她身后。幽云则跃上旁边一匹枣红马,软剑回旋逼退追兵。
"低头!"行舟按下南暮晚的脑袋,钢刀在身后舞成一片光幕。幽云的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踹翻两个追兵,为她赢得喘息之机。
"分头走!"幽云高喊,"老地方汇合!"
两匹马一左一右冲入小巷。南暮晚紧握马鬃,耳边是行舟粗重的喘息和身后越来越远的喊杀声。长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也带走了肩头伤口的灼痛。
"他们...没追来?"南暮晚回头张望。
行舟脸色苍白如纸,"暂时甩掉了。"他声音越来越弱,握缰的手也开始发抖。
南暮晚这才发现行舟身上有多处伤口,鲜血己经浸透了大半个衣袍。"坚持住!前面就是将军府了!"
骏马穿过最后一条暗巷,将军府的角楼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府门前的侍卫认出他们,连忙打开侧门。
"快叫军医!"南暮晚跳下马,和侍卫一起扶住摇摇欲坠的行舟。
幽云的马随后赶到,她翻身下马时踉跄了一下,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
“幽云,你怎么样?!”
"没事,南小姐..."她勉强笑了笑,"皮肉伤..."
书房内,军医剪开行舟的衣衫,南暮晚取来温水,有好几处刀伤,南暮晚肩膀也受伤了,和幽云一起去了隔壁房间,很快两位女大夫便到了府上给她们检查伤势。
"嘶——"
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瞬间,南暮晚倒抽一口冷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女大夫手法娴熟地为她包扎肩头箭伤,轻声道,"小姐忍忍,这金疮药是将军特制的,见效快但刺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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