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拉姆莉的信仰起码经过了三个世纪的变化，我们在寻找应对这些活泥塑的时候应该符合她的历史背景。”李菽说道。
感觉像是在做历史大题。张禾吐槽道。
“所以，你怎么看呢？”吴楚明看着李菽说道。
“我认为应该从荷鲁斯对乌达拉姆莉的惩罚入手。”李菽说道，“太阳会是很好的手段。”
“晚上去哪里找太阳？”
“人造太阳怎么样？”张禾脱口而出。
见到吴楚明奇怪的眼神之后，张禾又说道：“我不是说用氢核聚变，我是说用人造的太阳光谱，这个能行吗？”
“哦，这个完全可以。我们就有用来对付吸血鬼的紫外线灯。如果要保险起见的话，嗯，调整金属卤化物的含量配比应该可以让灯泡的光谱接近太阳光谱，然后再配合上我们的紫外线灯就可以了。如果有残余的活泥塑的话，就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吴楚明点头说道。
“其实……我还有别的办法。”李菽转头对张禾说道，“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嘟嘟嘟……”吴楚明的手机响了。
“好了，两位。”吴楚明把自已从椅子里面拔了出来。这把存放于学校的某间空办公室的办公椅海绵有点下陷了。
“我们的人调查出结果了。现在基本可以把范围缩小到艺术学院的那三个研究古埃及雕塑艺术的雕塑系研究生了。甬城美术馆的鉴定专家刚刚调过来，马上就能判定出到底是哪个家伙在后面偷偷摸摸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张禾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好好地休息一下，就连班里面的同学和寝室里的三人都觉得自已有点忙得不知所谓了。
“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李小麦就在一次休息中对张禾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张禾觉得这家伙表现得就像一个发现丈夫外套上口红印记的妻子一样。话说这样想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怎么回答呢？张禾只好打哈哈。
“算了。只要你保证自已没事就好。”两人的对峙最终还是以李小麦的妥协告终。这个染了红色头发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摆弄自已垂落的发丝，将它们缠在手指上，然后再松开，如此反复。
两人都对张禾在搞什么东西心知肚明。李小麦也可以察觉出其中扭曲事件的成分。不过以张禾的性子，要是他掺和进去了，那就说明纠反委员会也到场了。
“啊……结果出来了。”从自已的副队长手里接过报告，吴楚明说道，“确实是研究生，叫梁古道，研三了。搞的是古埃及雕塑艺术方面的研究。哦，你们上次看到的《鞑靼人》就是他的作品。”
拍拍自已的裤子，吴楚明又重新戴上了他的蓝帽子，不过这回是正经的蓝色大檐帽。对李菽和张禾说道：“我先去抓人了，你们先研究一下你说的那个另一种方法吧。”
“我还没说是什么方法呢……”李菽说道。
“我批准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关门声。
……
在电工车，也就是当初张禾和李菽第一次见到吴楚明的那辆车，那个被改造成审讯室的指挥所里面，吴楚明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梁古道的个人信息。
而梁古道则坐在他的对面，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看他手上的陶土痕迹大概可以猜到这家伙是在工作的时候被带走的。
“姓名。”
“梁，梁古道。”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五。”
“知道自已犯了什么事吗？”
“……”
“我提醒你一下，和泥塑人偶还有纸壳子盔甲有关。”
“……”
梁古道沉默了。他似乎很早就发现有人在调查他的那些“杰作”，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居然没有做什么应对措施。是觉得自已阻止不了吗？
“那些会动的泥塑是我做的。”梁古道终于开口了。
“你是怎么让它们能够活动起来的？”
“我从一个地摊商人手里买了一本书。技术都是从书上学的。”
“书在哪能透露一下吗？”
“就在我的寝室桌子的抽屉里。”
吴楚明点点头，给了边上的副队长一个眼神，继续问道：“你还从那本书上面学到了什么？”
“我就学了泥塑活化的手艺。那本书里面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我还没搞明白。”
“是没学会，还是学不会？”
“看不懂。我自学了一点古埃及文。那本书里面的文章都是用古埃及文写成的，我花了很久才翻译出来了第一篇，就是泥塑活化的那一篇，然后我发现自已玩脱了，就……就没再搞了。”
“等等，你说什么玩脱了？”吴楚明问道，然后在心里面拼命地祈祷不要是自已想的那样。
“就是……”梁古道也有点吞吐了起来，“就是那些泥塑人偶不听我的号令。”
“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有去管他们了。当时有点过于害怕了，把他们全部都关在了地下室。”
“哪里的地下室？”吴楚明手有点痒痒的，想要握成拳头锤一些什么东西。
“艺术学院的。那里的地下室最适合藏东西了。”
“小子，给你一次拯救自已的机会，把你造的那些泥塑人偶的一切信息都告诉我。我还会在审判的时候给你美言几句。不然的话咱们大家谁都别好过！”吴楚明恶狠狠地说道。
“那……那些人偶都只能在晚上活动，白天必须要待在阴影里。他们都是铁浮屠的形象，战斗意识也是铁浮屠那样的重骑兵思维……他们的核心是那个女神的塑像，是的，没错，女神雕塑是我造出来的，上面还刻了书上面的咒语。我能感觉到人偶活动的力量都是从那上面传播出来的。”梁古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者说，这家伙终于在吴楚明如此的威压下愿意承认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做了几个人偶？”
“五……”
“五个？”
“五十五个。”
吴楚明将手里的资料丢在桌上，嘴里面骂骂咧咧地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把那小子给我看好喽！”
事情似乎变得有点严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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